正在替他按摩的妃子不无好奇道:“皇上想到什么了,居然这等高兴?”
完颜亶当然不能实说,回过身去将她搂坐在怀里,调笑道:“朕是想起昨天夜里,爱妃想要骑龙,结果却将额头碰了个包,嗬嗬嗬,这不可笑么?”
原来是从赤颜氏出宫后,如愿以偿的完颜亶趁着那股新鲜感,一有空闲,便会来这妃子宫中颠鸾倒凤。
这种事情如果专宠一人,倒也没什么大碍,问题是后宫美女如云,很多女子为了攀上枝头做凤凰,免不了千方百计想讨主子欢心,而要讨得主子欢心,最直接的办法当然就是以身相许了。
完颜亶正值盛年,哪里经得起这种诱惑?日子一久,身子自然发虚,以至昨天夜里,尽管这名妃子招数使尽,却怎么也雄不起来,倒是苦了这名新宠,一不小心将额头碰了个包,痛得她眼泪汪汪不得不怏怏收场。
妃子听他提起昨夜的事,又羞又恼,在他臂上捏了一把,道:“这事都怪皇上,你看,我这儿现在还肿着呢。”说着,拿起完颜亶的手放到自己额上。
完颜亶摸了摸,光洁细腻,肿块早就消了,嘿嘿笑道:“果真还是肿的,不过,还不如这里肿得大。”说着,那手滑进对方衣襟,轻轻抚了一把。
妃子脸上一红,拔开那手,娇啧道:“皇上就会使坏,我不理你了。”
嘟着嘴袅袅婷婷走向寝宫,放下门帘的一瞬间,却又回过头来风情万种瞥了完颜亶一眼。
完颜亶见了,全身就如触电一般,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伺候在侧的宫人赶紧识趣地退了出去。
完颜亶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晃了晃,倒出一粒龙眼大的药丸,药丸红如丹火,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腥味。
这药丸是他最近从一名掳来的宋国御医那儿弄来的,据说一次只需一粒,就能使男人那儿坚硬如铁、久战不倒,不过他还不曾试过。
“奶奶的,这妮子骚-劲十足,今日拿她试试好了。”
完颜亶一脸坏笑,将那药丸缓缓放入口中,和着酒水吞了下去。
刚要回身,突然又想:“也不知这东西是否真的那么厉害,万一与传说不符,朕不又要在这妮子面前丢丑?”
心里想着,掏出瓶子又服了一粒。
就在他信心满满想要进屋时,外面突然有人道:“禀告皇上,越国王有事求见。”
完颜亶皱了皱眉,不悦道:“不是已经退朝了么,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那人道:“越国王说有非常重要的事马上与皇上商量。”
完颜亶谁都不怕,就怕兀朮,要不是他,完颜亶也坐不稳这个皇帝,而且,此时的完颜亶还算是个明君,心里道:“朕与他不久前还在议事大殿见过面,若不是紧要事情,想必不会这么急。”
想了想,赶紧开门走了出去。
看过那道密旨后,完颜亶仅有的不快立即一扫而空。
不久前的早朝,满朝君臣还在为大金国腹背受敌忧心忡忡,如今有了这东西,就等于抓住了宋国皇帝的软肋,就算不能要挟他割让半壁江山,届时只要搬出来晃上一晃,还愁他不乖乖就范?
只是好的东西来得太突然,总是让人不放心。
完颜亶道:“这东西,它是真的吗?”
兀朮道:“为臣仔细察看过,这密旨绝对是真的。”
“好,这可太好了。”完颜亶一拳砸在桌子上,唤过值日太监,道,“快快替朕磨墨,朕要亲自拟旨给完颜嵚,议和谈判时,宋金国界不再定于黄河,而是更南端的地方,并且,宋国必须向我大金称臣,每年向我缴纳岁币,否则,大金必将送还前任皇帝赵桓,并扶持他重登大位。”
完颜亶笔走龙蛇,一道圣旨很快完成,封好交给那太监道:“速速交到军机处,令他们八百里加急送到完颜嵚手上。”
太监不敢怠慢,接过圣旨意正要退出,兀朮道:“慢着!”
完颤亶望着他:“王叔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兀术道:“俗话说‘物不尽其用,要遭天遣的’,赵构送了我们这么大的礼物,我们不完全利用,岂不让天下人笑话?臣的意思是,将这密旨全文一字不差抄给赵构,想那宋国朝庭应该还有许多赵桓培养的亲信和官员,如果这道密旨的内容公布出去,不知他的屁股还坐得稳金銮殿否?”
兀术说着,发出一连串夜枭般的怪笑。
“好主意!这么一来,划界的事谈都不用谈了,直接让他照办就是。”完颤亶乐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却听兀术道:“不,臣的意思不止于此,我更在乎一个人!”
“一个人?”
“对,我要岳飞死,只有岳飞死了,为臣才能放手与蒙古人一搏!有他在,岳家军就像随时爆炸的火药桶,说不定哪天,会将我们炸得粉身碎骨。”
“妙!实在是妙!联这就另外拟旨,要江山还是要良臣,那就看他如何抉择了。”
完颜亶取过原文几把撕得粉碎,很快另拟了一道圣旨,交给兀术看过后,立即叫那太监送了出去。
想到赵构看到这东西后的表情,完颜亶兴奋得搓红了双掌,好一会突然想起一事,问兀朮道:“那赵桓现在何处?”
兀朮想了想,道:“先帝擒获他们父子时,为了羞辱他俩,曾分别封予昏国公和昏国侯,如今应该软禁在五国城。”
“五国城?”完颜亶皱了皱眉,道,“伺候他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兀朮道:“除了看守侍卫,其它人员应该还是原来宫中旧人罢。”
完颜亶道:“这样可不行,要知赵构能下这道密旨,说明他早在赵桓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而这人是谁,我们一无所知,因此,必须得全部清理干净?”
说完,唤来值日太监,将自己的决定传了下去。
望着完颜亶神采飞扬的样子,兀朮暗中点了点头,心里道:“看来本帅选他作皇帝,还是颇有眼光的,倘若换成蒲卢虎,能有这种魄力么?不过,赵构小儿也不错,数年之前便能作出如此决定,用杀伐果断、雄才大略来形容也不算过,只可惜时运差了一些。”
完颜亶抑制不住心中兴奋,在殿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一抬头,才知兀朮依然候在那里,赶紧停了下来不无歉意道:“对不起,朕刚才太过兴奋,忘记王叔还在这里了。”
兀朮笑道:“无妨无妨,不要说是皇上,为臣现在也是十分高兴。”
完颜亶笑了笑,道:“对了,这道密旨王叔如何弄到手的?看上面日期,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兀朮道:“此事为臣正要向皇上禀报呢。”
说着,便将退朝后如何在大街上遇见完颜宗达,如何将他诓到府上得到这道密旨的事说了一遍。
完颜亶皱了皱眉,道:“这么说,这东西却是完颜宗达歪打正着弄来的?”
所谓乐极生悲,这一刻,完颜亶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