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天下之东篱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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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郑重承诺

“南楼!对不起!”似乎是想要安抚一下李南楼的情绪,高遗歌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愧疚之色,的确,就如同李南楼所说的一般,他一直在逃避,一直没有珍惜周围人的努力,但,他也是有苦衷的啊!高遗歌心里苦笑着,这一点儿,却是没法再解释什么了,毕竟,若不是因为都知道他心里的苦衷,若不是因为这些都是他父母的嫡系,若不是因为李南楼的存在,这么多年来,他怎么能够坚持下来啊!

虽然明面上的南唐公子遗歌,一身风雅,恍若谪仙,不食人间烟火味。

但是,在这背后,却是李南楼,与这无数人在为他努力维持的太平盛况啊!若不是因为如此,以高遗歌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情况,在南唐的皇宫里,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一次暗算之下了。

一直是他们,在庇佑着自己啊!高遗歌低低的一叹,心里竟然奇异的有了一些不再逃避的想法,但李南楼却并没有注意这些,看着高遗歌这副失措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个如天神般现世的主子竟然会留下这样懦弱的一个传人在这里。

“呵,我可以忍受你的逃避,忍受你的任性,但是在我呕心沥血的为了主上复仇而努力的时候,你得想想,如果未来一直如此,等到了九泉之下,你该拿什么跟你的父母,跟你的师父解释,难道你要告诉他,你一直对于那些人的所作所为而袖手旁观么?情何以堪啊你!还是你觉得,只要你什么都放弃了,那些人就不会再继续施展他们的计划了么?”

说到这里,李南楼的语气更加激昂了起来,他指着高遗歌的鼻子,愤怒的简直无以复加。

但看着高遗歌那一脸失措,一脸沉默,一脸退缩的样子,却还是不由十分无奈。

直到最后,忽然,他一声大叫,“高遗歌,你不是心怀天下么?不是看不得过多的杀戮么?但是,为什么,那些真正想要毁灭世界的人,你不去阻止,而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这些普通的江湖中人,普通的百姓,就算你救的太多,又有什么用?到了最后,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那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啊!”

说完这些,李南楼并没有再说下去了,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发现残阳已经要落到地平线的下方了,夜幕将很快来临,便叹息了一声,挥手,让周围的人开始行动起来——虽然,这次来救人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高遗歌的事情,李南楼从来都不会不做到,对他,他一直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而高遗歌,虽然还是被李南楼刺激到有些失措,面色却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渐渐变得缓和了起来,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一层暮色的轻纱悄然笼罩大地的时候,忽然抬起头来,声音清澈,面目表情也很认真的说到:“南楼大哥,有些事情,或许你会没法理解,但是,这事情本身却是没错的!或许你说的的确不错,如果真的等到那些人的布局完成,那么,这些普通的江湖中人,这些普通的百姓,纵使是有千千万万,也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生灵涂炭也没法避免,但是,难道我们就能够因为,知道未来会生灵涂炭,便可以见死不救了么?”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南楼,第一次,却是极为认真的发出了自己的不赞同声。

闻言,李南楼的眉头微挑,刚刚准备说些什么,似乎是用来反驳他的话语,但还没等李南楼开口,高遗歌便继而的发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说,“南楼大哥,或许站在你的立场上,的确是没有什么错,但是,你可以忽视那些人的性命,我却不可以,在你的眼里,这世界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命存在贵贱,一切全凭实力说话,弱者,便只能依靠强者的怜悯生存,但是,在我的眼里,这个世界,跟我原本的那个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到这里,高遗歌的语气也是不由开始变得微微激昂了起来,他似乎是有些不解的道:“这同样是人,同样是妈生爹养,同样是存在于这世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或许身份不一样,或许地位不一样,但是,命是一样的啊,人生在世,大家都不过只有一条命罢了,而既然都只有一条命,那么,众生自然皆是平等!”

……

越说越顺,一股脑儿的,高遗歌便不由将自己内心里的想法一连串的全部说了出来,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说辞之中,在这一刻,便是连他自己都被自己说服了,他全然没有了解到周围的人,对于他这番话究竟是怎样的震撼。

李南楼还好,本身便对于高遗歌的来历有些了解,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么多年的日子下来,他哪里还会不知道,原本高遗歌的世界,跟现在这世界的迥异啊,几乎可以这样说吧,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了解高遗歌的人了,至于其他的人,完全就是已经懵了,完全没有预料到高遗歌的嘴上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这已经几乎可以用大逆不道来形容了,完全违背了他们心中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啊,这番话如果真的传出去,想必,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视高遗歌为异端,好在这里都是南楼的人,都是孤儿,对于南楼,都是充满热爱和感恩的,自然不会有人把这些话语透露出去。

而另一边,高遗歌的话说到末了,才不禁提及了自身以前的作为,他说:“我承认,我很懦弱,也的确是还没能够从当年的那件事情之中回过神来,但是,不管怎样,那都是我师傅,我父母所拼了命也要去阻止的事情,我自然会慢慢的开始承载!”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尝试一下,尝试着阻止那一切的发生,我不会真的漠视到时候生灵涂炭的!”他握着拳头,对着李南楼,对着自己,也是对于自己在天之灵的师傅,父母所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