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黄六反水
夏侯婴被陈虾关进牢房一年多，给刘邦很大打击，陈虾与雍齿却特别得意。此刻，雍齿正陪着陈虾，在陈虾那间下榻的小房子里，两人正得意忘形地交流，陈虾表扬雍齿：“这一次，你事情办得漂亮，开始懂得用脑子办事了。”并指示雍齿以后办事要多动动脑子，不能只图使力气，办蠢事，图痛快！两人正说得高兴，有个小吏进来报告，说外面有人击鼓鸣冤，是否开门升堂？陈虾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不假思索地说：“怎么不开门升堂呢？”然后还补充了一句：“为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于是陈虾整了整一身官服，昂首挺胸，去了前厅，留雍齿一个人在房间。
陈虾来到前厅升堂，三击惊堂木，便高喊：“开庭！”陈虾声振寰宇的声音，让静寂的厅堂更显得肃穆！原告申报是夏侯婴之弟夏侯男。说夏侯婴之案是冤案，是雍齿指使黄六所为，请求县官大老爷主持公道，重审此案。陈虾没想到情况是这样的，差一点慌吓得从太师椅子上摔下来。他责怪自己太大意，怎么不在后堂多问几句，把案情问清楚再升堂！但陈虾毕竟是陈虾，很快就镇定下来，他使劲击敲惊堂木，严厉斥责申冤之人：“你个大胆刁民，胆大包天，夏侯婴之案敬本堂重审，证人证词确凿，你怎说是冤案？有何人证人证词？你这是藐视法庭、藐视官府、藐视法律，来人，给我重杖四十大板，然后轰出去！”话音刚落，刘邦出现了。刘邦说：“我就是证人！”陈虾再击惊堂木，大声斥责刘邦：“你身为官吏，前者出手伤人，现又串供，扰乱法庭，罪加一等！”刘邦说：“你判夏侯婴为我庇护，仅凭黄六之言，这不也是你们串通黄六，捏造证人证词，陷害夏侯婴吗？”陈虾说：“你可和黄六不同，黄六是本案的目击者，他的证人证词是有效的。你是本案的当事人，你的证人证词无效。”刘邦又接着说：“黄六是捏造事实，是伪证！”陈虾斥责刘邦说：“有谁能指证黄六是捏造事实、作伪证呢？”刘邦说：“黄六！”这让陈虾又大吃一惊，刘邦他们找到黄六了？要是黄六当面翻供，麻烦就大了！陈虾很快又平静下来，雍齿告诉他，黄六早已躲进大山里去了。于是陈虾又有了底气，大声说：“那你就让黄六出面作证吧！”此时，刘邦不吭声，故作难为情的样子，陈虾见此得意地说：“黄六呢？你让黄六出面作证啊！只要黄六承认是伪证，我可以当场释放夏侯婴。”刘邦抓住陈虾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县官大人，您说过，只要黄六承认是伪证，您就当庭释放夏侯婴！”陈虾此时见黄六仍然没有出现，更加确定黄六躲进了大山。于是带点嘲笑的口气说：“是的！只要黄六承认作的是伪证，我就当庭释放夏侯婴。”陈虾得意忘形地高喊：“黄六呢？黄六呢？”话音未落，黄六从人群中走出来：“我是黄六，我在这里！”这一下子让陈虾失魂落魄，他望着黄六，心里骂道：“雍齿，你这狗奴才，你把老爷害苦了！”他怨恨雍齿，真是个无能之辈，陈虾还没有回个神来，刘邦反问陈虾：“黄六在此，您需要审问黄六吗？”陈虾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想发怒，但又知道，他的对手不会屈服他的淫威。陈虾知道对手的厉害，他几次都败在对手手里。弄得不好，无法收场。陈虾毕竟是陈虾，理智战胜了鲁莽。陈虾三击惊堂木，高喊：“休庭！之后，合理庭进行证人证词核实调查！”这也是合法的程序，刘邦奈何不了陈虾。陈虾自以为得意地退到了后堂。陈虾来到后堂，屁股还没有落座，衙门前闹哄哄的。他分明听清楚了：县官徇私舞弊，公堂不公，反对县官徇私枉法，不无罪释放夏侯婴，我们誓不罢休！呼喊声越来越大，似乎人员在不断增加。这又让陈虾坐卧不安。他担心饥民事件再次上演，于是派人找来萧何，让萧何出面处理此事。萧何故作为难地说：“这件事，由夏侯婴一案引起，只有释放夏侯婴，才能平息民愤！”陈虾身心交瘁，完全失去了支撑的信念，便对萧何说：“我体力不支，无法处理他们的纠缠，就按你的提议释放夏侯婴吧！”萧何从牢房里放出夏侯婴，交给刘邦。刘邦带着夏侯婴走了，其余的人也散了。
刘邦一伙人来到酒店，为夏侯婴摆宴压惊。酒过三巡，刘邦不无感叹地说：“今天又验证了张耳的第二句话！”众兄弟急着问张耳的第二句话是怎样说的？刘邦告诉众兄弟：“张耳说，用事的极致，就是用好人，人用好了。事情就会水到渠成。我仅送了些黄六母亲一点粮食、布匹，就让黄六反水了！就让夏侯婴出狱了！这张耳真不简单！”众兄弟说：“不是张耳不简单，而是魏无忌不简单！”刘邦不无感概地说：“可惜！魏无忌死了！”樊哙在一旁补充说：“除了大哥说的这些外，我觉得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大哥会造势。势头上来了，就势如破竹，势不可当。上次饥民闹事，也是如此。”这时刘邦端着一碗酒站起来说：“各位兄弟，请举起酒碗，敬夏侯婴兄弟一碗酒！当然，也顺便敬樊哙兄弟一碗酒！”众兄弟饮完酒不解地问：“敬夏侯婴兄弟，是为夏侯婴兄弟压惊，这我们知道，为什么还要顺便敬樊哙兄弟的酒呢？”刘邦不无感慨地说：“樊哙兄弟再也不是一个杀狗的了！”说得中兄弟哈哈大笑！
这边，陈虾在他下榻的小房子里指责雍齿办事不机密。陈虾说：“你读过《易经》没有？《易经》有言：‘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缜密而不出也。’我相信你读过这几句话。我再向你解释一遍：‘乱象的产生往往是言语引起的。君主言语不缜密，就会失去臣子；臣子言语不缜密，就会危及身体、生命；机密大事不缜密，就会危及事情成功。’”雍齿望着陈虾极其痛苦的样子，像小孩认错似的地说：“我以后一定小心！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我这次十分小心，这件事我自认为做得很保密，怎么会让刘邦知道了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营救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