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沛县狂欢
沛县一片欢腾,男女老少都聚集在县衙门广场,广场上摆满了几十桌酒席。整个县城,万人空巷,整日整晚在广场上大吃大喝、高声喧哗、尽情歌舞。刘邦回到沛县,如鱼进入大海,如鸟飞上蓝天,无限惬意。沛县父老乡亲见了刘邦,如大难之后,遇到久别亲人,不胜感慨。刘邦让人找来纸张笔墨,挥笔疾书,留下了千年旷古之作:“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是刘邦常用的三句体诗。其诗直抒胸臆,其势气势磅礴,其情跃然纸上。“大风起兮云飞扬”,社会动荡,我刘邦乘风而起;“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君临天下,威加四海,我刘邦荣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观天下,我刘邦需要多少忠臣良将。刘邦诗写好了,围观的父老乡亲,反复吟诵,开始是轻声吟诵,用心领会,相互啧啧称赞,慢慢地整个广场万人齐声朗诵,声音响彻天宇。之后,刘邦又叫来120个幼童,教他们唱诵。幼稚的童声,悠扬的歌喉,美丽的诗章,亢奋的神态,交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酒席上觥筹交错,酣畅淋漓。
刘邦乘着酒性,拉着戚姬,边唱边舞。一会儿,有人递给刘邦一把筑,刘邦击筑奏乐,戚姬翩翩起舞,宛若天仙。广场上男女老幼纷纷离开宴席,跟着戚姬,围着120个幼童狂欢曼舞。从白天到晚上,从晚上到白天,人们忘记了时间,只记得尽情享乐。刘邦不胜感慨,老泪纵横。刘邦拉着一位老人说:“游子思故乡。我虽然定都关中,死后我的魂灵还是会思念故乡沛。我自称沛公,从沛县公开拉起炽焰大旗,诛讨暴秦,家乡英俊才子,跟我一道,南征北战,才有我刘邦的今天。我刘邦今天贵为天子,但忘不了沛县。我把沛县作为我的汤沐邑,免除沛县父老乡亲的赋税徭役,世世代代都不纳税。”
乐够了,乐累了,沛县父老又围着刘邦东家长、西家短地聊家常。既聊现在的好光景,更多的是回忆从前刘邦的淘气故事。有一位大爷拉着刘邦的手说:“季子啊,你还记得不?当年你不上学,你父亲气得把你赶出家门,不让你回家吃饭,你躲在我家吃了三顿饭。你如今做了皇帝,得加倍赔偿给我!”刘邦点头笑着说:“记得!吃了三顿。不过,每顿只给我两个红薯。”说得那些在场的人哈哈大笑。还没笑够,又一位老太婆抢上前来,拉着刘邦的守说:“有一天,放学回来,你和卢绾从我家门前经过,趁我不注意,把我家鸡窝里的五个鸡蛋全部摸走了!季子啊,有这事吗?”刘邦还是点头笑着说:“有这事!”在外围的人挤不进来,着急地说,不要老是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们不愿听!有胆大的在外围高声喊:让那两个开酒店的大娘,说说他们与皇上一起睡觉的故事!这样一喊,很多人都不敢支声了!刘邦也不在意,便问旁边的老人:“怎么不见王大娘、武大娘呢?”老人告诉刘邦说:“这两位老人先后去世了!”刘邦听了十分悲伤,并动情地说:“当年我嘴馋,经常到这两位老人酒店里去喝酒,又没有钱,每次都赊账,后来,她们知道我还不起,也就不找我要钱了。”旁边一位老大爷开玩笑地说:“武大娘去世前还说,要是季子回来了,银子我是不要了的,让他在我坟前烧点纸钱!”周围的人听了老大爷的话一片唏嘘。刘邦更是泪流满面,停了一会,刘邦说:“临走前,你们带我到这两位老人坟前多烧些纸钱。”有晓事的老人为了不让刘邦尴尬,转移了话题。说:“刘邦从小就胸有大志,经常在同伴面前自称自己是皇上,今天真的做了皇上!”老人笑着问刘邦说:“皇上好当吗?”刘邦只笑不答。
刘邦在沛县停留了十多日,准备离开沛县回到京城,沛县父老坚持请留。刘邦说:“我手下人太多,要把你们吃穷的。”便离开了沛县。刘邦离开沛县那天,城里的人都到城门西边向刘邦敬酒,刘邦又在这里陪同沛县父老乐了三天。
刘邦离去时,沛县父老乡亲叩头说:“沛有幸得到免服役的恩赐,丰邑未得到,只求陛下爱怜。”刘邦说:“丰邑是我生长之地,最不能忘的。我是因他们曾为雍齿的缘故背叛我去降魏。”父老乡亲坚持请求,刘邦才同意免去丰邑服役,与沛相同。
刘邦这才浩浩荡荡地回京城去了。
回到京城,刘邦以为异姓王只剩下一个卢绾了,天下应该太平了,可以享受几天清福了,殊不知戚夫人又整天在他面前哭哭啼啼,闹得刘邦心神不宁,欲知戚夫人为何在刘邦面前哭哭啼啼?请看下一章,太子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