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杀意席卷而来,握着剑的手已经渗出冰冷的汗,不管是谁面对着二十个顶尖的杀手,能活下来的几率都不大。
风以北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后居然会狠到这个地步,她就不怕他永远不会原谅她么?
原本因为自己几乎得到父皇的独宠,兄弟之间能够与他亲近的就只有一个风轻尘,风轻尘的东西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去抢。
“这么多人一起出动,她为了除掉我还真是不惜一切啊。”风轻尘冷笑着。
“既然大皇子已经知道要你性命的是何人,那就请你去死吧。”黑衣人头领说道,话音未落剑已出鞘,凌冽的剑气直冲风轻尘扑来。
风以北趁风轻尘拔剑之时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待刺客的剑砍来,却被风以北赤手接住,瞬间猩红的血便沿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
刺客见是风以北本能的敛去了杀气,那一剑的威力也去了九成,若是全力风以北的手早已被削成了两半。
“九皇子,请不要妨碍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刺客收了剑,企图规劝风以北收手。
“真是可笑。”风以北甩了一把手中的鲜血,并没有人发现当他的血溅在百年老树的树干上时,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那一瞬间,风似乎更大了一些,漫天飞扬的桃花像是老天下了一场大雨,来得十分诡异。百年老树在一个眨眼之间便枯萎,原本开得正艳的桃花也纷纷落下。
察觉这一变化时,白发少年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似乎与初见他时,他有些不一样了。
“九皇子,劝你不要执迷不悟。”
“你们这些刺客不专业啊,杀人是靠耍嘴皮子吗?”风以北漠然道,“没事随手一砍我就死了,回去跟那个女人报告说手滑了一下让她重新生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就行。”
“九皇子请别为难我们。”
“我哪里有为难你们,你们胆子够大都敢刺杀当朝储君,难道顺手杀了我一个游手好闲的九皇子不也是个简单的差事?何况一个皇子的价钱高到离谱,杀两个皇子就有两倍的赚头,不是更好么。我可是为你们选了个更为划算的方法,对不对?”风以北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耍嘴皮子倒是学的很溜。
风以北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但是皇后下的命令却是无论如何都要风轻尘的人头落地,九皇子又挡在前面,伤了九皇子他们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依九皇子的意思若是不杀风轻尘,皇后娘娘那边更不好交代。
白发少年倚在枯树边,原本他可以出手帮忙的,看到风以北的处事方法又觉得有些好玩,便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等待着什么时候该动手了他再出手也不迟。
“九皇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我知道你们的苦衷,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个女人的尿性,但是她做的事等同于谋反,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她的地位肯定不保,你们还不如匿名将那个女人的罪行上书给我父皇,将她打入冷宫,而且今日之事我们也当你护驾有功,等轻尘登了皇位封你们良田美人,你们便不再做着杀人的买卖了,杀孽积得越多以后生儿子没**就糟糕了。”风以北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边的风轻尘被他的机智感动的热泪盈眶,只是作为一个皇子,说话的时候就不能文雅一些么?
那些个黑衣人闻言后也有了迟疑,风以北本以为自己给他们做的思想工作已经做出了成效,但是不然,刺客头领片刻之后便醒悟了过来。
“早就听闻九皇子巧舌如簧,今日我算是见识了。为了兄弟甘愿牺牲自己生母的这份大义却很可笑。皇后娘娘贵为一国国母,要是能轻易扳倒就不会坐上今天的位置。”刺客头领道,“我现在倒替皇后娘娘感到不值,她如此苦心孤诣地替你谋划,你却想要对她不利。”
风以北看自己的方法不奏效,回过头来看着风轻尘道,“哎,本少爷十七岁就得陪着你去死了,下一辈子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操心?”
“说什么胡话,好好活下去。”风轻尘怒道,“他们要的只是我一个人的命。”
“没事,明日便会有奏折递给父皇说,大皇子亥己关遇刺,九皇子仗义相救不料惨遭毒手,然后父皇会感念咱们的英勇大义在城门口给咱们树个英雄纪念碑,多威风?”风以北笑道,仿佛对他来说死亡就像睡觉那么简单,眼睛一睁一闭就是一生。
“你耍什么威风!你还小……”
“我带你们来这里不是让你们生离死别的啊。”沉默的少年终于开了口,抬起眼来的瞬间赤金色的双瞳里渗出一股威压,像是隐藏了一只洪水猛兽在里面,稍不注意就能将人连皮带骨地吞进去。
少年踏着满地桃花而来,唇角微微带笑,那一笑让苍生都失了颜色,美得摄人心魄。
“能拜托你去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吗?”风以北看向少年,他不想把他牵连其中。
“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少年并没有答应他。
说话期间地上的桃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形成一股巨大的屏障,少年伸出纤长五指,缓慢地一挥,只见桃花瞬间便将二十个刺客包裹在了里面,桃花以极速旋转,原本柔弱的花瓣却锋利如刀,只听桃花里面传来阵阵惨叫,片刻之后销声匿迹。
“碰”的一声,桃花破了,万千的血水喷了出来,地上只留下一堆森森白骨,不多时就被花瓣覆盖掉了。
风家两兄弟早已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少年做了什么?这个人……是魔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