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在干嘛?还不睡觉?”祈安双手抱肩靠在窗前出了神,目光紧盯着那人所在的方向。
“就去!”接过许格递过来的牛奶,没有聊下去的打算。
“安安,你是不是后悔跟我来了?”许格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坐到祁安的床上,看着他问道。
祁安转过头无声的看了一眼许格,三秒过后又转过去!
“你别瞎想了,都已经来了,就不谈什么后悔不后悔!”
许格看不见祁安的表情,可他知道,说这话的祁安一定不是真心的!他原以为自己把他放到身边,他就一定会让他接受自己的感情。他既然答应跟自己一起离开,那接受自己一定也是时间的问题。他不急,因为他知道祁安值得他去用心等,那么几年都已经过来了,现在只要能时时刻刻看到他,就已经很满足。
“安安,你都过来三个月了,可自从来了这儿,你都没主动跟我说过话,哪怕只是朋友兄弟间的问候。”许格的声音低沉,面对祁安刻意放柔的语气听上去显得他很受伤。
“许格,我们这辈子都是兄弟!”似是无奈,又似绝决。
“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在祈安面前,许格选择退让,避而不说,他怕他跟他争执下去,会忍不住露出本性,而伤害到他。
“我有喜欢的人……”每次看到许格对自己的好,祈安就觉得很难过,他觉得自己在欺骗他,尽管自己无数次婉拒,他也只是默默地转头,告诉自己会等。可能真的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跟他一起过来,不应该因为自己一些私念而去利用许格对自己的好。
他以为让自己扭曲的心离开那个人,就会慢慢淡化,可三个月过去,不仅没忘,反而变本加厉期许着他。直到今天他忍不住跟那人发了生日祝福,结果下一秒电话就过来了,他不禁会想到,那人或许也在等着他。
他不想再欺骗自己的心,也不想再继续和许格玩这种失忆游戏,结局可能会因此失去两个重要的人,可他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也许天生注定他会弯,可如果对象是顾易炜,那么,他会欣然接受。
最后祈安脸上露出的坚定刺痛了许格的眼。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正在许格心里蔓延。
“那个人就不可以是我吗?”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依旧佯装着温和的样子。
“你明知道答案的!对了,我要休息一周,把我之前三个月的假期都休了,希望你批准!”
“你要去哪里?做什么?”强烈的不安使得脱口而出。
“我三个月都没休息了,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难道都不行?”
“……好吧,出去注意安全。”大概最后一次了。
在许格离开之后,祈安马上订了最早的班机,他恨不得马上去见那人,他很想发信息告诉他他明天就能看见他了,可又想给他一个惊喜,当晚激动得一晚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顶着发黑的眼圈出发。
他赶在上班之前去了顾易炜的公司,并跟前台提前打好招呼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来了。
前台妹子一见祈安高兴得不得了,之前他的离职害她伤心了好一阵,只隔了三个月而已,眼前的人如今已经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让人不觉直想扑上去。
坐在熟悉地办公室里,他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那人,心里想着他见到自己时会不会觉得意外,会是什么表情呢?如果告诉他,他喜欢他,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变态,然后和自己绝交?不管结局怎样,他还是想告诉他。
周围太过安静,昨晚一夜未眠加上一早赶飞机,此时的祈安困得不行,发完信息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易炜是被电话吵醒的,电话是一家酒吧的服务打来的,在他还没发火前问道是不是苏酷的朋友,说他在酒吧喝了一晚上的酒,一喝就醉,醒了再喝,此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拿出手机,看到第一位联系人是他,就打过来让他去领他回家,酒吧白天要关门了。
顾易炜赶到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把门关上,正扶着他等在路边,一见到他来,仿佛见到救命恩人一样,就差下跪了。
接过苏酷半搀着放进车里,想着把他送回家去,车里的人突然呢喃了一句,别回家!这让顾易炜摸不着头脑。这家伙干嘛了,在外面做啥坏事了还是干啥,竟然不回家跑去喝一晚上酒?
没办法,只得忙乎了好大一阵功夫,把苏酷从车里拖下来,扛进自己公寓里。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之前祈安睡的那间房,就把苏酷扔了上去。这明明是自己最要好的兄弟,可为什么自己却没那耐心像对傻子那样去尽心对待他?
祈安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可这办公室里除了自己就没别的人了,难道他今天没来上班。
仔细听了听,外面的人好像是在讨论顾易炜,说他总是三天两头不来上班,肯定是霸着公司是自家的,成天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务正业,上班总找不到人。
正经过经理办公室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人他们认识,是顾易炜已经离职的助理,这把他们当场楞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匆匆离开。
他真的在外面找女人了?祈安觉得这些话并不可信,可他没来公司是事实,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见到他,下楼打了个车去往顾易炜公寓。
摁了半天门铃,门才打开,可出来开门的人并不是顾易炜。这人他还记得,叫苏酷,是顾易炜好朋友。
的确是好朋友,好到会穿着顾易炜的衣服,下身却只着一条四角裤,全身还泛着潮红,发生过什么,他想,不用再作任何解释了吧。
想不到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祈安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怔怔的站在门前,眼角渐渐湿润,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了。
用尽仅存的一点意识,转身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