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祈安没有跟顾易炜一起回去,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想起很久没有和母亲联系了,便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好一会才接通。
“喂,儿子?想妈妈了?”听声音有些喘,就像是刚刚做完活很累一样。
“妈,你又去干活了?不是让你别去忙活了吗?”
“没有没有,妈刚上许伯伯那儿串门了,出门没带电话,听见声响走急了。”
或许这又是不让自己担心的借口,妈妈总是这样,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妈,你吃饭没?”
“吃了吃了,今晚吃的你最爱的红烧鱼!”一谈起儿子,祈妈妈总有说不完的话,哪怕和自己说话的正是儿子本尊,也掩盖不了脸上的欣喜。
“我也好想吃妈妈做的呢,妈,先不说了,我还有点事先挂了,您保重好自己!”
“好,记得按时吃饭啊……”
匆忙地挂掉电话,祈安把脸埋在手心,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渐渐地安静下来,夜空中稀疏闪耀着几颗星,虽小,但依然会发亮。
顾易炜在家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下时间,这都几点了,那傻子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赶紧拿出手机准备打过去,可一想,自己下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现在他会不会又是在跟我置气,故意不回家?想着又把手机放下,但转念又一想,应该不会啊,虽然那傻子是比较别扭,但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让人担心的事吧。该不会……
这下毫不迟疑地拨过去,那边响了好一阵,就在顾易炜准备挂掉的时候,才无力地接通。
“你好!”
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显得特别无力,这让顾易炜莫名紧张起来。
“傻子,是你吗?你现在在哪儿?”
“……”
“快回答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没事!”
还等顾易炜再开口,祈安就把电话挂了,他不想让别人撞见他的无助,任何不开心自己吞下就好,他不想让人看见他像女孩子一样使小性子。
当顾易炜赶到的时候,祈安正抬头望着天,双手撑在身后,只身一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单薄的身板看上去很无助。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在电话里听到祈安说话,心里会紧张他。挂掉电话从开始向公司的人打探祈安的去向,马上就跑出来找。还好,只是顺着路走了,否则他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他。
“可算找着你了,你一个人傻坐在这儿干嘛?”
祈安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寻着声源转头过就看到顾易炜站在长椅那头,换下了白天的西装,身上着的是一件贴身针织,下身休闲,路灯打在身后,把身影拉得欣长。因背着光站在灯下,使祈安看不见此时顾易炜的表情。
看着站在那里的人,他莫名就觉得心安。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他不在的时候来找他,不管出于何种目地,从来都没有。打从心里,给了眼前这人一个微笑。
祈安看不见顾易炜的表情,但他的表情后者尽收眼底,他脸上的这个笑,纯真而可爱,看得顾易炜移不开眼,心跳仿佛漏掉一拍,时间都静止在这个笑容上。
“顾总,请我吃饭吧,我想吃红烧鱼!”
刚还沉浸在那个天真笑容里顾易炜一听这话,差点栽倒在地上,同时脑上三根黑线滑下。
果然是个傻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嘴角抽了抽,继而说道,“你闹失踪就为了让我请你吃饭?”
祈安继续笑,没说话。
顾易炜没话说了,看来人没事,就不去想了,看了祈安一眼,转过身边走边说道;“跟不上来啥都没了。”
祈安深吸一口气,拿上东西站起来小跑着跟了上去。
灯下两道身形,由近变远,由矮变长,愈来愈美。
“哪傻子,我问你,你是真的不喜欢这份工作吗?”
正忙着吃的祈安听到后稍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脸上的表情看不明,没有怒,也没有喜。
“谈不上讨厌!”继续吃饭。
“那你……”想问问今天下午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不换也可以的!”在顾易炜来找他的那一瞬,他就决定了,只要还在这公司,那就待在他身边,哪怕自己的能力有限做不了什么,也会尽力去完善自己来协助他的工作。
“你自己说的,机会可只有一次,错过就没了。”在听到祈安的回答之后,好像自己也松了口气。
“啊……顾总不尝尝吗?这鱼很好吃,虽然比不上我妈做的,但是味道也很不错。”
“以后叫我名字吧,你叫李雷都叫那么亲。”
“……”
这下祈安真不知道要怎么接了。
工作渐渐处理得差不多了,可祈安还是不停地在忙,他利用空闲时间去其他部门的助理那里取经,学习。渐渐地在公司和同事交道也打开了,但是最苦恼的是顾易炜,原本还有人倒个茶泡个咖啡的,现在祈安只顾自己去学习,把这上司完全给忘一边了。回到办公室,顾易炜还没开口,他又有另外的事情去请教了。
自己的助理这么拼按理说是好事,但他怎么就觉得有哭笑不得呢。随之又意识一个问题,自己最近好想一直把心都放在了这个小傻子身上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好像是从面试那天就一直把关注放在他身上了,这种情况很不妙啊。
不行,得做点什么,把这注意力转移掉才行。
于是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自己很久没约过女人了,这种过度关注不是寂寞了是啥。
拿起手机,准备今晚约个女人去喝个酒,结果悲剧了,自己手机里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联系,以往都是苏酷他们约好叫他过去的,自从到公司‘从良’以后,再也没约过了。
找到苏酷电话打了过去,说了自己的目的后,就直接挂了,阻断电话那端正欲开八的作势。
手里也没什么事,索性提前走了人,到已经很久没去的那个老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