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玄楚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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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市井妙算治国才

落筱蝶正在浮想联翩之时,只见门慢慢打开,古道生懒懒的从外面走进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落筱蝶问道:“外面的雪不是停了么,怎么你还满身的雪。”

古道生只想着梦中场景,并不曾听见落筱蝶的话,落筱蝶见他这般模样于是又问道:“怎么了?”

古道生愣了大半晌时间,终于回过神来,回道:“啊?你刚才说什么?”

落筱蝶没有好气的说道:“别是受了风寒罢。”说着站起身来帮古道生把身上的雪用手拍去。古道生笑着看着落筱蝶。四目相对,不过落筱蝶并不尴尬,只是说道:“像个呆子。”

此时断天涯上没有一个人影,静悄悄的,只是有些许雪,并不曾覆盖在地上。不过风却着实吹得很紧,崖边的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在崖边一棵颇为粗壮的树上,有一根绳索从崖上垂落下去,看下去消失在朦脓的云片之中。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第一场雪最终还是在十一月初下了下来。

武宛城中,街道上人仍是来往不绝,有的踱步而行,有的行色匆匆。在皇城外的一条街道旁,摆着一个摊子,摊前写着“妙算”二字,两字好似两个人的身形,摊上坐着一个人,此人灰衣棉袍,头上一个奇怪的帽子,要是看去,倒是帽子比脸还能吸引人。近看去,这人四十余岁,脸色清秀,下巴的胡子留成一个小辫。这时正低头看着手中一本看上去颇为破旧的书,对摊外的行人并不顾,一副怡然自乐的样子。

半日过去,摊子上竟没有一人来光顾,就是前来询问的也没有。

近午时,皇城中走出一个公子模样的人,年约二十,穿戴甚是朴素,不过是些御寒的衣物罢了,没有什么特别。这公子出得皇城,直接向这摊子前走来,走到摊前,躬身一拜说道:“先生好。”

那中年把头转过来,一看这公子,笑着说道:“李公子不必多礼,不知有何事?”

那姓李的公子闻言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去前面饮一杯热酒,再做详说如何?”

中年笑道:“我这半日没有开张,你一来便把我往酒店里送,我身上可没有酒钱。”

那李姓青年再笑道:“先生说笑了,我既然有求于先生,那自然是我做东了。”说完躬身又说道:“先生请。”

中年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两人向摊子斜对面的一个酒楼走去。”

不时两人已经到了店前,上面御笔写到“仙客来”三字。到了门前,那李姓青年又客气道:“先生请。”

上了楼,两人在中间坐下,早有小二提上一壶茶上来服侍,问道:“李公子,还是像往常一样吗?”

李姓青年点头说道:“嗯,另外多取些暖酒来。”小二听完吩咐下去了。

原来这李姓青年乃叫做李璘,是当今的二皇子。而他眼前这位,不过是一个江湖布衣,这布衣名为颜蓬,生世不明,江湖上也没有他的名号,不过是李璘偶然识得。可也别小瞧于他,李璘在众位皇子中也算是颇有贤德之名,能被他赏识的人自然不会是宵小之辈。

两人都坐定后,李璘高兴的说道:“先生果然料事如神,那件事的发展与你的预测出入一般。”

颜蓬闻言只是笑笑,泯了一口茶,问道:“那公子今日寻我又是为何?”

李璘这时一改之前笑意,严肃的说道:“以先生之才,在这市集之中实在埋没了,我想请先生到我府中居住,一来我可以照顾先生一二,二来遇事可以向先生请教。”

颜蓬回道:“这不就是让我做你的客卿么?”

李璘一笑说道:“正是此意,若是先生能答允,实在是我的造化。”

小二端来暖酒和菜品,正要再为两人斟酒,李璘却摆手让他下去了。

小二下去后李璘站起身来,亲自为颜蓬斟酒。

时间不过十几息,但颜蓬心中却在急转,他自认为才华过人,有治国安邦之能,假以时日,定能辅佐君主,做出一番事业来。现在李璘求于他,本是他进身上位的好时机,可却实在让他犹豫了。当今皇上膝下皇子众多,李璘虽贤德,可在这些皇子中却并不是最为好的。所以他才没有立时回答。

要知道,虽然太子早已经定下,可人人都知道,当今太子势力单薄,在朝着没有势力,迟早是要被废的。这样一来,其余的皇子个个都想得到至尊之位,明面上虽是安分守己,可私下却暗中结党,培养自己的势力。其中以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为最,朝中的势力也大。在朝臣们看来,将来这天下定是要落在他们三人其中一人手里。

正在颜蓬犹豫不决时,楼下走上一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李晟。李晟一件大披风,披风上积了些雪。

别人还罢,李璘却是起身喊道:“六弟,你怎么来了?”李晟本没有看见李璘,闻声看去,立刻笑道:“原来二哥也在此。”说着已经走向李璘这边来。

在七位皇子中,七皇子年纪尚小,不通事物,之外便是六皇子李晟了。李晟在这些皇子中最为和气的一个,并不牵涉党争,和其余皇子的关系也都不错。这也难怪,李晟对他们并没有威胁,自然也不用拒之千里了。

颜蓬见李晟模样作风,心中想道:“素闻皇子之中六皇子最不善权谋,只求书画,只追山水,今日一见却是觉得生的非凡,只怕他日也并飞池中之物,待我再看他言语如何。”

李晟见颜蓬微笑着一点头,待李璘坐下后方坐下,两人都坐下后颜蓬才慢慢坐下。

李璘笑着介绍道:“六弟,这位是颜先生,他可是学富五车的人,你们一定很相投。”然后不待李晟说话便又向颜蓬介绍道:“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六弟。”

李晟站起身说道:“颜先生有理了。”

颜蓬连忙谦逊的说道:“颜蓬实在不敢当。李公子叫我名字便可了。”

李晟笑道:“先生不必过谦,你是我二哥的先生,那自然便是我的先生了,至于如何称呼,又何必拘泥呢?”

颜蓬也笑道:“素闻公子性情豪爽,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李晟只是笑笑:“我不知二哥和先生在此,贸然前来,倒是唐突了。”

李璘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请教颜先生一些学问上的问题。”喝下一杯酒后又问道:“这次你去江南父皇交给你的差事你办得如何?”

李晟回道:“我早就已经回报了父皇,父皇只是训说我回来晚了些。”

李璘向颜蓬笑道:“先生不知,我这六弟最好游山玩水,这次只怕是在江南好好游玩了一番吧。”

颜蓬笑道:“我看六公子的性情就很好,少年之时是该多历练些。”

李晟笑道:“先生过奖了,父皇为此常教训我呢。”

李璘又问道:“你这次去江南可见到什么逸闻趣事?”

李晟回道:“江南的山水,真是别有一番趣味,怪石奇山多不甚数,就是房舍的构造也与武宛城有不少区别。要说事嘛,我倒是听闻一件趣事在江湖中流传,听说很多门派还为此大打出手呢。”

李璘笑道:“江湖中的事本就是如此,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稀罕之事了。”

李晟笑道:“二哥,这可是你猜错了,要说起这事,只怕你比那些江湖众人更多几分兴趣呢。”

李璘意外的说道:“哦?不知是何事?”

颜蓬在一旁并不做声,可见其神色,也想知道这件事。

李晟见两人如此,倒先向两人问道:“你们可曾听说过古玉匙?”

当李晟说出古玉匙之时颜蓬脸色意外,有些吃惊。李璘却茫然,显然是不知道古玉匙所系何事。

李璘见颜蓬如此,于是问道:“先生可是知道这古玉匙?”

颜蓬知道自己失态,连忙调整一番说道:“知道却算不上,不过关于古玉匙的传闻倒是在一本古籍中见过一二。”

不待李璘再问,李晟却是大感兴趣的问道:“我不过是道听途说一些,现在先生知道,还请给我二人说道一番。”

李璘也说道:“是啊。”

颜蓬说道:“要说着古玉匙须得从上古时期说起,传说尧舜二帝贤德非常,得到上天之道,治世之谋,于是才有了后来各朝鼎盛繁衍。不过后世人愚钝,不能完全领悟其中奥秘,于是他们把所得的天道感悟记于一本书中,这本书名为玄元决,据说得知可得天下。”

一说到天下李璘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那为何这么多年下来却没有人能得到?”

颜蓬继续说道:“这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相传这玄元决中有为君之道,江湖中却传言说玄元决是一本武功秘籍,修炼可以长生不死,更有人说玄元决暗藏着一笔惊天神物,价值不可估量。不过这终究都只是传说,是真是假现在已经无从考证。”

见颜蓬如此说,李晟说道:“依我看,就算是有,只怕也是夸大其词了。”

不过看李璘却是很向往,又问道:“说了这些,难道古玉匙和这玄元决有什么相关?”

颜蓬又说道:“传闻中玄元决被舜藏于一个极为隐秘之地,并且已经被神力封住,要想打开,唯一的办法就是得到古玉匙。”

李晟这才释然的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人都如此疯狂了。”

颜蓬又说道:“虽古书中有如此说的,可据我看来,可信的不足三层,就算真有,我想没有天大的机缘,是根本不可能得到的。”

李璘此时却是不说话了,似心中有事。颜蓬看在眼里,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理会,只是饮酒一笑置之。李晟自然也注意到了李璘的神色,虽然他不设党争,可他天生灵敏,这些端异自然也是一眼看出。不过他作为皇弟,也不好说什么。

李璘见两人都不再说话,于是自己又饮了一杯,向李晟问道:“六弟,这事情恐怕也不是凭空而起的,不知源头在那里?”

李晟佯作有意的问道:“哦?二哥对此事也有兴趣。”

李璘却从容的说道:“那倒不是,只是听你和先生说起这古玉匙和玄元决甚是奇特,心中好奇罢了。如今我玄楚正盛,又岂是这玄元决可以左右的。”

李晟见他如此说:“这事我知道的也甚少,不过是些皮毛罢了,倒是先生学识渊博,我不过是开了个头,便被先生说完了。”

李璘心中又是一动想道:“这颜蓬知道果然不少,幸亏是自己遇到了。既然他知道这古玉匙之事,那说什么也要把他收入自己的府中了。”

李晟知道李璘心中已经被古玉匙牵住,于是岔开话题向颜蓬问道:“不知先生音乐如何?”

颜蓬一笑说道:“我不过是略通一二罢了,万物之境界无穷无尽,音乐亦是如此,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李晟说道:“先生说得是,很多都是世人妄自菲薄了,那里知道无穷无尽之意。

见李璘仍没有作声,李晟于是又说道:“二哥,我这次江南之行遇到遇到一个和我一样寄情山水之人,而且武功人品皆出众,对音乐也甚微痴迷。”

李璘见问道,也知道古玉匙之时须得从长计议,于是说道:“你能看上的人,只怕也是和颜先生一流的人吧。”

李晟笑道:“二哥,你可又错了,这人名为古道生,年岁不过和我一般,若是有机会,一定也让你见见。”说完又自叹道:“只是作别太过匆忙了。”

李璘笑道:“听你说,这人少年如此出众,他日只怕也并不是无名之辈了,有机会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了。”

颜蓬也说道:“要是有机会,颜某倒是也想见见这位少年,到时还请六公子引荐。”

李晟连忙说道:“先生说的那里话,道生兄只怕也敬仰先生这等学识,别说引荐,到时只怕他会先前来拜会。”

颜蓬只笑笑不语。心中对先前李璘之邀已经有了主意。

李璘心中却对古玉匙放不下,颜蓬又知道得甚多,若想得到玄元决,少不了他的帮助,只是现在李晟在场,不便言说罢了。

三人又说了一番闲话,方各自离去,因李晟在,李璘相邀颜蓬做客卿之事也暂搁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