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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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瓜熟蒂落

当下东方茱萸便带着小瑞,往自己住着的屋子而去!小瑞边吃着她准备的精致点心,边不解问道:“姐姐,你如今是这虢国的皇后么?怎么我一进宫,一问起你来,这底下人的态度,是个个都恭敬起来,都小心翼翼地问我‘请问这位姑娘,您打听得可是咱们宫里的皇后陛下么’?姐姐,是不是啊?”东方茱萸笑道:“你只管吃你的!别人愿意这样叫,那么就这样叫去,只有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瑞听了,心中是更不明白了,她问道:“皇后就是皇后,自然是一宫之主,怎么我看着姐姐担着皇后的名头,却又单住在这个小屋里?真是奇怪?”想想小瑞便笑了,他对着东方茱萸道:“莫非,姐姐是有名无实的?”东方茱萸笑道:“你很聪明。不过,却是如此。”

此时,门外已经走来一人,自是秋姑姑,她已是看见东方茱萸屋子内那个羌人模样的小姑娘了!想来总是轩辕悲凉的家人罢!秋姑姑对着茱萸道:“公主,我们就要回去了!这车马已是都备好了!你父王临走时忽然伤心起来,本欲来再来看看你的!此番怕见了难过,只是叫我来了!”东方茱萸听了,掩饰住心中伤感,强颜欢笑道:“姑姑,没什么!我原也怕见到我父皇!离别伤心,是我最不愿意看到了!姑姑你和我父皇暮年才得以相守,这相聚本就是不容易,姑姑不必担心我,还是会快快随着我父皇离开罢!”

秋姑姑听了,叹道:“公主,姑姑我赶来,是欲再劝你一劝的!我不是劝你要和哪个和好的,而是来劝公主,凡事不要委屈了自己!”东方茱萸听了,心中感佩,她握住秋姑姑的手,千言万语,只是汇成一句话:“姑姑保重!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秋姑姑哽咽着看了看她,方慢慢踱步出了这里。东方茱萸默默看了看秋姑姑的背影,许久许久,方才回过头来,问着小瑞道:“小瑞,你这番出来,可是见着你哥哥没有?他就在宫外不远处!”小瑞停下手中的吃食道:“还没有!银日磾此番就在宫外等我,我一到了雍城就赶着来见姐姐!”东方茱萸笑道:“那银日磾怎么不进来?”小瑞笑道:“银日磾他不肯和我进来,我估摸着是因为他要先去找我哥哥!”东方茱萸便道:“那么,过会子,还是我送你去你哥哥那里罢,这里毕竟不是黑龙国!”

东方茱萸亲自送了小瑞往轩辕悲凉那里,轩辕悲凉看着小瑞,原本蒙着阴霾的心,似乎开朗了不少,他笑着对小瑞和银日磾道:“你们这两个家伙,竟然背着我来了!银日磾,你这家伙,刚从郦国回了黑龙国,这转眼之间就又来了虢国了?敢情你不知道你身为黑龙国的将军,肩上所负的重任!”银日磾被轩辕悲凉说着,只是一味呵呵傻笑。东方茱萸见了此情景,便对着轩辕悲凉道:“悲凉,你们兄妹多日不见了,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谈!”轩辕悲凉见了东方茱萸这样说,本有许多话要对她说,无奈当着他们,也是不能说出来了,口中只是不舍道:“茱萸,你得了空可常来看我,那……独孤仪龙……”轩辕悲凉在这几天之间,可还是不能接受这情敌变兄弟之事,是以他还只叫着独孤仪龙的名字,又说道:“他不会不给你方便罢?”东方茱萸笑道:“他并不会阻拦!”说着,便告辞出去了,剩下轩辕悲凉惆怅无比。

东方茱萸怀着复杂的心情,重新走到这雍城大街上!刚到了宫门口时,却发现红豆正站在那,蹙着眉头等着她。东方茱萸见了,上前笑道:“红豆,你怎么了?是等着我的罢!”红豆见了她,并不说话,只是黯然看着她。东方茱萸是不明白了,关切问道:“红豆,你是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是这样难看?”红豆被她催了半响,终于对茱萸道:“姐姐,我们去那边说罢!”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宫墙,那边自是僻静无人。东方茱萸料定她有心事,口中遂说道:“好罢!咱们就过去!”

终于到了前方宫墙之下,东方茱萸便笑道:“红豆,你有什么事儿,这下可以说出来了罢?”红豆刚想张口,又是欲言又止,她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看着茱萸探询的眼神,终于说道:“姐姐,我是没有办法了才告诉你的!如今,我的父亲可还不知道!”茱萸看她脸色是大不同寻常,心中纳罕,便小心翼翼说道:“红豆,究竟是个什么事儿,你这样吞吞吐吐的!”红豆便低垂着头,低低说道:“姐姐,我有了身子了!”东方茱萸听了,初时还没有悟过神来,可毕竟她是过来之人,想想立刻就明白了,她看着红豆的脸,蹙眉问道:“红豆,你确定?”红豆点头说道:“我已然是一月多未来葵水了!我是知道些药理的,这样的情况,便是有孕无疑!而且,我还呕吐的厉害!这天还不算太热,若是到了夏天,我这身子可就是再也遮不住的了!是以心中焦急,只想着来告诉姐姐,求姐姐想想办法!”

东方茱萸听了,便咬着嘴唇道:“红豆,这是谁的?莫非是那独孤仪龙?”红豆摇了摇头,并不做声。东方茱萸见不是独孤仪龙,心中忽觉轻松不少,她脑海中灵光乍现,红豆接触的男子毕竟有限,莫非是他?她便在红豆耳畔低低道:“既然不是独孤仪龙,莫非便是那轩辕悲凉了?”红豆听了,脸儿也红了,但却是不否认,东方茱萸恍然大悟了,脱口而出道:“果然是他!难怪他那几日对我,口中一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却原来是应在你这里!不过……似乎他并不知是你?”东方茱萸也是困惑起来了。

红豆便低低的将那一晚情形大概说了个遍,东方茱萸叹道:“哎……这个悲凉,竟然将你当成我了!这么说,他如今是一点不知?”红豆便也叹了口气道:“是啊!我没有告诉他,他还没醒来,我就已经走了!他是一点儿也不知是我!我想,若是他知道是我的话,心中反而非常的失望!他属意的,从来便是姐姐!”东方茱萸听了,果断摇头道:“你这个想法是断断要不得!悲凉既然做了这样的事,他就该负起这样的责任!”

红豆听了,喃喃自语道:“姐姐,我不敢告诉他!我也不敢去告诉我的父亲!我只求姐姐帮帮我,帮我寻个偏僻的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把孩子生下来!”东方茱萸听了,叹息道:“你不去试试,怎知悲凉他不愿意接受你?你这样不声不响地将孩子生下来,让孩子没有父亲,难道就是对孩子负责么?红豆,你没有思虑周全!这样的想法你可不能再有!”红豆听了,茫然无助道:“那我……应该怎么办?姐姐,我的心里很矛盾!但是我,一点儿也不责怪他!”

东方茱萸听了,便笑道:“红豆,这么说,你的心里是喜欢轩辕悲凉的,是不是?哪怕只有一丁点,是不是?”红豆听了,虽红着脸儿,可还是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去!说起来,我之所以这样,可都还要怨着姐姐呢!谁叫姐姐整天做着红娘!这下可惹出事儿了!”茱萸便笑道:“哎……红豆,你竟怪到我身上了!不过,既然你说我是红娘,那我也就要名副其实地做上一回!你放心,这件事,我来替你操持!”

红豆听了,却又立刻局促不安了,她喃喃道:“姐姐,我可不想勉强他!若是他不愿意,我就躲到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生孩子!谁都不见!”

东方茱萸笑道:“红豆,休要这样说!你们之间,如今瓜还未熟,可是这蒂却已经落了!虽然来得快了些!但是也不是太过突然!他对你的心意,具体我不知道,但是他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确实也需我去捅一捅窗户纸了!”红豆听了,便难过说道:“姐姐,我这事告诉了你,这心里也觉得舒坦多了!我只是担心我父亲知道了,见我这样败坏门风,还不知怎样对我呢?”

东方茱萸听了,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将你风风光光地嫁给轩辕悲凉!我还保管你父亲他不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你信我还是不信我?”红豆听了,便勉强笑着看她,说道:“我也不知怎么办了,只求姐姐相助!”东方茱萸叹气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我现在是独孤仪龙表面上的皇后,我有这个能力!”她想想又道:“你这样垂头丧气做什么,这难道不是一件喜事!你给黑龙国立了大功了!”

东方茱萸觉得,对于这样一件棘手的事,她是当仁不让。她不能让红豆受委屈,可是她也不愿看见轩辕悲凉勉强接受。其实她对于他,心中到底是存了一份愧疚之心的。这日下午,她从自己住着的偏殿出来,就要往宫外走,到了门口,果然后头是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你要往哪里去?”东方茱萸脚儿也不停,口中只冷冷道:“独孤仪龙,你不是说过不干涉我的么?”独孤仪龙便道:“我不是干涉你,我是担心你!”东方茱萸听了这话,便灿然一笑道:“不必担心我!自打我从那高原上,被饿狼追着摔落悬崖,从此以后,我俱是什么都不怕的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独孤仪龙听了,心中震惊,他喃喃道:“什么,那个大雪天,那个掉下悬崖的人是……你!”东方茱萸听了,只是满不在乎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有要事,要去找悬崖悲凉,所以请你,不要挡着我的道!”独孤仪龙听了,在后酸酸道:“你果然对他还是有情意啊!”东方茱萸心情不错,听了这话,便有意激他道:“那是当然!他几次三番地救了我,你说我心中对他,能一点感情都无么?我不是圣人,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说着,便就朗朗朝前走去。走了一时半会,她已经到了轩辕悲凉的大营中,还没到他主营里,耳边就听到小瑞的开心笑声。东方茱萸便笑道:“小瑞,你是在哪里都开心啊!”小瑞正在营中,玩着巧姐连环的游戏,她极聪明,不一会儿,就解开了出来,是以开心大笑。小瑞此时也听出了是东方茱萸的声音,便走出来道:“姐姐,我发现虢国有许多好玩的东西!银日磾给我搜罗来了好多!”她像个孩子似的,朝着茱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