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一壶清茶伴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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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雪摧牡丹换情缘1

“哎老太太,这这完全是俩码事当然,您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

牛大哈争辩似的又接着说:“我也听人这么说过:无酒不成宴席,无色路旷人稀;无财没人早起,无气谁争第一?”

汪建屏也插嘴道:“老太太,我也听别人从正面说过:久(酒)是毅力的航标,色(气色)是奋斗的浪潮;才是事业的珍宝,器(气)是攀登的金桥!”

皇甫劲松他娘一听,心里来了气,她想:臭小子们跟我这老太婆来劲儿了再一想:孩子们这是稀罕我哪!耍耍贫嘴算什么?就当是撒娇呗!不由得心中一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没功夫与你们俩嚼舌头根子。”

她拿眼一观周围,看到酒桌上大家也已喝得差不多了,就一甩头说:“告诉服务员上饭,先上饭菜!”

这时候。后厨早就把十个饭菜准备妥当,眨眼功夫,饭菜具已上齐。不外乎是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大家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喝汤如长江流水,吃饭似风卷残云,不大功夫已经有半数人把手中的筷子换成了牙签;另半数人正在那儿拍着肚子,扬着脖子直打饱嗝。饭毕,众人又喝了会儿茶,便陆陆续续地向主人道扰,相互间道别,各自上路回家。楼九叔同皇甫劲松母子二人一直将众客人都送出酒楼大门之后方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皇甫劲松吃过早餐后就开始忙活自己的事。先是上荣复转退军人安置工作办公室报道,再是去街道办事处报道打招呼,然后去三区分局派出所上户口;最后是上粮本,上副食,领布票等等,整整地忙活了三天零六个小时,这才刚刚稳当住了。

第五天,皇甫劲松睡了个懒觉,上午九点半才把懒腰伸展开来。睁开眼睛洗漱完毕,正要迈腿出门去学校看望看望老师,忽听院子大门口传来一阵非常熟悉的说话声。哦!这不是我那朝思暮想的小秀吗?皇甫劲松辩声辩色地自我问道。他本能地推开屋门向院子的大门口望去。哎呀!可不是她吗?皇甫劲松激动地想到。钟离雪正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从大门口向院内深处走来。皇甫劲松见到了她昔日的情人。他感到“忽。”的一下,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胸口,他喘不上气来,他的两眼膜糊了。她就是他参军前的最亲爱的,最心爱的爱人。她现在已经是结过婚属于别的人了。他觉得自己的胸膛里埂埂着,充满了怨屈和怨气。他禁不住将两腿迈出门去,用两眼尽量地看着他那已八年不见的她。

“噢!大兄弟回来了!我头两天就听我妈说你回来了,这不,我们三口趁歇班都赶过来看你来了小宝,快叫舅舅!叫舅舅啊!叫啊!”

钟离雪老远的就向皇甫劲松打着招呼,她似乎没注意到他脸上带有的苦涩表情,仍然用手牵着名叫小宝的孩子让他称他为舅舅。这时候,从院门外闪进一个非常帅气的大小伙子;高高的个头儿,方方的脸盘儿,白净子,剑眉毛,大眼睛,红红的嘴唇,露着一副甜甜的笑容。活脱脱就象河北绑子里的王伯当。钟离雪又赶快回过头来,用手指着皇甫劲松对这个帅男子介绍说:“俊男!这位就是我妈常跟你说的那位刚当兵回来的皇奶奶的儿子,他(指男孩小宝)劲松老舅!”

这个叫俊男的听后便很有礼貌的向皇甫劲松这边笑笑,点点头。皇甫劲松见了,也强忍住自己内心的伤痛心情,免强地向他张张嘴,点点头,表示友好。就在这时候,皇甫劲松他娘和钟离雪的娘闻声同时走过来说:“快进来说吧,都不是外人,上屋里去!”

一行人都进了钟离雪家的屋,皇甫劲松也跟了进来。一坐下,钟婶儿就沏过茶来。钟离雪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前门牌香烟来,顺手抽出一只烟卷儿叼在嘴里,又从烟包里再抽出一只递给皇甫劲松问道:“他老舅,你抽烟吗?”

他老舅?皇甫劲松楞了一下。她以前从没这样叫过他,他想。

“哦!抽!”

他机械式的答着。伸出手将那只烟卷接了过来。在他的手触到烟卷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她那只柔嫩的手。她那只手他最熟悉,小时候他们俩总是牵着手在胡同里跑,还有时一起去看露天电影,那时,他们俩的两只手整整地一个晚上,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不想分开。

“来,把烟点上!”

钟离雪从兜里迅捷地拿出打火机,“啪。”的一下将火打着了,稳稳的举到他的面前,脸上仍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噢!噢噢!”

皇甫劲松慌忙地把烟卷送进唇间,伏下头去,用烟卷尖部就着打火机冒出的火苗紧吸两口。突然间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对!就是这股味!八年前小秀就天天搽这牌子的香水。那时,他并不认为这是香水的味道,他总是主观地认为这是从小秀身上发出来的嫩嫩的肉香,是小秀身上特有的女人味儿。他抬起头来,睁开眯缝着的眼睛,透过呼出来的正在发散着的烟圈,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打量着钟离雪。只见她上身穿着米黄色仿稠长袖衬衣,浅挽着袖口,长发飘飘,散披在肩背上,显得轻盈飘逸。配上她那美丽的脸蛋和窈窕的身材,楚楚动人,迸发出光彩夺目的迷人魅力。多么好的女人啊!他深深地隐忍着内心的苦痛,感慨和叹息。

他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与她一起长大,耳鬓斯磨;他与她曾一起学唱黄梅戏,他扮小生董永,她扮旦角七仙女;他与她学唱河北梆子,他扮武生薛平贵,她扮青衣王宝釧;他与她学唱京剧,他扮老生朱卖臣,她扮彩旦崔氏女。每当唱得累了,他(她)们俩肩并着肩坐在一条板凳上歇。她拿出她那香喷喷的手帕帮他擦汗,他感受到了她那黑黑的长发擦划着他的前额,觉得亲亲的,痒痒的;他也曾品尝过从她口鼻中呼出来的温暖的香气,感到热热的,美美的;她还经常有意地贴靠着他那厚实的肩膀近近地坐着,让她那宣软的前胸和手臂时时的擦碰他的背和臂,那柔柔的感触使他俩的心都“嘣!嘣!”地跳个不停。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美丽的女人,在他当兵的八年中,不知有多少夜晚让他思念得翻来覆去不能安眠;还有多少次使他战战兢兢地放大了胆子,敢冒破坏军纪的风险,忍不住地给她写了情书,而被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忘记你自己曾经亲口对天发过的誓言“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皇甫劲松的心在滴着泪,他已完全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与沉思之中。哎呦!香烟头儿已燃烧到他的中食两根手指,他慌忙地将手中的烟卷头甩掉在地上,又下意识地用脚踏着地来回的涂着。这时候,钟婶儿见他抽完了烟,就把沏好了的茶给他端了起来说:“茶快凉了,喝口吧!”

“行,不凉!您忙别的事去吧!这儿。”

皇甫劲松忙站起身将茶碗接了过来,客气地应道。他觉着自己的眼圈好象在发红。他又默默地坐了下来,耳朵如同被棉球堵得严严的,不管别人在聊些什么,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竟自顾自的瞪着俩眼珠子想自己的心事。

“唉!”

他瞟了那个俊男一眼,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想:相逢是人生一道美丽的风景,上帝把两家人安排在一个院里住,把两个本来素不相识的人联系在一起。然后又各自分开,人生的相逢和相遇就是这样来了、又去了。钟离雪现在已经是那个叫俊男的妻子了,这不就是明明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无可挽回的铁的事实吗?难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甫剑青峰瞟了那个俊男一眼,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想:相逢是人生一道美丽的风景,上帝把两家人安排在一个院里住,把两个本来素不相识的人联系在一起。然后又各自分开,人生的相逢和相遇就是这样来了、又去了。钟离雪现在已经是那个叫俊男的妻子了,这不就是明明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无可挽回的铁的事实吗?难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一仰脖一口将手里茶碗的茶水喝干,随手又将茶碗放回到原处。茶水的力量有意地把他大脑的理性部分打开,他的牛角尖儿似的思路开始往开阔之处的方向转移。

唉!人活在这世上有一种感觉叫爱,爱是缘,被爱是份。缘随天意,份却在人为。缘分是前世临终时的感情延续,缘分是你我前世曾说过的幸福的约定,缘分是再做人时还能在一起的美好梦想。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取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一次相遇要用一万次的回眸才能换取。然而我们呢?尽管到了如此地步,应该是有多么厚重的情缘呀!前此,虽曾经在心底无数次问自己与你相识,相逢又相离的理由,现在想起来,依然没有答案,那就解释为“缘。”吧!

唉!人活着就会有灵魂、就会有感觉、就会有思念。人有了灵魂心里就装着爱,有了感觉就会拥有缘分,这种缘分有童年的伙伴、同窗的相识、知己的相交、夫妻的相伴;有了思念就了爱情、有了牵挂、有了寄托人与人相遇、相知、相伴都是缘分。儿时的缘分,是两小无猜的游戏。是一起哭闹、一起疯笑、是童贞、是天真。同窗的缘分,是朝夕相处的友谊,是感觉、是向往。朋友之缘分,是不分彼此的信任,是祝福、是帮助、是曾经拥有、是你知我知的情谊、是久逢知己的信任。亲人之缘分,是骨肉相连的血脉。是相依为命、粗茶淡饭的甘甜;是滋润你生命、抚育你成材的摇篮;是分享你快乐、分担你痛苦的港湾。恋人之缘,是一见终情的爱慕、火花、淋漓尽致的表白,是怦然心动的温柔、是纯洁的爱慕、是朦胧的碰撞,是叮咛细语、是含情脉脉,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外,我还不得不承认,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红尘面,千年修得共枕眠。在离与聚的瞬间,一腔暖暖的情怀从心底里滑过来,穿越思想那片森林,穿透心灵的海岸,也穿越着人性的柔软。这是最真最美的心动,这也是最真最美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