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嫂子话里得知,那个名叫司马倩的女人是她的街坊,从小与皇甫劲松是同学,听说他俩原来是有婚约的,可皇甫劲松当兵走了以后,司马倩因总没见到他的音信,也就没有再等他,便嫁给了一个曾经救过她的革命军人,后来,她娘死了,她赶回家来奔丧,邻居们才知她男人早已在前线阵亡,她已成了烈军属寡妇。没过半年,她也得了肝癌晚期,多亏了皇甫劲松在她临死前忙前忙后,才让她无牵无挂的死在了医院里。
除此而外,她还从小嫂子嘴里得知,皇甫劲松因下海去坛花村吃了冤枉官司,遂使他家破人亡的经过。后经同学们多方营救,方才脱离牢狱之灾,现因生活无着,只好在一家私企里给人家打工。
文雯听了,心里暗自伤心流泪,悔恨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了皇甫劲松所做的感人义举;更恼恨自己在他最需要她的时节,自己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去与那该死的步广寒游山玩水去了,错过了与皇甫劲松同甘共苦、同舟共济的机会,因而,枉在那6801的山顶洞旁,面对着浩浩的明月,向他信誓旦旦地表白了一番宏誓大愿。现在,哪里还有脸面与他相见?
想到这里,文雯正要起身要告辞离去。就听小嫂子道:“他回来了,你听,那不是他的汽车响声?”
说着,推门出来高声叫道:“小松兄弟,有人再找你!”
皇甫劲松不等锁车,抬头见一女人从小嫂子家门里出来,仔细一认,原来是文雯找他来了,他这一喜,竟掉下两行泪来。忙用手将眼泪抹掉,三步两步迎上前去,嘴里向小嫂子喊道:“嫂子,谢谢你啊!”
遂拉起文雯扭头就往车上跑。等俩人上了车,文雯忍不住扑在皇甫劲松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他也咬住嘴唇默不作声,两眼里饱含的泪水,顺脸颊一滴滴垂下,滴在文雯的脖颈上。
过了一会儿,俩人都觉心里平静了许多,皇甫劲松说道:“走,咱们吃饭去!”
吃完饭回到家,都已经是午夜子时了,他俩刚才在凯乐饭店的东餐厅里,把该问的和该讲的话,都已说到了头。文雯在其中又忍不住哭了三次,她觉得泪水已把自己的心情冲刷得轻松了许多,回家她该献上她应有的温柔了。
她把炕上叠得象豆腐块似的被褥铺展开,说道:“今天我就要做你的新娘子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竟还是在部队里养成的那个老习惯!”
皇甫劲松没有作声,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她想:“当自己脱光衣服时,他就会迅捷地钻进被窝里,迫不及待地将他的那个进入自己的那个里面,自己将趁机尖叫一声,那将是多么悲壮的号角声啊!他也可能怕弄疼自己,那么就让她疼好了,疼了才能够记住他,总之,他既然爱自己,他注定是一生都难以忘记自己的了。”于是,她的衣服开始从她那白嫩的皮肤上滑落下来,接着就是乳罩和内裤,一件一件地被扯了下来。最后她所有的肌肤在他面前一览无余,并散发着一股清新的香水味。她平躺在他的面前,等待着她想象中的那个庄严时刻的到来。
文雯几乎是怀着郑重的心情在等待着这场最初的爱,因为,她认为这个男人在爱她时,才是最动人的。她想极力地记住这位男人在爱她时,所表现出来超乎常人的、最动人心魄的样子,更想以这种近似于残酷的方式铭记住这个男人,记住这场翻天覆地的爱。
可皇甫劲松却没有动。他跪在她的面前,一句话也不说,他看着她,也没有去抚摸她,他弄不懂文雯的心思。说实话,他很想完成这场破镜重圆之爱,非常想配合好文雯,可他怎么也做不好,他总是走神,脑海中总是出现他与文雯从前在一起时的情景。何况,他知道自己得了病,得了很重很重的病,现在他面对这些,确已无能为力了。
可他并没有把颓废的心情表露出来。
“来呀,趴上来呀!”
她以为他在害羞,她用手掌拍了拍她那白白的肚皮。可她发现他只是摇了摇头。进而,她好象是发现了什么。她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象那次在山顶洞里那样,将他的那个命根子攥在了她的手中,反复地揉搓着,这时,她竟然发现他的头扭向了一边。而被揉搓的那儿,却近乎于是在揉一个稀蚀的面团。
她心中疼痛极了,且愈发的明晰了,她猜想这个心爱的男人,心里真的没有她了,他连这送上门来的爱都不肯做了,他是在敷衍她,在敷衍爱。文雯的鼻子倏然发酸,心中一阵难过,她也将脸别至一旁。啊!这个曾经说过要把他的一生都给她的男人,的确不爱他了。
她忽然想到,她又该犯以前自己曾经犯过的同样错误了,她应该对他多问一个为什么,多做一些细致的调查研究。她问他:“松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知道她误会他了,他平静地说:“雯妹,在你不在我身边的这几年里,我突然得了一种见不得人的怪病,我成了废人了!”
“什,什么?你得阳,阳什么来着?”
“叫****不举!”
“为什么?怎么得的?”
“你想啊!我这几年的不幸,一古脑的全冲我来了,能不让我伤透心吗?抓进监狱,父母双亡,你也离我而去,得了那怪病,还是便宜我了,亏了我还有。”
文雯又哭了起来。哭过一会儿,她抽泣着说:“松哥,这都怨我,我不该误会你,更不该离你而去,让你受那么大委屈,还得了这种病,我一定补偿你,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
她仍然爱怜地揉搓着他的那里,他认为,他那儿的病,都是因她而起的,她为它而感到愧疚。
皇甫劲松听后搂紧了她,他清楚,他怀里的这个女子是怎样的爱他,她为了爱他才误会他的,他不应该怨她,她没有过错。错误应记在命运头上。
文雯经过大量流泪之后,心情明亮了许多,她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怀中,用下巴轻柔的蹭着他的脸,她忽然撅起嘴,说他们早知有这么一齣,当初就应该果断地结合在一起。皇甫劲松亲了一下她的下巴,说等他病好了,他会给她补上那一课,但是,他认为那样,他与她,都会对不起她的丈夫步广寒。文雯道:“松哥,这世界,为什么只准许州官放火,不准许百姓点灯?我这次就是来报复那个姓步的,他既然能背着我包了五个二奶,我就能让他戴上一顶钢筋混凝土的绿帽子!”
深夜里两人独自睡过去,其实他们并没有睡牢。文雯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与他接吻了,她试着翻身搂着他的脖子并吻他的唇,吻了一会儿又连声唤他乖,乖。皇甫劲松尽管疲倦,但是他无法做到不爱这个美丽的女子,尽管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人家的老婆,他深信,只要那个步广寒敢露面,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与他离婚,然后与他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甚至于一撅嘴,一撒娇,便柔肠百回,他听到她呢喃地轻声唤着他,温柔而又多情,唤得他感到骨头都要被融化,他不由自主地吻了她,她拼命地迎合着他,吻到热烈处,他忽觉他的小肚子下面似有一动,一丝热气慢慢扩展开来。
文雯她紧紧依偎着皇甫劲松,他刚才的那一颤动,使她突然燃起了希望之火。她马上伏在他的耳朵上欣喜地说道:“亲爱的松哥,我们有门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把你变成为我的人!”
一个星期之后,皇甫劲松的小说《醉洒江湖》第一、二、三回在互联网上发表了,当天,“赤脚大仙。”和“善妹子。”都给他“傲骨柔肠。”的博客上写了祝贺词评语,评语中写道:“你的小说很富有神奇色彩,里边的故事人物,曲折动人,我每每拜读都有一种继续看下去的心情,于是每每一上线就想着看你的新作,很是让我羡慕和佩服,我没有什么心得,只是看了很是吸引人,为故事的安排而感动,这方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的构思也很好。我的内心就是对你有一种期望,期望着你的新作早日出版,让更多的读者了解并一起欣赏!或如有可能,希望能拍成电视连续剧更好!祝愿你有更多更好的故事展现在我们面前!”
其实皇甫劲松知道,那“赤脚大仙。”是郑总在她博客上的昵称,而“善妹子。”则是杨秀敏大夫在她博客上的昵称,她们所谓的祝贺词评语,那都是自家人捧自家人,一点儿都没外卖。
他没想到的是,在“赤脚大仙。”和“善妹子。”的带动下,他“傲骨柔肠。”的网友每日俱增,不到一个月,网友人数达800多人,如“若然飘雪。”、“纸凤凰。”、“春风化雨。”、“武当隐者。”、“四本。”、“雨青。”、“谢量波。”等等,虽见的俱是虚拟的昵称,但他每日在博客上与他们吟诗作对、谈天说地,感到甚是快活。
那一日,是星期六,皇甫劲松记得是文雯的生日,特意早些出来,接文雯来起士林餐厅吃西餐。文雯原是个吃西餐的行家,他们选二楼靠窗前的两个座位上坐定,向服务员要了一瓶白兰地、一套法式大餐和一小形寿字蛋糕。文雯望着窗外的音乐厅心情畅快,尽不住兴致勃勃地捧住坐在身旁“松哥。”的脸蛋,给了他一个甜甜蜜蜜的“KS。”,“松哥。”遂叉起一块蛋糕送在她的嘴里,风趣地道了声京剧韵白:“祝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小生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