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一壶清茶伴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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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文妹可别让“家”里人接走啊

“文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想什么呢?”

他扑了过去。她也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抱在胸前,死死地抱住。

“松哥,我怕你走了,再也见不到你。”

“不会!我会去你家找你的。”

“真的?”

皇甫劲松觉得自己的脖颈被她吻了一口。一股暖流象过电一样,“嗖。”地一下从后背直冲向百会,接着,就是她那调皮的舌尖在他颈部舔来舔去。

“文妹!叫人看见了不好。”

“不会!他们早就走了,新来的那些人,不会跑到伙房来的。”

说着,她给他解开了上衣的扣子,用手掏进背心下面,来回地抚摸着他的胸大肌。随之,她把嘴巴移向他的唇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深情地说道:“咱俩在一起的时候真好!松哥,我爱你,好爱好爱!”

皇甫劲松认真地对她说:“文妹!咱们就是走了,离开了这个地方,也还是有许多机会见面,到那时。”

“不!我宁愿再****三个月,只要与你在一起,叫我死都行。”

他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斥责道:“傻丫头,不许瞎说!什么死呀死的,多不吉利?”

俩人正难解难分的,忽听高音喇叭响了,传出了一个声音:“红星塑料厂的皇甫劲松同志,请注意,请到工地大门前来,有人找!红星塑料厂的皇甫劲松同志,请注意,请到工地大门前来,有人找!”

“来了,我厂来人接我来了,你快把你家的详细地址写给我,我得走了!”

“我这有一封信,早就给你写好了,给你!收好呀!”

文雯将信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随后抱住他的头,吻了起来。当她的舌头从他的嘴里出来时,她的两眼含满了泪水,那泪花亮晶晶的,象一潭清水。但时间不长,那清水便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皇甫劲松心里一震,好象有一股热气顶卡在嗓子眼上,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愿再惹她伤心,便忍住心里的痛,硬生生的扭过身去,狠下心丢下文雯,向伙房外走去。外面,高音喇叭还在不停地呼唤着:“红星塑料厂的皇甫劲松同志,请注意,请到工地大门前来,有人找!”

皇甫劲松背着背包赶到工地门前,远远地看见薛书记与高明顺副厂长、翟科长在双排车旁左右张望。见他来到门前,便热情的与他握手,口中连呼:“辛苦,辛苦!”

一阵寒喧过后,只见高明顺副厂长言道:“皇甫劲松同志,实在对不起,这第二批本来是将你换回厂的,怎奈咱厂男职工少,就是有那么几位,不是离不开,就是百病缠身,怕来此干不了这活,还给咱厂抹黑,算计来,算计去,还是请你再续上这一批吧!这不?薛书记也亲自来了慰问?”

薛满长道:“高厂长也讲了,厂里实在有困难,我们才来这里与你商量。如你家里有事,厂里尽可能替你办,如你家里没什么要紧的事,就请你多体谅体谅咱厂的实际困难,再顶这批,啊!三个月吧!”

皇甫劲松听说道:“书记厂长,没的说,别说厂里实在有困难,就是这几批公差都由我一个人来顶,这不是我应该责份的吗?就凭领导这么看得起我,我一定不能临事掉链子。请领导们放心,我绝不辜负全厂职工的希望,一直顶到底!”

“好!我说什么来着?这小伙子,行!好样的!”翟徐庆夸赞道。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可嘱咐的了,便与皇甫劲松告辞,开车离去。

皇甫劲松背着背包又回到伙房里找文雯。文雯见他突然又返了回来,惊诧得睁着两眼问他到底是怎么了?皇甫劲松把刚才与三位领导会面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跟她一说,竟高兴得文雯跳到他的身前,用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足足蹦了有三圈儿半。

皇甫劲松让文雯别高兴地太早了,说不定一会儿蔬菜公司就会派车接她回去。文雯却说:“不回去了,不回去了!打死我也不回去了!我要和松哥在一起!在一起万岁!幸福万岁!”

“疯了,疯了,我文妹疯了!”

“我就是疯了,从今后,我要与松哥疯狂地寻找人类最大的幸福喽!”

新接手的杨营长,见皇甫劲松已有一轮施工的经验,又是上届工程的三等功获得者,就把皇甫青锋安排在三中队当副指导员,把文雯也安排在三中队炊事班,让她当班副。没想到,蔬菜公司竟象将她忘了一样,一直没来人替她回去。她觉得心满意足,整天沉浸在幸福之中,终日里思量着怎么样与松哥幽会,才不至于被别人发现,对本单位来不来人,再也不去理会,这日子过得却也舒心。暂且不提。

时光壬冉,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了,两千米的筑路任务也完成了一半,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可偏偏老天不从人愿,竟下起雨来。

精力过盛的中队长杨连景,心里压力不比别人小,除了担心天气之外,则更担心艰巨的筑路任务,他本应该按营里的命令,争分夺秒地抢进度,但因雨下个不停,已使即将完工的工程,停工快一个星期了,工程没有进展不说,路基泡在水里,将影响将来路面的坚固平整。雨后重车通行,肯定要翻浆,车轮会把路面压成深深的大沟。泥浆一翻上路面,砂石层被破坏了,不能通过重载车辆,重炮上不了山,生活必需品上不了山,这条路就等于废路。花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劳力,等于前功尽弃,他不由得心悸头胀,恨不得立刻跑到施工现场进行补救。可是手大难遮天哪!一个人身上就全是铁,又能打几个钉呀?

眼看到了秋分,天气还是那样阴霾,苍穹像铅块铸就似的,黑沉沉大片乌云缓慢移动。远处阵阵霹雷轰响,道道闪电魔掌一般的在空中肆无忌惮地抓挠着。现下是连阴天,已经是下一周了,老天爷没有一点儿笑脸,秋风秋雨轮番交替,风吹着雨,雨夹着风,民兵们的心里都感到酸楚抑郁,他们急得两眼睛红肿也无济于事,老天爷不听那一套。那大家能有什么事可做呢?中队长杨连景思来想去,想到两个活儿。一是砍树,4里长的树趟子,要砍3米宽的空出来,这个劳动量非同小可。他想,雨中砍树只是人遭罪,这活儿完成一项少一项,砍完树后可提前投入路坡的砌石工作,从修路任务的总时间来看,还会略有提前,人手再多也不会窝工的,按理,这个活儿切实可行;二是派人带草帽穿雨衣沿途护路排水,把那些待修路基的坑坑洼洼有水之处作个记号,天晴后重新夯实路基,免得今后翻浆,这样对路面路基都有益处。他觉得这两个活儿可行,立即找中队干部先商量一下,听听大家的看法。

中队领导班子,听了杨连景的一番讲解,觉得很有道理,但这活在雨天干,没有干部带头,很难出活。皇甫劲松马上站出来表态,说:“雨中砍树的活就交给我吧,我只要一个排的棒小伙子,30把大斧,一个星期之内,保证完成任务!”

中队长杨连景听了一拍大腿道:“好!你到时真能完成的话,我与指导员到营部给你及同志们请功!”

说干就干,这些身强力壮的汉子,下雨一周以来,竟象过着囚徒似的日子,早就心里不耐烦了,一提领导要组织伐树队,都纷纷报名参加。皇甫劲松从中选了又选,在全连共挑选了36名壮小伙子,个顶个的身高马大,随即又发放了斧子和雨具,当晚,就听见席蓬里传出了一片磨斧子的声音。

第二天天刚刚亮,皇甫劲松在前面,肩扛大斧子,大摇大摆地向砍树现场走去。他们是向老天示威,是向雨水抗议,高高扬起天不怕地不怕的头,挺起胸膛,迈着泥泞的步伐,奔向战场。但老天爷并没有放过他们,雨越下越大,雨水狠命地冲刷着他们的全身。可他们一到现场就二话没说,抡起大斧子向树木砍去,越砍手臂越有劲儿,越砍身上就越暖和,那积蓄已久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不到两个小时,树木就被砍倒了一大片。有的高声喊道:“膀子队,膀子队,老天爷洗澡不交费!”

还有的喊道:“下雨好,下雨好,下雨干活没小咬!”

不知是劳动中的愉快,还是一种乐观主义精神,伐树队像一群刚下山的猛虎,欲把妨碍筑路的树木统统“吃。”掉。后来,他们用高唱歌曲的办法激励自己,歌声此起彼伏,震撼着整个工地……

他们在黑夜雨林里自觉自愿拼命劳动,忘了时间和饥饿,过了晚饭时间,可饭摆在那儿还是没人来吃。急得伙房送饭的文雯直叫“吃饭了,吃饭了!”可他们就是不听。战士们干着干着,实在没了力量,就全凭一种信念支撑着,不知哪位好心人向上告了密,最后还是被营部发现了,营部一个全副武装的军官,径直走到砍树者们的面前,高声喊喝道:“停止劳动!”

大家先是一怔,定神细听原来是营长沈元年同志。勤务兵紧随其后,挑来几桶慰劳品,把大蓬雨伞支上。营长从桶中掏出热乎乎的馒头、煮肉加辣椒,装着整塑料壶的“直沽佳酿酒。”分给大家,大家冒雨喝着烈酒,大口吃着馒头夹肉,早忘记了天上的雨地下的泥。他们开创了顶雨劳动的先例,觉得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营部慰问队回去了,工地又开始了砍伐树木的声响,暗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在山间雨空中久久回响……

就这样,六天过去了,4里长的树趟子,眼瞅着还剩下最后一棵,皇甫劲松心中痛快,他往两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抄起他那把“程咬金。”的头号大斧,挥斧一阵猛砍,“啪啪啪。”,忽然那树从根部“嘎叭。”一声折断,引来了周围弟兄们的一阵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