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手上命运线的消失只是一种病情而已!”晓燕故作轻松的调剂着道,当看到众人一脸郑重的样色,不由的向后缩了缩像是说错话的小姑娘。
可是下一刻,众人神色大变,霍的向洞口望去。因为一阵阴冷的气氛像是一阵阵潮水般扩散而至,令众人浑身冒冷汗,感到直发毛。仿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汹涌而来。
“有点不对劲,这荒山野岭是不是曾经死过很多人,仿佛要从地下爬出来似的!”张雨头皮发麻,神色紧张的向入口边靠近,查看发生了什么。
可是紧走十几步,离洞口不足两米的地方,吴辰突然从后面将其扑倒,捂住了他的嘴巴。不仅如此,狐狸突然捂住了晓燕的眼睛浑身发抖的闭上双眼。至于一向胆大的张雨心里也直发毛,脖子像是僵住了似的,浑身巨颤的撇过头去……
洞口外面以诡异姿势趴伏着数千位模糊的身影,他们前胸匍匐,手抓撑地,从披头散发中投射出两道绿色的眸子,森冷渗人。无论谁见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姿势都会吓得肝胆俱裂,心中直发毛。
这批模糊的身影仿佛刚从深山之内出来,路过洞口发现了里面的动静,突然在张雨的靠近中凝视过来,那一双双绿色的大眼睛像是地狱的入口,在银辉洒落光芒中格外的阴冷渗人。
他们凝视了许久,才继续向前开赴而进,随后一大片黑压压身穿古老铠甲的士兵,骑着石马静静的跟进。所有的动作极为安静,整个大山夜晚的喧嚣都也在这死气缭绕的身影中戛然而止,然后这片土地完全被阴森森的气息覆盖,久久不散。
整整持续了五分钟,这批陌生的来客才悄然无息的消失在另一个方向。从始到终,吴辰这批人没有一个人敢抬头,敢出声,都如筛糠般在颤抖。
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大山,被古老的先民就被传闻地狱的入口,因为不止一次有人见到大批的阴兵从这里经过,祖祖辈辈的口口相传,从而这里成为村民的禁地,死亡的代言词!
吴辰等人运气不好,驻扎在大荒边界的两万大军又何尝不是。数十头军犬趴在地上用爪子抱着脑袋吓得直哆嗦。同时侦察机,卡车,手机信号,全部失灵。甚至有一半侦察机,从空中直接呼啸坠落,机毁人亡。
很快上将等人发现了那批诡异的身影,命令浇灭篝火,趴在地上不许抬头。
这是一幅诡异的画面,将近十万阴兵弥漫着滔天的阴气,无视上将等人,静静的向着宣城方位开进。
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能忍受好奇,有人抬起头向着远方眺望,可是当见到那绿色渗人的眸子,傻傻的笑了笑,然后在两万大军的恐惧的视线下,向着那批模糊的身影中跑去,随后向着前锋那些身影一样,前胸匍匐于地,诡异的向着宣城方向爬去。
见到这一幕,许多人脊椎骨直冒冷汗,吓得浑身颤抖,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那批阴气缭绕的阴兵再次出现大军的视线内,这次没有上将的命令,立刻乖乖的趴下,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抬头!
他们虽不敢看,却能听到,成千上万凄厉的哭喊声以及铁链撞击的声响。听此,他们顿时想到了什么。这批哭声极有可能是宣城八十万百姓的冤魂,被阴兵护送,进入地狱。
难道这片神秘的深山,真的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地狱的入口。
没有人再去追根刨地,因为更多的士兵在那咬着嘴唇杵着脑袋默默流泪。
这里毕竟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父母妻儿在此扎根。宣城的消失,意味着亲人的离去,可是他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只能将伤痛藏在心里。
“呼!”十分钟之后,上将等人大汗淋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忍不住长呼一口气,可是差点吓了一跳。因为将近九成的士兵再也不隐藏,突然放声哭了起来。
“叮铛!”寂静的大山之内,突然传来一道道低沉弱不可闻的铃铛声。这种声音,像是蚊虫在耳际作响,若不是听觉敏锐,根本发现不了。
“吴辰,你要到去哪!”山洞内,张雨焦急的低声喊道。因为吴辰突然从地上爬起,连招呼也不打,匆忙的跑了出去。那批十万大军押着阴气森森的身影刚从这里走过,他就迫不及待的飞奔而出。
见此,狐狸几人大急,小声的呼喊,可是前者仿若未闻。不得不咬着牙,也跟了追去。
“坏了,他在跟踪阴兵,这个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张雨躲在郁葱的林泽间,看着吴辰躲闪的身影,心中一阵大急。
“咦,你们有没有听到一种像风铃撞击的声响,非常清脆!”晓燕躲在狐狸背后,紧张的盯着,随之耳朵微翘,露出郑重之色。
“你也听到了!”狐狸闻言突然回头问道,当看着紧张又认真的乖女儿,她当即确定了一件事。
“他体质异常,听觉远比常人灵敏,也许在山洞中就听到这种叮铛声!”
“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琢磨风铃的事情!”张雨不满的摇头,可是看到三双认真的眼神,头皮顿时发麻,似乎明白了什么继续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批阴兵的出现可能和风铃声有关?”
“对,所以我们务必小心的跟随其后,莫要泄露了行踪!”
残月高挂,银辉洒落,像是在整片山脉都洒上一层淡淡的薄纱,这种薄纱穿透林木,荆棘花木,渗透到大地之上,将一片片荷枪实弹的身影照的更加明亮了。
阴兵过后,大军的侦察仪器很快恢复了正常,一分钟之后就捕捉到那低沉有规律的叮铛声。这个信息在疑心浓厚的秦墨眼里立刻变成了数个可能性,最后集中到一种。
这次的阴兵过境并非巧合,极有可能是人为的,他还记得总参谋长和他的秘密谈话。
“你要对付的这个人拥有冥血,也许能调动你无法理解的东西,一切要小心为上!”
所以上将咬着嘴唇顶着莫大的压力,做出了大胆的决定,远远的跟着这十万阴兵。
深山的路途并不好走,若要做得隐蔽就更为困难。所以这两万大军的速度很快落后。不仅如此,狐狸几人也渐渐跟丢了吴辰的踪迹,面带担心之色。
而那这十万阴兵在一片落月谷中突然消失,让尾随其后的吴辰大惊失色,凝眉不解。这是个山谷笼罩着一中雾霭,潮湿、浓密,伸手不见五指。就是不知有没有毒。对此,吴辰不敢随意踏入,徘徊不前,当他在山谷的土坑旁边看到几具干尸之后,顿时打住了前进的尽头。
“你终于回来了!”就在此时,落月谷中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苍凉的声音,闻言吴辰浑身一颤,神色显得紧张,因为他认识声音的主人。
霍的转身,目光发亮,在搜寻那人的身影。
“我们一直等待着你的归来,时间快来不及了!”
“苏老,大半夜的,别开这种玩笑,你不出来,我以为是鬼呢!”吴辰干干的笑了笑,警惕的问道。随着他的话音,落月谷走出来穿着黑色衣袍,拄着拐杖神色肃穆的老人。
此人正是小东庄德高望重的苏老。
“真的是你!”
“是的,孩子,我们从来没有远离过你,一直暗中保护你,现在该是你回来的时候了!”
“在我朦胧的记忆里,提到我命运线消失之前必须回来的人也是你?”
“对!”
苏老掀开衣袍的帽子,露出熟悉道骨子里的身影,见此吴辰即便有心里准备还是大为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小东庄的苏老会是大荒山最重要的人物。
“不必大惊小怪,苏老只是我临时的身份而已!”盯着怔怔发呆的吴辰继续道。
“孩子,你是我们这一族群的直系血脉,不能遗失在凡尘当中,跟我回去。”
“等等,到底怎么回事,我有点理不清,你到底是谁?”
苏老微微点头,一双透亮的眸子望着残月,微微眯了起来,娓娓道来。
“我们来自吴家村,世世代代奉命看守聚魂阵,以待主公归来!可是我们渐渐发现,在那特殊环境里,我们变了,体内的血液变成人人忌惮又渴望的冥血。但是再在那待下去,我们就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如同你今天看见的冥兽。”
“我们隐忍了一千多年,一千多年,在黑冰台与武则天两败俱伤的时候,才决定开始兵变。为了逃出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伤痕累累的隐藏了起来。”
“可是你父亲不甘心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出来打天下,最后死在黑冰台手中。”苏老想起往事,泪水如串子般滚落湿润了老脸。
想想族人的迁徙逃命,付出的代价,心就在隐隐作痛。
吴辰静静的听着,神色郑重,许多事情虽已猜到,可是真正的听到族人亲口说出,内心仍然掀起滔天巨浪。
“十万阴兵是你引来的?”
“是,这是我们拥有冥血的特殊能力之一,能调动和沟通未知力量!”
“为什么?”
“我们需要纯净的魂力来加持己身,这样才能镇压体内冥血的变异。这是一种古老的秘法,是从大兴安岭中古坟挖出来的,来之不易。现在知道你病的源头了!”
听此,吴辰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点点头。自己的病情竟然是冥血变异引起的,大为震惊,而且需要用纯净的魂力来镇压己身就更为紧张了。
“外面有两万大军严正以待,攻进来是迟早的事情,你老人家有什么打算。”
“一千多年了,吴家对冥血的研究已到达一个恐怖的程度,远不是你能想象的。世上除了一个人,吴家庄不惧任何人。”
“那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