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莲台偈
2533400000059

第59章  一说即错2

朱雪雁看着花纯仁深情的双眸,心中感慨万千,她终于点头说道:“这一次,我随你!”花纯仁得了她的信儿,见着她沉着坚定的神情,知道这一次,她是欲和他一起风雨同舟的了,万千话语,他反而说不出来了,只是对她说道:“雁儿!不管怎样,我都要和你一起!这宫里没有你,我的心便如那沉寂的死水!”

朱雪雁看着花纯仁的眼睛,看到了他幽深眸子里的沉淀的是坚定和沉着之色,朱雪雁的心忽地驿动起来,仿佛这样坚定勇敢的花纯仁,之前她是从未见过,从未感受过。她的手儿被花纯仁握着,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忍叫此刻满怀信心的花纯仁失望!她感慨万千,看着他的眼睛,方深深道:“好罢!不管前面怎样,我不后悔便是!”花纯仁便低低道:“你信我,过会儿咱们就进宫,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儿,我要封你为我的皇后,自此一生一世,咱们两个便如在那崖下一样,永不分离!”朱雪雁的内心很是感动,泪水盈湿了她的眼睛,她不禁点点头。

此时正是清晨,这街上的人儿还很稀少,朱雪雁和花纯仁款款而行,竟然没有什么人识出他们。一时到了宫门口,为首的士兵和太监见是新皇,一丝儿也不敢怠慢,忙跪下回道:“见过皇上!见过宁国公主!”朱雪雁看了,不由感叹起来,真是世事无常,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不过数月之前,这些太监士兵,对她的态度还十分的冷淡,今见花纯仁就这样牵着她的手,倒是显得愈发的恭敬谦卑了!

一时到了勤政殿,再过一更,便是上朝的时辰了。花纯仁握着朱雪雁的手儿是不曾离开,他轻轻对她道:“雁儿,到了上朝时,我就下发诏书!横竖咱们并不是亲生兄妹!相信满朝文武自会理解!”朱雪雁听了,手儿不由得颤抖起啦,花纯仁安慰道:“雁儿别怕。我现在是花田国的皇上,我终于有了保护你的能力!”朱雪雁听了,只是点点头儿。

上朝的时辰到了,随着执事的太监一声悠长的呼声:“上朝……”在耳房内候着的文武群臣们是左右两列,缓缓步入勤政殿内。花纯仁在后头见百官们俱已经站着,等着他上朝了。

便对了朱雪雁道:“雁儿,我这就去宣召!你且等上一等儿!横竖,我不是会叫你失望的!”说罢,花纯仁便换上黄袍,头戴金冠,给了她一个明媚的笑容,走向殿前而去。文武百官见新皇已经当朝,都在地下三呼万岁。花纯仁一一免礼。他在龙椅上坐定后,方对着大臣们说道:“今日,众卿家可有什么折子要奏报?”这些时日,花田国内风调雨顺,百姓们正是秋收农忙的季节,一时,朝中倒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于是,花纯仁便清清嗓子道:“既是这样,朕有话要说宣布!”众臣一听,再一瞧,花纯仁是严肃郑重的样子,倒是不知何事,便静等着花纯仁说话儿。花纯仁大声说道:“朕登基以来,后宫空虚,无一宫之主。朕思来想去,唯有昔日与朕相投的宁国公主,国色天香,才智过人,性情婉顺,堪配此位!是以朕今日便封宁国公主朱雪雁为朕的皇后!”此话一出,勤政殿里的群臣无不大惊失色!

除了沉吟不语的老李大人,那些文臣武将纷纷谏言道:“皇上不可!昔日先皇不是下了诏书,这诏书遍布全国,人人皆知的!这宁国公主和皇上已成兄妹,便不能再行周公之礼!”一个臣子上前道:“皇上刚登基,就违背了先帝的旨意,是以要失信与天下的臣民啊,还请皇上三思!”另一个文臣苦谏道:“皇上,您若是要封宁国公主为皇后,便是乱伦啊!这……这是要载入史书的!将遗臭万年啊!”

花纯仁坐在榻上,耐着性子听着,眉头是皱的越来越厉害,这些老臣们的话是愈来愈不堪入耳了!可是,自己这个决定是不会改变的,他和朱雪雁,凭什么不能在一起?如果,自己虽贵为帝王,却不能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那还不如寻常一个普通百姓呢!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是以在后宫中安心养老的太后,已经得了信儿,知道了!太后静静地听来报的太监说完,方仰天长叹了一声:“先皇啊先皇!哀家就料到您仙去后,定会发生此事!哎,这个烂摊子横竖由我来收拾!”当下,太后便携了可靠的宫女太监,浩浩荡荡来了勤政殿前。

朱雪雁在后头已经听到了这些大臣的反对之声,心里觉得越发烦躁了!又听得此事已经惊动了太后,方知道此事并不像自己想的那番简单!纵然花纯仁贵为皇帝,也无法行自己中意之事!朱雪雁明白了这些后,这心里便愈发觉得悲哀惆怅。她想就从后面出宫算了,还是回到那清清静静的般若寺里去!可是又觉得这样抛下一心为她的花纯仁,心中又是大不忍。现在既然太后来了,不如自己就坐在底,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结局儿!她这般想着,反而觉得镇定了些。

太后已到,她此时立在勤政殿外,一时大臣们听得太后驾到,只当是来了压秤的救星,无不奔涌而向太后,太后命他们起身,花纯仁见了母亲,也只得从椅上下来,上前给母亲请安,并请母亲坐下。

太后不坐,只是沉沉向花纯仁道:“皇上!哀家问你,先皇在世时,最常嘱咐你和勤王,这做人要做到哪几个大字儿的?”花纯仁听了,便回道:“先皇一生为我花田国民,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先皇一心想的,便是朕和勤王,为人处事,能做到‘忠孝节义’这四个字!”

太后听了,便挑了挑眉儿,口中说道:“哦?看来你心中倒并没有忘记!那哀家问你,背弃了你对你父皇立下的誓言,何来忠?将你父皇颁下的诏书,弃之不顾,何来孝?将自己的妹妹封为皇后,是何节操?对花田国的子民出尔反尔,谈何义?”太后这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这地下的文臣武将自是立即附和,纷纷道:“太后英明,太后所言极是啊!”

花纯仁便对了太后道:“母后,可是你明明知道,雁儿是后封的公主,她本性朱,和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血亲关系,不知,母后为何要这样沉沉反对?何况,雁儿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将救命恩人封为皇后,有何不可?”

太后听了,在心中低叹:荣哥啊荣哥,这都是你做下的孽啊!他们明明就是一对兄妹,可是,为了荣哥你的名誉,我有怎能说出口去?此生我的任务便是,死守着你的秘密!决不让任何人玷辱你的名誉!当下她对了花纯仁道:“先皇体恤,将救命恩人封为堂堂的公主,难道竟还不算报恩么?这已是天大的恩惠了!皇上,哀家劝你收回你说的话!”

花纯仁道:“朕是皇上,金口玉言,朕封雁儿为皇后的话,已然是说出去的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的决心已定!”那厢后头的朱雪雁听了,花纯仁之言,心中自是大为感慨。太后怒道:“皇上,你一定要这样行此事么?”花纯仁决然道:“不错!我已经辜负过雁儿许多次,这一次,我不能再辜负了!如果不能和雁儿在一起,做这个皇帝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母后你将这帝位传给勤王好了!”此话一出,殿下的文武大臣无不面面相觑,此时,这大殿内静的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儿。

太后听了,长叹了口气,大声说道:“好,很好!”说着,转过哦身子来,对着殿前的执事太监道:“即刻就奉了哀家的懿旨,去勤王府,将勤王殿下给传来!”彼时,勤王花纯信自从般若寺里出来后,这身体不知为何,一直微恙,连着好几日的头疼,还未有痊愈,因此这几日并未上朝,一直在府里休息。明月见了自是心疼,见他闷闷儿的,遂和他一同在府里的后花园下棋,这花纯信还一直是无精打采的。这里二人下着棋,猛听到是勤政殿前的太监来传他进宫,太监只说是太后的懿旨,倒是不知何事,花纯信听了,只得强打精神,停了棋,一番穿戴后,便出了府邸,往宫中勤政殿而来。

到了殿里,花纯信便觉得这气氛是大大的古怪!一旁候着的文臣武将,见勤王来了,向他行礼后,那目光中自是透着深沉的古怪。花纯信一时悟不透这内涵,在往里一走,果然太后和皇上都在那。二人面上俱是僵硬,他心知方才这殿里,一定有一番争执。花纯信便一一给太后和皇上行了礼。太后哀伤地看着他,谢了他的手,悲戚道:“信儿,你来了!”花纯信不知何事,正欲想问,只听太后对了花纯仁道:“方才你说的可是真话?”花纯仁担忧着这殿后的朱雪雁,冷冷道:“自是我的真话,并无半点虚言!”太后又问:“你果真要为了这女子,甘愿抛弃你父皇留给你的皇位?”花纯仁深深呼吸了口气道:“如果,此生不能和朱雪雁在一起,那么,我愿意放弃帝位!”

太后听了,形容悲戚,她最终狠下心儿来,对着花纯信道:“信儿,既然你的哥哥不稀罕这个皇位,那么哀家宣布,从今日起,勤王登基,原太子退位!”此话一出,已经有所准备的文臣武将们,心中还是略有惊异,遂看着花纯仁,花纯仁便道:“好!我谨遵母后的意见!我同意退位!”

花纯信不知今日自己进宫,竟是这样的大事儿!他心中复杂万分,此时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儿了!太后哀哀地看着花纯信,悲戚道:“信儿,哀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你不会再让哀家失去另一个儿子罢!”当下花纯仁便脱下黄袍,取下金冠,递到花纯信的手中,嘱咐道:“勤王,从今日起,你便就是花田国的一国之君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的比我更好!我对你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