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风流词人柳永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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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遇巧儿诚心相助薄力难为

这一日,柳永吃了晚饭,想散散心,便从书房右侧的扁小门出了府邸。外面是一条幽静的红墙小巷,穿过小巷,就进入了宽敞的街道。虽然暮色已降,大街上行人依然很多。柳永贪看街上景色,不知不觉走了挺远。

正走着,有人在背后拉住他的衣衫道:“柳公子,我找得你好苦。”

柳永一回头,却是冉巧儿。巧儿道:“柳公子,我们找了你很久了,不知我哥哥的事公子向孙知府说起过没有。”

柳永这才记起自己先日曾答应过要向孙何为冉强求情一事。

柳永惭愧地说:“巧儿,实在对不起。我因刚到府上,不便马上开口说此事,想过两日再说。”

巧儿道:“公子若有难处,再迟两日也无妨,只是不要把我们的话当成耳边风。我和爷爷可是翘首以待。我哥哥的性命全在公子身上了。”

“姑娘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柳永再无心散步,他立刻回府求见孙何。

孙何问:“贤侄,有何事这么急急地要求见我。”

柳永说:“叔父,你府库里是不是丢了一颗宝珠?”

孙何惊道:“此事你如何知道。”

柳永便将路遇冉公,冉强又怎样蒙冤入死牢的事给孙何讲了一遍。

柳永说:“可冉强的确是冤枉的。很明显是有人用迷香迷倒了冉强,入库盗走了宝珠。”

孙何道:“我也知道这宝珠不是冉强所盗,量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可这颗宝珠是稀世之宝,已做为贡品上报了圣上。如今贡品丢了,弄不好有欺君之罪,连我都有脱不掉的干系。就算冉强没偷,可在他值班时丢了贡品,也逃不脱死罪。”

柳永一听事情如此严重,额上沁满了汗珠.忙问:“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你办不到。”

“什么办法?”

“除非你能拿得出一颗相同的宝珠,方能免冉强无罪。”

柳永道:“请叔父将这颗宝珠的形状、大小详述一遍,侄儿再去想办法。就算拿不出这颗宝珠,侄儿尽了心,对冉家也算有个交待了。”

孙何笑了笑说:“想不到你还有这副侠义心肠。告诉你吧,这颗宝珠又叫‘石磷之玉’,是夜明珠中的精品。有鸡蛋大一颗,光彩夺目。晚上放在黑暗里,闪闪烁烁,有如烛光。这可是天下至宝,你又从哪里去找?”

柳永听了一愣,仿佛被浇了一瓢冷水,凉透了心。没想到丢的却是这样一件宝物。想自己家里倒是有一颗夜明珠,小时在家里曾见过,父亲爱得什么似的。只可惜家远在福建,自己又和家里多年没联系。而且在他的记忆中,家里的那颗夜明珠,远没有鸡蛋大。冉强的命怕是没救了。

柳永见无法救冉强,也不敢去告诉冉公,只是心里着急。

眼瞅着离冉强行刑的日子越来越近,柳永坐卧不宁,一筹莫展。

柳永想:“听冉公说宝珠丢失的前一天,曾见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长得极高,左脸上有个肉瘤;又一个人长得五大三粗的,一脸的横肉,和他撞了个满怀。如果这宝珠果是这两人偷的,他们偷了宝珠一定要脱手,不如到城里的珠宝店去问问,看看有没有这样两个人来卖宝珠,许能有点线索。”

第二天,柳永早早起床,吃了早饭后便到书房去看书,只是作个样子。待孙何去衙门以后,他立刻走出孙府,想到街上的珠宝店去打探一下。哪知刚出门,就见冉公和巧儿在孙府对面的巷子里伸头探脑地向这边张望。柳永现他们已看见了自己,只得迎上去。

冉公还没说话,巧儿就问:“公子,我哥哥的事你与孙大人说了吗?”

柳永说:“那天见你以后,我一回府就与孙大人讲了。”

“孙大人怎么说?”冉公急问。

柳永叹了一口气说:“孙大人说了,那颗宝珠是给皇上的贡品,丢了贡品不管是不是冉强偷的都是死罪。”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柳永说:“孙大人说除非拿一颗一模一样的珠子出来,方能救的冉强的命。这不,我正要去各珠宝店寻问寻问,看有没有人来卖这样的珠子。”

冉公道:“府库丢了贡品,正是风头上,偷宝珠的必不敢到珠宝店销脏。何况那珠子价值连城,既便是寻着了,我们女如何赎得起。看来我孙儿是不得活了。”冉公老泪涕流。

巧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柳永见两人哭得肝肠欲断,心里十分不忍,便说:“哭也没有用,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冉公说:“我们穷苦人家有何办法好想。只怨冉强命苦。”

巧儿掺扶着爷爷,俩人一路哭着回去了。

看着两人趔趔趄趄的离去,柳永心里十分难受。后突然想到,楚楚交际甚广,三教九流的人无有不识,不如到她那里问问,看有没有办法。

柳永立刻赶到了“兰香院”。

楚楚几日不见柳永,茶饭不思,整日里象掉了魂儿似地坐立不安。猛一见到柳永,好似天降一般高兴,脸上早就飞出了笑靥。

柳永笑道:“楚楚,你想得我好苦。”

楚楚道:“你又是在耍贫嘴。既想得我好苦,为何不早点来此。你的腿儿又没长在别人身上,你的眼儿又不是不认得路,我这里又没有给你设下障碍。可见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只用人时才甜言蜜语,用过了人就过河拆桥。全不把人放在心上。”

这里说着,那边就想起了连日的苦等苦盼,心里自然生出了一番酸楚,眸子上蒙上一层泪翳.

柳永见状,心里也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情,又为楚楚的情意所感动,忙将楚楚揽进怀里道:“我的好楚楚哟,你这天下的绝世佳人,倾国倾城的模样,谁人割舍得下。只是初进孙府,恐知府大人见怪,说我是个轻浮浪之人,所以不得已忍耐了这么多时日。这心里却是将你朝思暮想。”

楚楚破涕为笑,忙吩咐丫头摆上酒席。两人举杯痛饮,喝酒猜拳,吟诗唱曲,闹了个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