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很快过去,残疾街的地基已打好。为了节约成本,只好把原本的二层楼房,改建成沿街道两边各建一排平房。
有很多人都认为这大浪费地皮了。可是刘棉来却不这样认为,
第一,所谓街就得有街的派头。
第二,难道说后来这条街便没有发展吗?要发展就得占地皮。
这八十一名干部在刘棉来的带领下,不停地在这工地干活,平时养尊处优的干部们哪里吃得了这种苦?
开始两天他们倒还老实跟着刘棉来干,可是时间长了,便有一半告假了。
刘棉来说:“以后便不批假了,除非是家里死了人。”
再时间一长,有关系网的,便有人打来了调令,要求调单位。
心想:你个死小刘,你不是要我们做吗?我不在你的单位干了,不属你管了,你总拿我没法子吧!
这下他们可打坏主意了。刘棉来接到这些人的调令后,便通知镇上所有的人,在桂花坪开万人大会。
这是老一套了,可是也挤满了一坪的人,特别是一些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他们有特长一段时间没有参加这样的群众大会了。
大会开始了,刘棉来站在话筒前说道:“各们老伯伯,老姆姆们,各位朋友们,大家好!在我上任镇长来,很想和大家交心地说说话,可是一直很忙。
今天找了个机会,便占用了大家的时间了,望见谅!
今天我想说的是:以前我们有这么一条很好的街道,里面住着一批残疾人,他们为我们干着我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服务:理发呀!弹棉被呀!修鞋呀!等一些不起眼的事。
他们对人老少无欺,虽然收入不多,可是他们乐观向上,生活快乐,可以看得出,他们曾经都是那样的幸福。
大家想想看,大家可能不会忘记他们吧!
后来为什么都不见了,难道大家不明白吗?有这样一些丧绝天良的家伙,一把火把他们烧跑了。
好了!看现在,在原来的地方建起了高楼大厦,歌舞升平了。
难道大家就不觉得有什么不便吗?
弹床被子还得跑好远,找到他们的隐居地;
坏了把伞,以前还可以修修再用,现在呢,都成大老板了,干脆扔了,卖把新的。
理发呢,理发店都成了特高级的发廊了,理一次发二三十元不等,可以够一个月的米钱了,以前呢三块钱理一次发还嫌贵。
这难道是社会的进步吗?大家想一想,我们生活上就不缺少什么吗?
也许会有人说,缺这点算个球啊!
我看,我们是不是缺少良心了,一个做人的良心。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没有良心,大家也许知道了,有慈善组织为我们遭劫的疾疾街捐了个六十万元,用于这街道的重建。
六十万元不算多,可是要建起一条小小的、简简单单的街,专为那群失去生活场所的残疾人生活的街道,那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不尽人意,又有一群这样的人,将这笔钱的一半用去建集资楼了,这还是个不明帐,是不是贪了还不清楚。
我刚上任,还不完全了解。
我带着他们去工地干了几天活,可是他们不干了,找上面的大脑调单位了,大家说说看,我们能让他们一个一个都调走吗?”
下面顿时响起了一片呼喊声:“不能这样!打倒贪官!杀掉贪官!”
刘棉来待声音平息一下后,接着说道:贪官自然是要被打倒,我们也得把残疾街建好,把那些失去幸福的人接回来,让他们重新拥有幸福,使他们也生活得和我们一样快快乐乐,好不好!”
“好!”下面异口同声,声音振耳欲聋。
刘棉来接着说:“现在我们那边工地人手紧张,大家有没有心意帮忙出些力呀?”
刘棉来话音一落,下面已有人大声地喊道:“我愿意出力!我愿意!……。”
只听得下面一阵喧哗、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有一些老人家脸上已挂着眼泪,走上前来,把袋子里带着的钱,伍块十块地放到了刘棉来前面的桌子上,“
刘镇长!我们也要为残疾街捐款!”
很快,一阵阵的人把钱送了上来,不一会儿,一张桌子上便堆满了钱。
刘棉来看到这种情形,已感动热泪盈眶,拱手作揖道:“谢谢!谢谢大家,谢谢!谢谢!……”
刘棉来和几个人一算捐赠的钱,有八万多元。
还有很多人答应上工地帮工。除了人工,建成一条很好的街道足足有余了。
真没想到自己批批贪官便起到了如此好的效果,把建残疾街的问题一下解决了,真高兴得象是人类登上了月球一样。
第二天,刘棉来坐在会议室,早早地把捐来的钱装在一个包里,等着大家来上班。
心里想着,还要好好地教育这些吃肥了肠的人一番。
看看时间都到了,还是没一个人到;
再一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到。
心想:这帮人,可能是昨晚大伤他们的面子了。都不来了,也好,他们都不来了,就把他们都开除了,重新组织干部,反正他们也是干不长久的。
这时,忽然一辆警车开进了镇小院,走下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察,冲了进会议室,锃亮的手铐一下把正端坐在讲台上的刘棉来铐了起来。
刘棉来大声地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犯什么罪了?”
领班的一个警察说道:“刘镇长,听说你昨天的集会办得很成功,你的讲演也很出色,我们的领导也想听听!”
说着,哗的一声,亮出了逮捕令。
刘棉来转过神来一看:“非法集会,污蔑干部。”八个字。
刘棉来心里全然明白了,跟着他们坦然地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