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分校门坎增高家长竞相押路
暑假刚过不久，罗马一中分校初一年招生就在火热中。
几个晚上，原罗马供销学校门口挤满了人，家长带孩子来考试……
考后，许多家长被通知去指定银行交钱的，觉得非常有幸。没被通知去交钱的家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王四的孩子去罗马一中分校考，语数两科考了170分。罗马一中分校录取线是两科190分以上录取，好中取好。180至190分的要进一中分校要多交壹万元赞助费。180分以下的一律不予录取。
王四来找布石荣。
布石荣说：“我没办法，你找建义看看。”
“我不找建义，那个人看了就讨厌，见风使舵的鬼。有次，在一个公开场合，我和建兴正高兴碰杯，那狗追过来说，建兴我替你喝了，还凶我说不要给财神爷乱敬酒，他娘的，我跟建兴的关系比他铁。”
“你不找他，我也没办法。据说找建义还不一定有用。不过分数的要布江亲自签字。搞得神经兮兮，干吗非念那边不可，孩子是凤凰蛋放在鸡窝里，最后也是出凤凰。”
“可是我放心不下啊！现在罗马好的学生都在那边。我也想把孩子放那边去啊！说实在话，将来就是孩子比较笨，也有帮厉害的同学，混社会也有个支柱。像我，你们这些同学对我支持大啦！我心里感激啊！”
“什么观点，真是的。我是帮不了你的忙。”
“你们总校的领导不是可以一人开一张条子，安排一个名额吗？”
“是有这回事，但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这个条子我不开。我妹妹那老三，也去跟人家考，考了195分，排名第101名，他们100名内可少交一万块赞助费。我那外甥只差一名就可省掉一万块，叫我说情，我不说。早上我妹妹才来我这里闹了一个早上。”
王四知道在石荣这边找不到什么缺口了。
王四叹气问：“找林玉芬有用吗？布江我是不找的，听说这段也找不到这王八蛋。”
石荣不作声。
王四又说：“你说话啊，找玉芬有用吗？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玉芬。”
“芬芬跟你同班同学，你又不是不认识她，还要我打个电话干吗？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师指点。回头不把你放醉我不姓王。”
“你不姓王姓啥？你最好连名字都改了，叫王八吧！”
王四笑嘻嘻地告别布石荣。
这边，布石琼去找布建兴。布建兴怕石琼在办公室说话很大声，叫石琼什么事到楼下去说。建兴看石琼紧张的样子，知道有事，便交待一下，收拾东西，提了包下楼来。
石琼说：“我那三孩子，去一中跟人家考考得很好，我找孩子那个舅舅，那个舅舅不肯帮忙，来找你这个舅舅了。”
“考得很好，还要帮什么忙？”建兴问。
“是这样的，读他们这一中，要交两万块赞助费，而考在100名内的只要交一万块，我那老三考了第101名，只差一名，我去说。那个开发票的很坏，说差1名两万块照交，这是规定。政策怎么这样子定？”石琼说。
“你去跟他们商量了？”
“我去供销学校了，发票要去那边开的，那个开发票的很坏，长得像咱们村里那个阉猪的二狗，死半路的，比二狗坏多了。”
“你没有说你是小荣的妹妹。”
“说了，我说我是布石荣的妹妹，叫布石琼，麻烦你们按政策照顾。人家说了，既然是布石荣的妹妹，找布石荣去，布石荣有办法。”
“你找小荣了没有？”
“找了，有什么用？唉！就当做老爹老妈把这个破哥哥小时候送人了。”
布建兴心里就清楚石琼要做什么事的来龙去脉。就掏出本子，找到布江的电话号码，拿起手机打了，布江关机。建兴打去江芬办公室问，办公室说布总出差了，这段时间都不会在罗马。布建兴就呆呆地站着。
“阿兴，你干吗啊！你有没有办法？”石琼急。
“等下，你让我想想。”建兴呆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起电话本，找到林玉芬的手机号，打了，通了。
“喂，林总你好，我是布建兴。”建兴说电话。
“哦！你好你好，什么指示。”玉芬在电话里说。
“问一下，你们一中分校招生怎样规定？”
“是这样的，这事我没插手，我也不能签字。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刚才王四才来找我，他的孩子要读那边，我去找公司的一个副总签条，也不知道布江和建义他们怎么定。好像是一个副总一个名额，我自己却没有。你孩子要读那边？”
“没有的，我的孩子快初中毕业了，有一个比我的孩子更重要的人。”
“谁啊？我是没办法的，看看以后招生情况，我再看看。”林玉芬想推托。
“等一下，你听我说。布石荣的孩子，你帮不帮？”建兴笑着说。
“见鬼！布石荣有孩子？”林玉芬惊问。
“布石荣亲妹妹的孩子，怎么样？”
“这个……”林玉芬支吾起来。
“你在哪里？我先去拜访你。”
“不敢当！我在公司，欢迎你来。老同学！”
石琼在旁边听了一头雾水，惊问：“行吗？我那破哥哥的名字说出来，真有用？”
“有用有用，很好用？”建兴笑说。
“有用也要你说，你们当官的是金言玉口，我刚才在学校说了，那阉猪二狗不理我。”石琼说。
“少啰嗦，跟我走。”建兴说着，就和石琼打车来江芬公司。
来到林玉芬办公室。
林玉芬站起来迎接，建兴比着石琼介绍：“这是小荣妹妹。”
石琼赶紧弯腰鞠躬“大姐好！”
林玉芬伸出手来，这泼辣村妇见富贵女人却扭扭捏捏起来，浑身不自在。
建兴说：“林总要和你握手。”石琼赶紧伸出粗壮的双手在衣上擦了擦再把玉芬的右手拢住。
玉芬却笑着用手搂着石琼的肩，拉石琼和自己挨在沙发上。早已有人端来三杯热茶放在茶几上。
“好妹妹，长得跟石荣很像。”玉芬脱口而出。
“像吗？可得好好关照小妹。”建兴说。
“一定的，一定的！”玉芬说着又转向石琼，“孩子念哪个小学？”
“念新东小学。我户口本、孩子读书分数本都拿来了。孩子考得还好，195分。”石琼说着就从包理拿出户口本和小学生评估手册。
林玉芬说：“孩子考195分很好了，干吗他们不让上？”
“是这样的，她孩子195分是第101名，按你们的规定……”建兴赶紧说明。
“喔！等下我自己带她过去，把孩子的名报了。”
建兴看到玉芬和石琼亲热的样子，知道这事准成的。就先告辞说：“林总麻烦你了，我办公室还有事，先走。”
玉芬说：“一起走吧，我带石琼去分校，要不等下下班了。”
“你要亲自过去啊？”建兴问。
“这孩子念书是大事，办好了我才放心。我打电话不一定说得清楚。”玉芬说。
石琼没有坐过这么好的车，显得非常小心。玉芬连忙帮石琼拉开车门，帮石琼系好安全带，关好车门，再移过去开车。
玉芬带石琼来建义办公室。
玉芬对建义说：“给我弄个赞助费、学费全免的。”
石琼在一边听呆了。
建义一看知道是石荣的妹妹，为难地说：“大嫂，我我……要不你叫她让石荣签个条子过来，要不然……”
“放心！不会为难你的工作。”玉芬说着从包里拖出一张布江签好的表格。
“哇！大嫂原来留有金牌黑令！小弟我今后工作要认真哪！”建义笑着说。
办完手续。玉芬拉石琼下楼来。
玉芬说：“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石琼忙说不要，玉芬却拉着石琼去上车。
车开到六中门口，石琼说：“大姐你下来坐吧，住处不好看就是。”
玉芬说改天吧！
这鬼石琼不知哪时候弄了个红包，要塞给玉芬。石琼说：“在车上没人看见的，大姐你一定要收下，你是大恩人。”玉芬鼻子一酸，差点掉出泪来，却不知说什么好，把红包塞回给石琼。
石琼说：“大姐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拿几个去喝杯茶应该的。你不收，我要跪下了。”说着石琼就开车门跑了……
林玉芬把车停在六中门旁，走进六中食堂，她有听石荣讲过他妹妹在六中承包食堂。
玉芬找到石琼：“妹妹你把我当大……”玉芬差点说“大嫂”两字，忙改口说当“大姐”，“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这是我的名片。”玉芬把名片给石琼。
玉芬在石琼那边坐了一会儿说：“你给我红包，我会有福气的，红包我收下，这钱妹妹你收回去。”玉芬把一沓钱硬塞回给石琼，告辞了。
玉芬走后，石琼数了数钱，不对啊！自己塞给玉芬两千块，咋变成五千块。石琼心里紧张起来，吓得赶紧打电话给建兴。
“阿兴！刚才我们去找的那个林总，她人很好。她把孩子学费、赞助费都帮忙去弄成不要交。”石琼说。
“那就好！”建兴答道。
“可现在有件事吓死我啦！我说给你听，你赶快给我想想办法。”
“真是多事，什么事？是不是你知道你哥了？”建兴以为石琼知道石荣和玉芬的关系。
“是这样的，人家林总帮了那么大的忙，还载我回来。我们也不知要咋样感谢她……对不起，我没问你，我弄个红包给她。”
“唉啊！你怎么这么俗啊？她要了你的红包。”
“问题就是没有。”
“没有就算了吗？”
“不是的，她追来我食堂，说红壳她收下，钱硬塞回给我，人就走了。可我给她时是两千块，她塞回给我是五千块，会不会弄错，人家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怎能这样子，吓死我了。”
布建兴沉默了一下说：“你等着。我告诉你，这红包的事，你对任何人都不能讲，告诉我后不能再告诉第二个人。多出的三千块你悄悄收下花掉，不能对任何人讲。特别不能对你哥讲，包括今天去那边免掉学费的事也不能讲。要不然会糟糕的。”
“为什么不能对我哥讲？”
“听我的没错，你看，每次事情都是听我的没错吧！”建兴说后又大声补充道，“警告你！你如果乱讲，你孩子的书都会念不成的。你千万千万不能告诉你哥哥今天的事，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我不识字，我不懂得你们做官的事情，但我会听话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