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床留鼻血
布建兴来找布石荣聊天，石荣沏上好的“铁观音”茶，说最近酒少喝，改喝茶了。
建兴说：“喝茶最好，要不像你酒瘾那么大，非喝死不可。”
石荣说，可能是年龄大了，身体比较差，现喝起酒来，记性变得不好，今年来弄这个教务处主任，工作担子也比较重了，他拍精力不够，便有所节制。
“看来你对工作还是认真的。”建兴说。
“当然了，我和黄老师很好，我要努力配合他工作。一中又是名校，工作上不能半点马虎，我又是教务主任，教学上应起带头作用。”
“平时和布建义工作上配合得怎么样?”
“老乡嘛！这个人除了工作上有时有点放松外，其他还可以，他对我挺尊重的。”
“是吗？而我听说好像不是这样。这小子在外面乱吹，说他掌握一中的办公室和教务处的大权。”建兴说。
“这家伙有虚荣心，让他吹吹吧，只要他工作上能跟我配合，我就放心了。”
“你个书呆子，你都被他耍了，你看学校的教具、学生校服都由他去订购，回扣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他没分你吧？”
“他能积极去做事，就是分担我的工作担子，至于他有没有赚钱，我不管他，我对金钱历来看得很淡。”
“淡你的头啊！你知道我上次回家顺便去你家看一下，你老爹把你说得一无是处，说你工资到现在没拿过一分钱回家。现在你36岁了还不结婚，说你没地方找老婆了，得一辈子打光棍。说你跟二鼠、臭头柿这两人没什么两样，咱村只有二鼠和臭头柿打光混，这两人什么样子你知道吧！我看你老爹脚上穿一双满是火补眼儿的胶鞋，我都难过……他叫我劝你赶快结婚，他说我要能劝你结婚比什么都好。要不找个寡妇、残疾人什么也行……”建兴说得激动，说得眼睛湿润，突然发觉自己话过头了……
“走，别喝茶，喝酒去，我还从来没灌过你酒，看我晚上怎样收拾你。”石荣非常生气。
布建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惹得石荣老毛病又患了。晚上本来想说说劝劝石荣的，咋变了样？唉呀！平时自己不是爱说话的人，晚上咋乱说一通了……
本来布石荣一肚子火想泼在建兴身上，想灌倒建兴，没想到自己醉趴在桌子，鼻血一直流出来。建兴害怕了，怎么会这样，他和石荣喝酒喝得无数次，第一次看到石荣这样子。建兴赶紧呼住一中教工宿舍的建义来帮忙……
两人赶紧要把石荣挟去医院，但石荣决不。他们只好把石荣扶回宿舍，找纸给石荣止血，胡弄了半天，石荣鼻血才停流，石荣却莫名奇妙地哭了起来。
布建义认为石荣喝多了说：“你都从来没喝过这么多，晚上怎么这样子，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石荣更是呜咽：“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布建义便以为布石荣在工作上对他做了什么或对他有什么意见，敏感地说：“主任！我工作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指正。”
“指正个屁！”石荣吼着，鼻血又流了出来，两人就劝石荣上医院，石荣说没事的。
建义去找了校医……
校医说，一时激动鼻粘膜破裂，说没什么大事，要不放心，还是得上医院。
建兴附在石荣耳朵上说：“稳重一点，堂堂一个教务主任，不要弄得满城风雨。”石荣才止住哭。
几个人折腾到半夜，心情都非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