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勘探者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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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与野狼殊死搏斗

第九章:与野狼殊死搏斗

老安挑了两峰老实强壮的骆驼,给仝飞和王小磊骑,其中他把自已骑的那峰头骆给了仝飞。这峰骆驼比较通人性,不但听话而且很乖。仝飞他们每人带了一支三八大盖步枪,带了四天的干粮去花海子打游击。

驻地到花海子大约有七八十公里路程,骑骆驼也得走十几个小时。天还不亮仝飞和王小磊就爬了起来,简单吃了点东西,拾掇好需要带的用品,天麻麻亮他们就出发了。

花海子是一个小盆地,北部和东北部紧靠马宗山,盆地的形状象个大簸箕,西南部开着一个喇叭口子。沿着入口处有呈带状分布的泉水溢出,这次来这里“打游击”,就是要弄清楚泉水溢出带的出露条件并对泄出量进行统计。

泉水溢出带附近没有居民点,分布着大片沼泽湿地,有些地方还长了一人多高的芦苇。在沼泽湿地中栖息的禽鸟可不少,有斑头雁、黄鸭、灰麻鸭、棕头鸥,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儿的水鸟。它们自由自在的栖息觅食,繁衍生息,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来打扰过它们。见到生人来了,拍打拍打翅膀飞上兰天,转上一两圈又落在原来的地方,个个把头扬得高高的,见没人来骚扰,才低下头觅食。

仝飞他们头一天下午三点多钟赶到了目的地,到天黑以前由东南向西北方沿着溢出带作完了四个点的调查任务。趁着天亮,找了一个比较干燥平坦的地方,把骆驼上的东西卸下来,晚上准备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仝飞告诉王小磊,把骆驼放出去让它们吃草,要拴牢固点儿,给它们绊上腿,千万不能让跑远了,晚上还要靠它们挡风御寒呢。

就着一个小土坡,仝飞用铁锹清理了一下浮土挖了一个土灶,找了一些干树枝把火点上,用小钢精锅在泉水坑里打了半锅泉水,放在灶上烧开水准备吃干粮。

两峰骆驼走了一天的路没有吃到草,肚子早就饿瘪了。它们见了草特别是灌木丛中的白刺,拚命往嘴里揽,只顾吃草连头都不抬,打也打不走。仝飞对小王说:“你把两峰骆驼的鼻绳连在一起,把它们拴在一墩灌木丛上就过来吃干粮吧。它们饿了一天,吃草还来不急呢,看样子是不会跑的,除非有野兽来骚扰,受到惊吓就说不准了。”

仝飞和王小磊俩人盘腿坐在草地上开始吃干粮。仝飞问王小磊:“你是酒泉人,这儿离酒泉有千八百里地,以前有没有来过这里?”

“嗯,没有。”王小磊回答。

仝飞接着又向王小磊提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哎,小王,过去见过狼没有?”

“在公园见过。还有就是小时候跟着我爹在祁连山挖药材见过,但是很远,没有看清楚狼就跑远了。”王小磊回答。

“我告诉你吧,老安说花海子是个狼窝,这里没有居民点,也很少有人来。今天晚上我们可要提高警惕,防止狼群来偷袭。当然也不要害怕,狼也是怕人的,更何况我们有枪还有两峰骆驼做伴呢。如果真的狼来了,骆驼立刻就会吼叫起来,到时候不要慌也不要跑,一切听我指挥。”

“我不怕,狼还不是跟狗一样,就是比狗凶一点儿。狼来了我们共同对付它们。话虽这么说,王小磊听仝技术员说这里是狼窝,他思想上不免还是有点儿发毛,心里像敲小鼓一样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起来。”

“好,你不怕我就放心了,我怕到时候真的狼来了你再沉不住气,见了狼乱跑或者狼还没有接近你就开始打枪,那可就坏事儿了。一会儿我给你讲讲打枪的要领,给你一发子弹先试放一枪,免得狼来了手忙脚乱枪也打不响。”仝飞说。

王小磊高兴得不得了,说:“好,一会儿你教教我打枪,真要狼来了我就撂倒它一两个,绝对不能让它们伤着我们。”

“嗯,好哇,不要吹牛,到时候要沉得住气,最好是等它们扑上来把枪口触在它们身上再打,注意不要让它们在后边上来咬脖子,更不能走火伤着自己。”仝飞说。

俩人吃完干粮,又喝了一会子开水。仝飞给王小磊讲了讲打枪的基本要领,给了王小磊一粒子弹让他到一边去试着放枪。王小磊把子弹推上堂,到一边朝天空放了一枪。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花海子寂静的夜空,枪声在空中很快就消声匿迹了,能不能把躲藏在附近的野兽吓跑还很难说,反正两峰骆驼是吓了一跳,它们抬起头来呆了一会儿,见再没有动静又低下头吃草。

仝飞拿出五发三八子弹给王小磊压在梭子里。告诉他:“保上险,一般不要把子弹推上堂,只有在遇到紧急情况或者狼来了才可以打开保险把子弹推上堂,就准备战斗啦。”又拿出一包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支点着,顺手给了王小磊一支,俩人吸了一会儿烟,看看天色已经晚了,仝飞叫王小磊把骆驼牵回来,准备搭建晚上睡觉的驼窝。

王小磊把两峰骆驼拉过来,让它们头朝同一个方向趴好,中间隔开一米多的距离,把骆驼的前腿膝盖用骆驼的鼻绳捆上,这样骆驼一般是起不来的,想跑也跑不了。王小磊给它们戴上料兜吃料,把两副骆驼鞍子前后各放一副,这样就成了一个露天的小窝棚,两个人睡在里边正好。王小磊说:“中间窄了一点儿,可能比较挤吧?”

“挤是挤一点,挤着暖和。”仝飞说。

俩人挤在骆驼中间,紧挨着骆驼睡觉还真比较暖和。骆驼既能挡风又成了他们的同床异友,它们还能站岗放哨。小王把骆驼鞍子上的一块毛毡拿下来,垫在他们俩人的身子底下,盖上皮大衣先睡下了,累了一天的王小磊,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仝飞看着王小磊怀里抱着那杆三八大盖,睡着了以后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想,他的确还是个孩子,思想单纯,无忧无虑。睡吧,好好睡吧,他真得累了。

仝飞比王小磊大三四岁,考虑问题比较成熟。他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得这次出来打游击肩上的担子很重,不但要完成任务,而且还要安全的回去,绝对不能出问题。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布袋子,拿出五发子弹压在自己的枪梭子里,把一发子弹推上堂、保上险,搂在怀里;一但出现问题打开保险随时都可以击发。

骆驼是反刍动物,它们要把吃进胃里的草料再反上来,在嘴里用牙齿慢慢的研磨嚼碎了再咽下去,进行第二次消化吸收。仝飞听着两峰骆驼嘴里咕嚷咕嚷的倒嚼声,不时嘴里还发出一股臭气,他抽抽鼻子觉得实在难闻,让臭气熏的难以入睡。

仝飞趴起来抬起半边身子把骆驼嘴上的料兜摘下来扔到一边,让它们好好的咀嚼消化。只要半夜里骆驼发出吼叫声,就说明有动物或是有生人来了,可以马上应对突发事态。他又看了前后的骆驼鞍子挡得很严实。这些事儿王小磊做得还是很到家。一般来说,动物要想隔着鞍子钻进来伤人,恐怕它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又全面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他往边上挤了挤王小磊,自己躺下盖好大衣想睡一会儿。他翻了个身,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半,夜已经深了。他怎么折腾也睡不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一点睡意。他扭头看看身边的小王,睡得挺好,顺手给他掖了一下大衣,把露在外面的枪托也用大衣盖起来,扭过身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闭着眼睛呆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他睁开两眼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一弯明月正悬在头顶上,晈洁的月光撒满大地,照亮了花海子每一个角落。

月明星稀,只有银河系还能看到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在闪烁。他找到了北斗星,正乎闪乎闪地似乎向他眨眼睛,他又辩认着哪个是七勺星,哪个是牛郎织女星。越数越精神,弄得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干脆又坐起来点上一支烟,吸完一支又接上一支,吸完两支烟过后,他用手电筒扫视了一遍那硕大无朋的旷野,从近到远没有发现有什么动净,也没有可疑的东西。他这才从后边跳出窝铺去撒了一泡尿,回来又躺下了。

仝飞翻来覆去地不知倒腾了多少次,到后半夜总算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六点多钟。太阳从东方冉冉昇起,红彤彤的朝霞映红了半个天空。仝飞站起来打了个舒展,他把前边的骆驼鞍子拿到一边,给两峰骆驼戴上料兜添上料,又找了些干树枝子把火点上,坐上小锅烧开水,准备下点挂面,老啃干馒头也不是个事儿,弄不好上了火嘴唇起了泡或是嘴里子发生溃疡就麻烦了。

仝飞用手推了王小磊一把,说:“快起来,太阳晒到沟子了。”

王小磊才十七岁,初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队上招来当了一名采集员。出野外以后他一直跟着仝飞跑路线,俩人的关系非常好,像亲兄弟,亲亲热热的在一起工作生活。

仝飞起来后围着住的地方转了个大圈,想看一下周围有没有野兽的足印,但找了一会子没有找见,说明昨天晚上没有野兽来过这里。然后他拿上洗漱工具在泉水边上去刷牙洗脸,回来告诉王小磊:“那个泉水坑里有不少湟鱼,有的个头还不小呢。昨天晚上怎么就没有发现,可能是天黑的原固,要是发现抓几条回来还可以打个牙祭,沾点腥味儿嘛。”

王小磊听说泉水窝里有湟鱼,立刻精气神来了。他把盖着的大衣撩掉一轱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提上牙具袋就往泉水边跑,也不知道他洗没洗脸,不大一会儿提着四条湟鱼回来了,笑眯眯的说:“仝技术员,咱们用鱼汤下面吧,尝尝新鲜。”仝飞看了小王一眼,说:“好哇,就吃鱼汤面吧。昨天一天了没有沾腥火,喝点鱼汤补一补也好,虽然没有调料不一定好吃。”

仝飞到泉水边上把鱼开堂破肚打理干净,把其中的两条湟鱼大小八块放进小钢精锅里,等把鱼煮熟了俩人分着捞进自己的刷牙缸里,剩下的鱼汤又把挂面丢进去。有心计的王小磊,从他的上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抓了一小撮盐丢进鱼汤里,又往仝飞的牙缸里也撒了一点。

仝飞没有看清楚王小磊往刷牙缸里撒的是什么东西,他问道:“小王,你往里撒的是什么东西?”

“我撒了点咸盐,增加点儿味道吧。”王小磊说。

“你在哪儿弄来的盐呢?”仝飞问。

“临走的时候我用纸包了一点。听我父亲说过,时间长了不吃盐身上没劲儿。”王小磊回答。

“你还真有心计,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仝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说。

仝飞从旁边的干树枝中撅了四根细棍做筷子,给了王小磊两根,他用两根木棍挑了一柱子挂面放进牙缸里,端起小锅倒了一点儿鱼汤进去,边吃边说:“嗯,味道不错,快吃吧,鱼汤煮面过去还没有吃过呢,这可是上等滋补品。”

“补品是补品,除了咸味就是腥味,太腥气了。”王小磊摇着头说。

吃完早饭,给两峰骆驼备好鞍子,他们沿着泉水溢出带一个不落的对泉水进行调查。中午在一个大泉的出口处取了一个全分析水样,停下来准备休息,吃午饭。小王把骆驼撒出去吃草,用行李绳把它们连在一起拴在一墩灌木丛上。仝飞烧了一锅开水,拿出馒头和榨菜疙瘩俩人坐下来吃午饭。只有两天的时间馒头就干的爆皮了,有的好象还出现了霉斑。仝飞告诉王小磊:“把馒头全部拿出来凉凉,那些霉点都是在书包里捂出来的。”

仝飞拿着一个馒头掰开闻了闻还没有异味,也不酸。他说:“把馒头放在火上烤烤,消消毒,不会有问题的。”俩人吃着馒头,啃着榨菜,喝着白开水,吃得津津有味。

仝飞对王小磊说:“这种游击生活是地质勘探队员常有的事儿,这就叫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有人风趣的说这是游山玩水,浪迹天涯,别有一番风趣。俩人吃完饭收拾好东西,牵上骆驼沿着预先定好的路线一直向西北工作。填图、记录都是仝飞一个人,一天下来搞得头昏脑胀。小王除了给仝飞做伴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测量泉水流量,取水样,当好采集员,管好骆驼。

太阳快落山了,晚霞像一把带血的大刀片飘浮在西山边的上空。到了傍晚又工作到一个泉口上,周围不远的地方还长着一大片芦苇。定完泉水点,他们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准备就在这里露宿了。

两天了还没有见到狼的影子?仝飞想,说这里是狼窝,昨天晚上没有狼来,今天连狼的影子也没见着?难道这里没有狼吗?他拍拍脑袋提醒自己,千万不能麻痹。今天晚上还是比较关键,这里离马宗山已经不远了,除了防备野狼之外说不定还有黑瞎子呢,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发生意外。他告诉王小磊:“过来吃饭吧,今天是馒头夹着考鱼片吃,味道不错。”

王小磊把骆驼拴好,回到灶边坐下来,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又捏了一片鱼搁进嘴里,漫漫的咀嚼着,边嚼边说:“嗯,挺香挺香。这些东西有了盐味吃起来就好吃多了。看来咸盐这个东西就是宝贝,不吃咸盐时间长了人没劲,路走不动,是活不了的。”

“是吗,看来你已经捂出了一条道理,把咸盐定义为宝贝。你说的没错,盐确实是宝贝,除了用于人们的生活必须品之外,在工业上还有广泛的用途。这个事儿咱们今天就不多研究了,你不是说香嘛,香就多吃点儿,把剩下来的那些鱼片都吃了吧。”仝飞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恒大牌香烟,抽出一支搁在嘴里,划根火柴点着漫漫的吸起来。今天晚上他吃得很少,只吃了一个馒头、啃了一点榨菜疙瘩就结束了。他好象有预感,心里老是不踏实,总觉得今天晚上有可能要发生事儿。他对王小磊说:“老安说这里是狼窝,咱们到这儿两天了还没有见到狼的影子,你觉得正常吗?”

王小磊摇摇头,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他哼唧了半天才说:“老安说这里是狼窝,他说的话就那么准确?我看也不见得。我们来了两天连狼的影子也没见着。”

“是啊,没有见着狼的影子,但不等于就没有狼呀。我们在明处,它们在暗处,我们看不到它们,可它们不等于就看不到我们,说不定它们早就在暗处尾随着我们呢,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今天晚上比较关键,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啊!等你吃完饭咱们再打点柴,打得越多越好,今天晚上灶坑里的火不能熄灭,要一直烧到大天亮,我小的时候听说,狼是怕火的。一般来说,它不饿急喽是不会冒险主动来招惹人的。”仝飞说。

仝飞和王小磊在附近捡了不少干灌木枝,堆在灶坑旁边,看来烧一个晚上是不成问题的了。仝飞让王小磊把骆驼牵回来搭驼窝准备睡觉。

其实,自从仝飞他们进入花海子以来就有野狼尾随着他们,只是没有机会对他们进行袭击。仝飞和王小磊两天来只顾忙工作,无暇顾及有没有野狼出没。

仝飞坐在骆驼窝里不停的抽烟,不时用手电筒照照四周有没有动静,一会儿又跳出去往灶坑里添加干柴。不论他忙碌什么,那杆“三八大盖”一直背在肩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前半夜就这么捣捣鼓鼓的折腾了半宿,也没见到狼的影子。到了后半夜,仝飞两只眼睛睏得实在睁不开了,他叫醒王小磊让他值会儿班,他也要眯糊一会儿。他叮嘱说:“你已经睡了有两个多小时,你值会班我躺一会儿,睏得我实在睁不开眼了。千万不要打盹,要注意四周有没有狼的动净?”

王小磊保证说:“听到了,你睡吧,保证不会出问题。”

仝飞躺下盖上大衣很快就睡着了。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王小磊尖声怪气的喊叫他:“仝技术员!仝技术员!狼来了你快起来看看!”这时,骆驼也在嗷嗷的吼叫,还不住的移动身子想起来。

仝飞听到王小磊的尖叫声,抱着枪腾地一下子就爬了起来。他揉揉眼定情一看,三只狼就在左前方不到十米远,虎视眈眈。六只黄绿色的眼睛贼亮,真够吓人的。仝飞说:“来者不善!”这时王小磊被吓得身上筛糠,说话有点儿呵呵巴巴的了。仝飞为了稳定王小磊的紧张情绪,给他胀胆,说:“不要怕,更不要跑,它们要是扑上来我们就开枪打。你马上把子弹推上堂,没有把握不要轻易开枪,一定要等狼逼近了,最好是枪口触到狼的身子再开枪。要打一枪就得要了它的命。咱们俩一定要配合好,背靠背的分头对付它们,千万不要让它们抓着咬着!特别是不能咬着脖子。我们有枪,两个人对付三只狼没问题。当然,它们不扑上来我们也不要招惹它们。我们得离开驼窝,不能在狼扑上来的时候伤着骆驼或是把骆驼吓惊喽。”说完俩人端着枪迅速离开驼窝移动到了火灶附近,距离野狼也就六七米远,这时三只野狼几乎是同时向他们扑了上来。在生死关头,说时迟那时快,仝飞沉着冷静的朝旁边一闪身子躲过了正面扑上来的第一只狼,并且举枪枪口触在了一只狼的前胸上,瞬间扣动了板机,只听啪的一声枪响,野狼摔在了仝飞身后两三米远的地上,把仝飞带倒也坐在了地上。几乎在仝飞开枪的同时王小磊的枪也响了。野狼朝王小磊扑上来冲劲很大,王小磊伸枪将枪口触在了狼的前胸,但野狼把王小磊往后冲着退了两三步枪管快滑到了狼的小肚子上才扣动了枪机,野狼离他两米多摔在了他的身后,一堆肠子托在了地上。另一只狼被两声枪响吓蒙了,吓得往后蹿出十来米,还没等野狼站稳仝飞的枪又响了,只见野狼蹭的一下蹿出好远瘸着一条后腿跑了。

两只野狼被打死了,另一只狼也被打跑了,但仝飞坐在地上没有起来,他心跳得厉害,半天了身上还在打哆嗦。起码沉静了有半个多小时,他才问王小磊:“哎!被狼抓伤了没有?起不来啦?这次可把我吓坏了,头上的汗像用水洗过的,头发打了绺,身上的汗水也把内衣湿透了,风一吹身上挺凉啊!”

王小磊说:“仝技术员,我比你更残,心跳像敲小鼓,快蹦出体外了,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你看我的头发,像从水里钻出来的,身上衣服湿的可以拧出水来。”

仝飞说:“这两只狼都被打死了,另一只狼也可能被打断了腿跑了,我想一时半会儿它是不敢再来了,除非是邀集到其它伙伴,而且后边还有军师(狼狈)。咱们得赶快把骆驼抓回来,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它们好像就在那边吃草,没有跑多远。”

王小磊说:“是,我去抓。”

“等一下,我们俩一起去,把枪背上,还要防备一点。”仝飞说完,俩人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仝飞说:“小王,我怎么觉得腿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呢?”王小磊也说:“我也是,站起来没劲儿。”

“好吧,那我们少微沉静一会儿再去抓吧。”仝飞说。

呆了一会儿,仝飞抽了两支烟之后,俩人把骆驼抓回来又把骆窝搭好了。

一场人狼大战把仝飞和王小磊搞得精疲力竭。最侥幸的是,两个人都没有让狼抓着咬着。他让王小磊往灶坑里多加些柴禾,把火烧得旺旺的,把衣服脱下来烤干了再穿,不然会感冒的。

“小王,你先烤吧,我来站岗放哨,不要我们俩人都脱guang了,万一狼来了来不急对付。你不是有个小刀吗?等把衣服烤干了穿上把这两只死狼的皮剥了,我们把这两只战利品带回去给大家吃两顿手抓狼肉。”仝飞说。

王小磊听说要把狼剥了皮带回去,他急忙往灶坑加了些干柴,火烧的很旺,还没等衣服完全烤干就穿上了。他说:“仝技术员,你脱下衣服来烤吧,我在一边守着你,一边放哨一边剥狼皮,你放心烤好了,保证不会出问题。

王小磊干事儿很麻利,一个多小时就把两只狼的皮剥下来了,他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扔掉,唯独留下了两个狼心。他说:“仝技术员,人们常拿‘狼心狗肺’来比喻心肠狠毒和多疑。这回我要吃一点狼心,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

“好哇,那你就留着吧。不过你吃了狼心可要保持心态平静,不要也变成狼啊!”仝飞和小王开玩笑说。

说是说笑是笑,好半天了仝飞的心态还没有平静下来,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耳朵也嗡嗡叫,听着好像有野狼的嚎叫声?他怀疑是不是刚才神经太紧张造成的耳鸣呢?过一会儿也许就好了。但他还是不放心,他问王小磊:“哎,怎么我听着好象有狼嚎呢,你听到没有?”

“我没听到。”他又打着耳罩仔细听了听,摇头说:“没有。可能是你神经太紧张出现了耳鸣吧?”王小磊回答。

“可能是吧。不管有没有狼嚎,我们要从思想上作好准备,它们要是邀集到同伙返回来就会更加凶狠地和我们进行殊死搏斗,拚个你死我活!现在已经是4点了,天又挺黑,我们哪儿也去不了,只有在这儿等到天亮再说。”

又过了一会儿天亮了,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再也没有看到狼的影子。

仝飞把锅里打满水,烧开了灌满两个行军水壶,把剩下来的水里丢进了一屡挂面,又削几片榨菜进去,把馒头烤在小锅边上,准备吃早饭,得先填饱肚子。

这一天安全的度过了,工作也很顺利,到下午四点钟他们工作到了马宗山南坡。望着马宗山这座光秃秃的遭受数十万年风雨盘剥的山体,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十分荒凉的岩漠景观,不禁让人生畏。仝飞感叹道:“要是误入崎途走到这里来,没吃没喝,人的生命也就到达尽头了,要想活下来恐怕比蹬天还难。”

整整工作了三天,这次打游击的任务算是按计划完成了。明天还有一天的路程要赶回去。只要今天晚上不出事儿,安全回到驻地就可以顺利交差了。

仝飞思索着,这里是野狼窝确实不假。昨天晚上这场惊心动魄地人狼大战,真让人后怕!要是没有这两杆步枪,我们这两条小命恐怕也早就进狼肚子了……他不敢再想,他们稍微坐了一会儿,仝飞抽完一支香烟站起来说:“天黑还有一会儿,天黑以前咱们还得回到昨天中午取水样的那个大泉上。那里有水,地方比较平坦,周围又有草,让骆驼吃饱肚子晚上它们才能听话。我兜里还有九发子弹,如果狼来了,我们沉着应战,有昨天晚上的经验,再来上一两个还是能够对付的。”

仝飞和王小磊骑上骆驼打了两鞭子,骆驼一边嗷嗷的吼叫着一边大踏步的往前跑,大约一个半小时他们回到了预定地点。仝飞吩咐小王赶快把骆驼链上,放出去吃草,晚上就在这里宿营了。

趁着天亮俩人又忙着捡柴禾。仝飞说:“柴禾捡得越多越好,把火点着以后烧一个晚上,火光烧得大大的,我就不相信野狼不怕火。必要时把捡来的柴禾都点着,烧红半边天,看它们还敢不敢来?

柴禾捡了不少,比昨天还多。他们就着昨天中午的灶坑把火点上,坐上小锅烧开水。他从王小磊的书包里拿出四个馒头一块榨菜。一会儿水烧开了,他把俩人的水壶灌满,又舀出小半缸子留着喝,然后在小锅里下了一缕挂面,用小刀削了几片榨菜丢进去,不一会儿面条煮熟了,仝飞叫小王:“过来吃饭吧,不用再捡了,这堆柴禾足够烧到天亮了。”

王小磊掀开锅盖耸耸鼻子闻了闻味,风趣的说:“嗯,还不错嘛,面条挺香呀。这顿饭有干有稀,按您的说法这是神仙过得日子了。”他拿起一个馒头用手拧了一块塞进嘴里,又削了一片榨菜也搁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仝飞看了王小磊一眼,哈哈一笑说:“小王,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皴巴人了?你要拿我开涮是吧?”

“哪里,不敢不敢,真得是挺香嘛。”王小磊解释说。

仝飞只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半茶缸面汤就不吃了,剩下的王小磊全部包了圆,吃了个一干二净。仝飞看着王小磊吃饭的那种表情,天真烂漫,一副孩子气。

“吃饱了没有?馒头还多着呢。”仝飞问王小磊。

“吃饱了。嗯,饱是饱了,但总觉得肚子里还是有点儿空,好象少了点儿什么,可能是没有油水吧?仝技术员,要不咱们剌点儿狼肉烤烤吃,你吃过没有?”

“我没吃过。几天没吃肉你又馋了是吧?想吃就剌一点儿下来烤烤吧。不一定好吃,我听说狼肉比较臊气。你先试试,开个先河嘛。”

王小磊从一只狼的后大腿上割下一块肉,血糊淋淋的拿在鼻子跟前闻了闻,说:“也没什么怪味,就是有点儿膻气,我闻着跟狗肉差不多。”

“嗯,没怪味就好,那你就切成片撒上点儿盐面烤着吃吧。”仝飞说。

王小磊在骆鞍子的长棍子上把狼肉切成薄片,把灌木枝刮喽皮削成尖,把狼肉片串成串,上面撒上一些盐面拿在火上去烤。不知是湿灌木枝在吱吱的响还是烤得狼肉在吱吱响,就听到灶坑里有嗞嗞啦啦的声音,一会儿就烤熟了。王小磊首先递给仝飞一串,说:“给,你先尝尝是什么味道?”

仝飞接过一串烤狼肉,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说不出是一股什么味道。他用牙齿咬着扯下一片在嘴里慢慢的嚼着,觉得也没有太难闻的气味,越嚼越香还满有味道。他告诉王小磊:“还行,没有太大的臊味,我嚼着挺香。吃吧吃吧,没问题。”

王小磊一小会儿就把三四串狼肉烤着吃完了。他又把割下来的狼肉切成片串起来继续烤着吃……

仝飞鼓励王小磊:“烤吧烤吧,今天让你吃个够。不要把肚皮撑爆喽就行了。”

王小磊把割下来的那块狼肉烤着吃完了,拍拍肚皮:“哈哈,这才是真的吃饱了。”

“那就好,吃饱喽不想家,一会儿好继续战斗。不过我有个推测,昨天晚上那两只狼被打死了,而且还把肉吃进了肚子里;另一只狼可能被打成重伤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是死是活还弄不清楚。今天晚上它们是不会再来了,当然也不能排除还有其他狼群来骚扰。所以,不能麻痹大意放松警惕。”仝飞坐在骆驼鞍子上连着抽了两根烟,看天色已晚,俩人商量着准备睡觉了。他让小王把骆驼牵过来,让两峰骆驼趴好,给它们戴上料兜,两副骆驼鞍子放在两头堵上,睡觉的驼窝又搭好了。

仝飞用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他撒了泡尿,率先跳进骆窝里躺下了,他想先睡一觉再说,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

明月当空,万里无云,满天星斗跳跃闪烁着。仝飞告诉王小磊:“今天晚上前半夜你值班吧,要机灵一点儿;下半夜你再睡觉,我得先睡一会儿。”仝飞脑袋一沾背包就睡着了。

王小磊的精神很好,晚饭吃了一肚子狼肉挺撑得慌,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一直坐在灶坑边上烤火。他不住的往灶坑里添加柴禾,灶坑里不时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爆得那些草木灰满世界乱飞。

仝飞翻了个身,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睡了将近2个半小时了。他坐起来揉揉眼睛,清醒了一下头脑,说:“你来睡吧,不早了,明天咱们还要赶路呢。下半夜由我来值班,狼来了我叫你。”三天了着急上火,仝飞的嗓子有点儿嘶哑。小王哼了一声,又往灶坑里加了一些树枝,看了看两峰骆驼老老实实地在那里趴着倒嚼,他把东西往一起收敛了一下,把铁锹放在自己的前头,跳进驼窝里抱着他的“三八大盖”盖上大衣躺下了,他说:“仝技术员,你还继续睡吧,我估计今天晚上不会有狼来了,就是来了骆驼也会给咱们报警的。”仝飞确实还想再睡一会儿,他还没有睡够,头痛得挺厉害。他跳出骆窝去解了个小手,顺便又往灶坑里加了一些干柴,回到骆窝里躺下很快又睡着了。

仝飞睡得特别香甜,不时还发出轻微的鼾声。王小磊躺在仝飞身边,闻着骆驼嘴里发出来的刺鼻子的臭味,怎么也睡不着。他抬手摸了一把骆驼嘴上戴的料兜,料早就吃完了,顺手给它们摘下来。仝飞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骆驼吼叫了一声,他腾地坐了起来,本能的把枪端在手上。

“怎么啦仝技术员?做恶梦呢吧?”仝飞看了王小磊一眼,问:“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有睡?你捅鼓骆驼了吧?”

“没有,我就摸了它鼻子一下,它们嘴里发出来的味道太难闻了。”王小磊回答说。

“快睡吧,明天我们要早一点走,争取早一点回到家。”仝飞说完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又睡着了。王小磊不知倒腾了多少次,后来总算睡着了。

嗷嗷!嗷!骆驼边吼叫边移动身子。王小磊被吓得头发根子立刻窄起来了,出了一身冷汗。仝飞吓得一机灵腾地就站了起来,哗啦一下把子弹推上了堂。他说:“肯定有事儿,不然骆驼不会这样惊恐,它们站不起来,能站起来早就跑了。”

俩人正在叨咕,王小磊突然喊到:“仝技术员,你看在那边呢!”他用手指给仝飞看。仝飞朝王小磊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四只眼睛放射出黄绿色光芒,十分耀眼,距离他们也就三四十米。仝飞镇静的说:“是两只狼!距离我们不太远。哈哈,又来了,它们又来找死来了。”

仝飞清醒的知道,“群狼窝子狗”,它们聚集在一起是十分凶残的。仝飞提醒王小磊:“不要怕也不要慌,狼要是扑上来我们就象昨天晚上一样来对付它们,绝对不能让狼从背后咬脖子。你赶紧把子弹推上堂,它们上来对准了打。”仝飞不住的给王小磊打气仗胆,其实他心里也在扑通扑通的敲小鼓。昨天晚上与野狼搏斗的那一幕,让他胆战心惊,着实后怕!

“小王,赶快把剩下的干柴往灶坑里加,火烧得越大越好。”仝飞突然想起小时候家乡也闹过狼,有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在晚上不敢出门,有人说狼怕白圈,后来各村的墙上用石灰水都画上了白圈。王小磊往灶坑里加柴烧大火,火焰冒了一人多高。仝飞拿出手电筒来划圈。说来也真邪性,还真有效果,四只黄眼真就看不见了。后来又出现在比较远的地方,说明狼害怕往后退了。仝飞又用手电筒划大圈吓虎它们。火大没湿柴,灶坑里的火焰越烧越旺,烧得那些湿树枝子噼噼啪啪的炸响,狼被吓跑了,跑得不见踪影。

仝飞坐在火堆旁边缓了缓劲儿,抖抖精神站起来说:“天快亮了,咱们得收拾东西赶快离开这个狼窝。王小磊把骆驼鞍子备好,把皮大衣垫在鞍子上面捆紧,一切收拾利索,就等着仝飞发话了。仝飞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再没有见到狼的影子,俩人这才骑上骆驼顺着原路往回返。

走了一段路程,仝飞察觉右前方好象有两只狼在路边上站着,他说:“不好!怨家路窄呀!狼在前边截着我们的去路了,你看那不是吗?赶快让骆驼趴下来我们得下去,不然狼追过来骆驼一跑把们摔下来可就让狼咬住了。”俩人下喽骆驼,又把骆驼的前腿捆起来,仝飞把子弹推上枪堂,朝着那两只野狼开了一枪,然后摆开了决战的架式,准备和野狼展开第二次决斗。

“我看清楚了,这两只狼不一样大,有一只是小狼。”王小磊说。

“嗯,你说得对,是一大一小母子俩吧?要是这么说来,我看这两只狼和我们前天晚上打死打伤的那三只狼不是一伙的,可能是在这儿路过让我们碰上了,吓虎它们一下就跑了。仝飞说得没错,听到枪响两只狼吓得朝西北方向一溜烟小跑。仝飞趁势又朝着它们开了一枪,狼受到惊吓拖着尾巴跑远了。

“我真服了,狼怎么会知道我们要走这条道呢?”王小磊问。

“可能这就是巧合。我刚才说了,它们不一定和那些狼是一伙的。”仝飞说。

天放亮了,远处的村庄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起得早的农民有的在村边上干活。仝飞松了一口气,说:“咱们慢慢的走吧,狼不会再来了。”话虽这么说,刚才他一紧张又出了一身冷汗,衣服也湿了,被风一吹身上凉冰冰的。

王小磊说:“说实话吧,前天晚上我看那三只狼的样子可真凶啊!眼看着前边的两只狼一只扑向了你,有一只朝我扑来,不是它死就是我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把枪伸出去也不知道枪口触到了狼的哪个部位就扣动了板机,就听扑通一声在我身后响了一下,我扭头一看那只狼摔在那儿连肠子都出来了。当时我觉得裤裆和裤腿很凉,一摸才知道尿了裤子,昨天我没好意思对你说。”

“是吗?嗯,还吓得尿了裤子,软蛋货。”仝飞说。

俩人边走边说,到十一点半他们来到了赤金堡乡。这是一个较大的乡镇,正好赶上集日,街道两旁卖东西的很多,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背筐的、挑担的、赶牛车的,卖什么东西的都有,热闹非繁。俩人牵着骆驼在街上兜了一圈,因为在骆驼背上驮着两只剥了皮的野狼,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仝飞在一个摊贩那儿买了两个黄河蜜、几斤酥梨,然后准备找一个饭馆先歇歇脚吃点东西再走。

俩人进了一个**饭馆,找了一个临窗的饭桌坐下,要了两碗羊肉炒面片,一盘手抓羊肉,四两白酒。仝飞说:“这个位置挺好,可以看到外边骆驼的动静,有人逗骆驼也能看得到。”仝飞点上一支烟,接着喊了一声掌柜的,跑堂的赶紧过来问有什么事儿?仝飞说:“掌柜的,先给我们来杯茶水喝吧。”

“好好。”跑堂的伙计答应着退了下去,随后拿来两个大海碗提着一个大茶壶过来,给他们每人倒上一碗茶水退下去了。

“小磊,你先喝点水吧,我去卫生所抹点儿药水包扎一下。”仝飞说完走了。

“仝技术员,你的手怎么啦?”王小磊问。

“没什么大问题,前天晚上可能是让狼爪子扫了一下,划了个小口。”仝飞到赤金堡卫生院让医生给他把伤口清洗了一下,抹了一些红汞,垫上纱布贴好胶布,这只手活动起来灵活多了,也不痛了。

仝飞回到饭馆,手抓羊肉已经端上来了,又拿来四两白酒。仝飞把白酒分成两份,俩人慢慢的边吃边喝,细细品尝着手抓羊肉的滋味。仝飞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王小磊:“你说羊肉好吃呢还是狼肉好吃呢?要说实话。”

“王小磊打了个呗儿,嗯……羊肉好吃。”

“哎,这就对了。三天了这是第一次吃到肉,好好吃吧,今天我请客。”

“仝技术员,你说得不对,咱们不是吃狼肉了吗?狼肉也是肉呀。”王小磊说完吐了一下舌头。

“好好,我说错了,你说得对。是啊,狼肉也是肉。”仝飞纠正着自己的口误。

跑堂的把羊肉面片端上来说:“同志,我听你们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你们到哪儿去呀?”

仝飞告诉跑堂的说:“我们是搞地质勘探的,今天要回南截山口子外头去。”

跑堂的哦了一声,说:“那今天你们的路还远着呢。辛苦,辛苦。路上要带点吃的东西吗?”

“好哇,你们这里有什么可带的呢?”仝飞问。

“有锅盔、滷牛肉,你看行吗?要多少?”

“行。要六个锅盔一斤滷牛肉,和饭钱算在一起就行了。”跑堂的答应着走了。

俩人吃完饭,小王用手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说:“哎呀,吃得太饱了,这三天就今天吃了一顿有油水的饱饭,吃得真舒服。”

“胡说,那天吃鱼汤面你不是也说吃得很饱吗?不说这些了,赶快上骆驼赶路吧,你没听说咱们的路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