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缓缓地向着银门大学驶去,李辰逸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静如水。
辰逸高考时语文英语都考得很好,唯独数学很差。那时,给辰逸教语文的班主任经常找辰逸谈话:“辰逸啊,你偏科很严重啊。按照你现在的水平,语文是不用学了,时常复习一下就可以了。你的数学很差啊。”
辰逸总是说:“可是我大学要读文学专业,跟数学没有半点关系啊。”
班主任说:“你数学是弱科,你抓一下,就有希望考金门大学文学系了。”
辰逸皱皱眉:“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考银门大学的文学系。我现在肯定稳上银门大学,而且我家里人也没有给我提过高的要求。”
班主任叹叹气,打电话给辰逸家里:“你们家李辰逸,偏科十分严重。我说让他把时间多花在弱科上,他就是不听。”辰逸他爸呵呵一笑说道:“老师,辰逸这孩子我们从小就没有给过太高的要求,一直也是由着他来的。他说自己的成绩能上银门大学,那就不错了。我们也不想逼孩子。”班主任瞪大了眼睛,然后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等到班主任再去看辰逸的时候,他捧着一本《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读得津津有味,实在与旁边同学的奋笔疾书格格不入。但是班主任必须承认的是,李辰逸写的作文无可指摘,无论从文采还是构思还是思想深度来讲。李辰逸从小就读了很多书,潜移默化下连说话有时候都显得“文绉绉”的。
--从窗外望去,四个金黄大字“银门大学”赫然挺立在一个拱形的大门上。银门大学可以称得上是金门市的第二大学,固然整体实力不如金门大学,但是它的校园建造却比金门大学更加值得考究,对于其中的原因,银门大学的学生总是笑呵呵地说:“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不捣腾捣腾怎么放得下这么多建筑呢?”不过银门大学的大门倒是看起来大气磅礴,不愧是高等学府。
--“你认为应该怎样读书?”班主任问李辰逸。
“我认为应该像诸葛亮那样读书。走马观花,不求甚解。”李辰逸眨眨眼说道。
班主任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问道:“你认为即使不理解也可以?就这样匆匆地读了?”
李辰逸摸摸鼻子说道:“我觉得,如果真要培养‘文气’,最好这样,在潜移默化中,在文字的熏陶中获得自己对文字、对文学的认知,而不是通过填鸭式的所谓的‘理解’来读书。”
“你的意思是从感性上获得知识,而非理性?”老先生目光炯炯地看着李辰逸。
“我是这样觉得的,这读书就像中药,中药讲的不是马上治病,而是调理,这就是这样看待感性地获得知识的;而理解式、字斟句酌式我认为就像西药,药到病除。”李辰逸郑重地说道。
老班主任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说道:“你这样说还真有点道理。我们古代的教学就是先让小孩子把四书五经背熟。小孩子要是问私塾先生,‘子曰’‘之乎也者’是什么意思,先生就会说:‘你把手张开’,然后掏出戒尺啪啪啪打他几下说道:‘你以后就知道了。’这可以看成一个熏陶的过程,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等到他们长大了,他们或许会顿悟,或许不会。但是那些文字对他们的影响却从小就建立了。”
班主任顿了顿说道:“欧美的教育就习惯量化,喜欢数据,喜欢精确,也就是说他们的学生都很严谨,一就是一,说一不二,这就是科学严谨的态度。”
说罢,班主任点点头,说道:“总之开卷有益。”李辰逸笑着点点头。
班主任问:“我看你小子文学上很有天赋,你以后是准备成为一个作家吗?”
李辰逸笑着摇摇头说道:“不。”
班主任惊异地看着李辰逸。李辰逸哈哈一笑,说道:“我要成为大作家。”
班主任也笑了。他拍拍辰逸的肩膀,笑着说:“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路,你就自己走吧,以后我也不说你了。哦,对了,看小说的同时,学习也不能落下。你现在在看什么书?”
“《静静的顿河》”
--辰逸一笑,那段峥嵘岁月有太多太多可以回忆的东西。老师说了:“高中时一辈子最怀念的地方。我们当年的那一批人,现在每年都要抽时间聚一下。”
窗外迎新队伍声势浩大,摇曳着花朵,高声喊道:“欢迎欢迎。”文学院的学长学姐拉着横幅--“欢迎文学系新生”,而人文学院的学长学姐也不示弱,扭着腰杆大声齐呼:“学弟学弟你最帅,学妹学妹你最美!”广播里放在《欢乐颂》,整个校园已经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学生、家长、老师。
辰逸看着这个自己将要与之相处四年的学府,心中蓦然荡漾起一种沸腾的情感。报考银门大学文学系对于辰逸来讲是未经考虑也无需考虑的,因为报志愿的时候辰逸就比大家少了一种煎熬。
辰逸认为大学时代已然就是后青春时代,此时要不能抓住青春的尾巴,恐怕要留下永远的遗憾了。辰逸记得班主任对他们的寄语:“你们啊,到了大学啊,一定啊,要谈恋爱,这是一笔珍贵而且难得的人生宝藏。就算失恋又怎样,就算被拒绝怎么样,勇敢点。大学就不要这么整天趴在教室了,大学里面成绩并不是一切。加油吧,勇士们!”
看了太多太多的爱情篇章,听了太多太多的恋爱故事,辰逸的心本来就不能平淡下来--值得一提的是,要不是辰逸给自己定下了高中不能谈恋爱的规定,说不得他早就给他们班班花表白了。
现在不同了,辰逸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美女,有清新型的,有活波型的,有成熟型的,但无疑都是活脱脱的大美女。
辰逸舔了舔舌头,露出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