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唐辽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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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铁钉灌顶(2)

柳成林看看凌风,凌风对他点了点头,自己也跟了过去,在柳员外的灵堂前拜了几拜,上了柱香。灵堂两遍跪着家属,柳夫人,柳寒玉,柳成林的夫人和柳成林两个哥哥的夫人。可悲地是,两个哥哥都是在新婚当日夜晚身亡的,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来。幸好今日是柳员外出的事,不然可真是造孽啊,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这么守活寡一辈子,何时是个头啊,眼前连个子嗣都没有,那种滋味就更难受了。

虽说朝廷不提倡年轻的寡妇独守寡,但是有一条要命啊,克夫,这话一旦传了出去,女儿家就是再漂亮、在好看,多么,多么的勾魂莺声,跟花似的,比仙女还漂亮,也没有人敢要啊。终究是逃脱不了,做篱笆女人和狗的事情,望着星星还是那颗星星的过着苦日子啊。

女儿俏,一身孝,柳寒玉一身白衣素裹,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令人顿生怜惜之感,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凌风安慰了柳夫人及几位女眷,便陪同狄仁杰来到柳员外的尸身前。掀开柳员外身上的白布,柳员外的死相令人恐怖,饶是在后世恐怖片看了一箩筐的凌风见了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柳员外双眼凸睁,白眼珠子外露半个,前额高高隆起。狄仁杰上前扒了几下柳员外的眼皮,看了看嘴巴、喉咙、胸前、小腹、后背,下体,双腿与脚之后,又重新帮助柳员外整理一下尸身,退了出来。

凌风一见狄仁杰退了出去,紧跟着出来了。凌风快速地上前一步,靠近狄仁杰低声问道:“大人,可发现什么异常?”

狄仁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摇头,那紧锁的双眉标志他的沉思。随后,狄仁杰又要求去看看柳员外的书房。

狄仁杰仔细看着书房的每一个角角落落,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紧接着又问了柳成林几个问题,很是失落的样子。

跟在后面进来的燕十三表情十分严肃,用鼻子对着一个地方闻了又闻。打发了柳家的佣人之后,才小声地给凌风与狄仁杰说,“公子,不对,这里有人来过,书房被人事先放过迷香,算算时间应该有四五个时辰了。”

“十三,你不会弄错吧”,凌风看了一眼十三问道,在凌风看来,心中更相信狄仁杰多一些,毕竟人家名声在外,又是专业人士。

“公子,错不了,这种迷香还特别,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三年了,又出现,小的还记得那是在……。”燕十三不动说色的向凌风与狄仁杰讲述他过去遇到的事情。

“如此说来,柳员外是被人害死的,可是没有什么迹象啊,刚才狄某仔仔细细对柳员外尸身看了一遍,并没有可疑之处”。狄仁杰听了燕十三的话,沉思片刻,深情凝重地道。

“狄大人,会不会是迷香的作用”。凌风向狄仁杰问。

“不会公子,这种迷香只能用来迷惑人,使人昏昏沉沉,没有知觉,但不能致人以毙命。”

“若是小兄弟的话没错,那就是柳家的下人们有问题,至少是对柳府非常熟悉才行,不然不能做的如此麻利,干净利索,且对柳员外的生活习性都很熟悉才行”。狄仁杰一边踱着方步,一边说道。

“小的,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为何对柳家那么熟悉。”十三在一旁接道。

“实在可气,柳家上下三条人命啊,这些畜生”。凌风怒气冲天的一拍桌在吼道,转向狄仁杰恳切地的说,“学生还请狄大人帮忙查一查到底,是什么畜生作孽,还望柳员外一个真相”

“凌公子不必如此,狄某,食君禄,掌法台,自应严惩这帮无法无天之徒,还大千世界一个朗朗乾坤”,狄仁杰悲愤地说道。

“学生代柳府上下多谢大人。”凌风给狄仁杰深深地鞠了一拱。

“不过,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可不容易啊,再者我们现在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啊”,狄仁杰看了一眼凌风,道出心中的疑虑。

“学生以为应当让柳家知道这个事情,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叫柳成林与柳夫人知道即可,这是由学生来办。”凌风仔细琢磨片刻,不让柳家知道不好办,到时说不定还要开肠破肚,或者延期下葬等等,都必须要有柳家配合才行。

“嗯,也好”狄仁杰点头,有对燕十三说道:“刚才这位小兄弟说过,以前见到过这种迷香,以你看来,江湖中人,何人用过这种迷香。”

“暗阁”,十三想了想回答。

“暗阁,这是个什么组织呢?”

“不满先生,小的也是对其知之不多,只知道是个类似杀手的组织,但又不完全是,里面的人物比较神秘,行走于江湖与朝堂之间。他们在外面办事的时候一律黑衣黑裤,头扎黑色方巾,江湖人称黑衣人。至于他们的堂部,组织结构等小的就不清楚了。”

“行走于江湖与朝堂之间”,狄仁杰念叨一遍,独自暗想,“与朝堂的官员有关,出现在柳家干什么,柳家退出朝堂已有四十余年,按柳家自身的说法,从那以后很少与朝堂的官员来往,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令人费解啊”

出了书房,凌风独自将柳成林与柳夫人叫道了内宅之中,并将一些情况向他们,做了解释。柳成林母子一听柳员外及两个儿子有可能是被别人害死的,又是一阵悲痛,费了凌风好大的力气才安慰下来。

令凌风绝对想不到的是,柳员外好像能感觉自己会出事似地,就在昨晚柳员外若隐若现地向自己的夫人提起了一些事情,告诉夫人,若是自己遇到不测,找凌风,将女儿托付给凌风照顾。

凌风听后,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做托付照顾,说白了就是将女儿嫁给凌风的隐晦说法,焉得听不出来。家里的两夫人要是听到这话,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才怪。这个时候又不能答应,只好含含糊糊地先答应再说。

凌风急忙回转,向狄仁杰回报了从柳家母子这里得到的消息。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掉了,交代下人到汴州城回话,免得他们担心。

一切忙完之后,便到了柳员外的灵堂,替柳员外守灵,怎么说也个亲朋好友,真要是以后柳寒玉跟了凌风,那可就相当于柳家的女婿了,不守灵就有些说不过去。再者,看见柳成林一个人孤孤单单跪在那里,心里也觉得寡寡的。

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来着都是客,柳成林让管家给凌风一行安排了住处。

午后,忙完的凌风做柳员外的灵堂里静静的坐着,身边挨着嫣儿,十三就在身后。静下来的凌风在脑海中搜索着,后世看过的一切有关狄仁杰断案的影视,以求能否能够找到一丝的线索。

从小说的《大唐狄公案》、《狄公案》,电视剧的《神探狄仁杰》、《狄仁杰断案传奇》、《神断狄仁杰》、《盛世仁杰》,再到电影的《血溅花屏》等一系列的影视及文学作品,有关狄仁杰断的各种案件一幕幕地映入了凌风的脑海之中。

猛然间,凌风脑海闪过出一幕,铁钉案,对,就是铁钉案,里面的情景何其相似。想到此,凌风释然了,柳员外的死因或许能够查出。

但是问题有来了,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害死柳氏父子呢,凡是总要有个理由吧,还是江湖人士出手,难不成,柳家有绝世的武功秘籍,武林中人争相夺起,可是不见其他江湖中人来抢夺啊。难道,想要柳家的田宅,不可能啊,照柳成林说的那样,柳家现在宅邸一处,田产800余亩,最多也就值个一万儿八千两的,若说为了这一万贯,请个江湖的杀手,可是不合算的。

那又为何呢,难道柳家真有什么倾国倾城的宝贝不成,让别人盯梢了,起了心思。是隐私,握了人家的证据,还是什么?凌风是百思不得其解。

先不管那么多了,查出柳员外的死因在做打算。凌风站起来想狄仁杰所在的位置走去。

“大人,以前学生在徐州府的时候从过路的胡商那里听过一桩命案,好像与柳员外的类似,刚才学生又细细地想了想,我们好像露掉什么,大人在给柳员外尸身检查的时候,却是看了几处。”凌风小声的对狄仁杰说道。

“哦,那里”,狄仁杰看着凌风问,发觉凌风不像是在敷衍说谎,便问道。

“比如鼻孔,耳朵,****之处”,凌风不想直接说出鼻孔,就多说了两处。

“这倒是,以前的确不从关注过这些地方,你刚才说的听到的那个命案,凶器是在何处。”

“鼻孔,内插铁钉至大脑,导致别人死亡,因此那人称之为铁钉灌顶案。”

“好厉害啊,好歹毒的心机,狄某终于明白了”。狄仁杰略有所思地说道,“再检查尸身”

凌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通柳成林母子,按照他们的说法老爷都死了,还让他的尸体得不到安宁,灵魂得不到解脱,那是不孝啊。凌风只说了句,“难道就这样看着伯父冤死,不能还伯父一个清白,他九泉之下能安吗。”

将亲属家眷全部赶出去,只留下了柳成林和柳夫人在内,狄仁杰把柳员外的尸身掀开后,直奔鼻孔而去,在柳员外的右鼻孔抽出了一根长约一寸铁钉来。

“好歹毒的贼人,先是用迷香将柳员外迷魂,然后用铁钉钉死。”狄仁杰看着手中的铁钉说道。

柳成林傻了,原来父亲和哥哥不是暴病身亡的啊,顿时大叫一声,“原来父亲是……”,话还没喊出来,就被旁边凌风一把捂住了嘴巴。

“贤弟不可鲁莽,虽说现在伯父突然非命的原因找到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没完啊,家中的家丁、佣人、丫鬟你能肯定没有问题吗,你这一喊,还怎么为伯父报仇雪恨啊,为今之计只能佯装不知,暗中查访。”凌风小声对柳成林及柳夫人说。

“贤侄说的有理,既然贼人能够如此轻松的将老爷和君儿、杉儿害死,家中难说没有内应,林儿,就听你兄长的吧”。柳夫人倒像个见过世面的人,悲伤之余,还对儿子劝慰。

“不错,柳公子、柳夫人,现在我在明,敌在暗,不能不小心啊。”

嫣儿在一旁眼睛睁得老大,痴痴地拉着凌风说,“啊,和夫君在徐州听那个胡商说的一样啊,真有人,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凌风郁闷了,何时跟她说了这个故事了,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什么听胡商说的,你也真能扯。

“大人,你看接下来,怎么办。”凌风跟着狄仁杰出了灵堂后问道。

“不好办,按我朝律法,本官虽是大理寺卿,但管不了地方的案子,若说报给官府,说不定就打草惊蛇了。”狄仁杰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对凌风说道;“为今之计,本官只能向朝廷请旨,等到圣旨下达才能明察,现在这段时间只有暗地了查访,本官这就向朝廷上本。”

“马荣,你速赶回东都洛阳,二圣此刻在东都,你将此信亲自交代裴行简大人手上,若是裴大人不在东都,你就交给刘仁轨大人手上,记住了,必须是亲自奉上,出了出错,为你试问。”狄仁杰将写好的书信密封以后,交给了马荣,并向他交代一番。

“是,大人就放心吧,小的绝对出不了差子”马荣回了话,转身便走。

“六百里加急,快的话,来回四日就可,咱们这里可要加快了。”狄仁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只要能为世伯报了血仇,将那歹毒的贼人绳之以法,学生但凭大人驱使。”凌风大义凛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