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给足了周道务的面子,拉出三千精骑,一溜烟的迎出五里路。自己更是披挂整齐,一马当先,当仁不让。
离有百步远,凌风一挥手,身后的精骑一条线的停了下来,队列整齐有序,有条不紊,动作娴熟,姿势优美,行云流水。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来了,自己搞的如同仪仗队接外宾似地,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说实在话,是私心作怪,无非是想将手下的兵拉出来溜溜,让别人也瞧瞧,咱带的兵也不差,不要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卖老资格。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自领军以来,自己一天也没有亲自指导训练过,都是别人在做。只能说明一条——大唐兵员的整体素质较高。
自己勒马前行,漫步碎走,身后六位亲兵紧随,一边三个,迎上前去。
“你小子就是个滑头,迎个人,还带了三千精骑,耍威风呢,……”。周道务人未至,哈哈大笑,挖苦之声随风就飘来了。
“周将军一路辛苦,鞍马劳顿,某岂敢怠慢,顺便也让老将军指点一二”。凌风无耻地笑道,随后高举的右手一挥。后面的三千精骑齐刷刷将长枪高举,马刀抽出,指向前方。
没有想到周道务向后一招手,身后千人队来了个遥相辉映,骑兵原地踏步。一时间,人声沸,马嘶鸣,刀枪响,姜还是老的辣。凌风脸色微微一红,随即对周道务抱拳高声喊道,“周将军请”。
“多谢凌将军,请”,顺手做了一个手势,策马便走了过来。
两军合营,超过十万众,队伍庞大多了。进了帅帐,凌风将帐中众将一一向其引见,周道务也连忙将营州军的将领引见与凌风等人。
“怎么与突厥人言和啦,老夫可是紧赶慢赶一路不停的追来,还担心出了岔子,朝廷急报可是要求裴大将军务必确保你部的安全。现在倒好,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赶怎么急了,……”。众人落座,周道务大大咧咧的说道,不过字里行间,话里话外透露出一股羡慕之色。六万大军深入敌人,人数可是不少,即使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自保,从容后退还是能够。可现在朝廷竟为了凌风严令处在前线的队伍要确保他的身家性命,开国也是头一遭,光光这份待遇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凌风闻言,即使站起来,代表大军对着长安洛阳的方向再三叩谢,表面文章不可少啊。又谢营州军的弟兄们援助之情,全军上下开怀畅饮,地主之宜要做好。反正从突厥牙帐抢来物资多得是,前几日横扫千里有得了不少的牛羊马匹,金银财宝。
对于所得之物,凌风要求一份为三,一份留下,准备作为献礼,献给上阳宫里的那两位,一份留作战死,重伤兄弟的抚慰金,剩下的一份,谁抢的是谁的。
午后,大帐内,只剩下凌风与周道务,接着凌风向周道务简要说明了与阿史那伏念所部言和的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一些想法。
“如此说来,阿史那泥熟匐可真是自掘坟墓啊”,周道务捋了一把鄂下三寸胡须,继续言道,“大军接到谍报传来的密报,就多方侦探,随后,裴大将军令我们在于突厥诸部会战,唯独不与阿史那伏念所部真对阵,以求分裂突厥人,达到各个击破的效果。几仗下来,对方也是心有灵犀,雷声大雨点小,损失不多。后来朝廷六百里加急邸报传至,才知道你竟从营州出兵,背后突袭。老夫怎么觉得你习惯于背后突袭啊。听说营州一战,六部胡人也是被你从背后一刀,插至要害,才几乎绝种的。”
“你老高看我啦,小子那有那个本领,全赖二圣运筹帷幄,十余万兄弟的用命相拼,赵老将军、马郎将等人的指挥得当,……”。凌风逐一给别人戴高帽,将自己的功绩一层层的分拨下去。
“停,打住,你小子,就咱们在,你也不实诚,小滑头。曹元朗是个老滑头,你这个小滑头再跟他学两天,更是青出蓝而胜于蓝。若非你急行军,出其不意,能有如此大的功劳吗?”周道务不耐烦的打断了凌风的话,半带怒气的训斥道。
“啊”,没有想到曹元朗也是个滑头。
“啊是什么啊,信不信我抽你几巴掌,……。你是驸马,我也是驸马,你小子将来一定比老夫有出息,你花花肠子比老夫多”。周道务笑哈哈地说道。
“哦,对了,你先歇着,晚上,阿史那伏念说要宴请我,感谢救他家小,要不咱们老少两代驸马一起去,把他们吃光喝光,如何?”此时,夕阳快下山了,凌风想起晚上还有场子,便问周道务去不。
“去,不过,还是小心点为好,不可不防”,周道务及时提醒凌风。
他怎么一说,令凌风为难起来,两军汇合,不可能还是两套班子两路人马单干,总要解决领导问道,也好统一指挥,协同作战啊。哎,暂时不问了,明晨解决后,在上路。
红柳轻摇,蒿草轻摆,炊烟四起,晨星闪耀。草原托起的玉兔半藏身,渐渐地迈向冰轮玉壶。寄托着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的遥思。
皎洁的月色,洒向这无际的草原,伴着薄薄的雾,透着无穷的朦胧,默默承受月光如水,流年似月……
两族十多万大军,将方圆几十里的草原,占为己有,毫不吝啬的使用着。远望去,篝火连天,与那天际边闪闪的星星相接一体,混为一潭。
凌风与周道务带着十多名将校以及数百士卒来到突厥阿史那伏念所部的营地,其实两军相隔不远,五里地都不到。正是因为距离之短,才更让唐军上下不敢松懈,秉着内紧外松的原则,层层设防,处处留意,所带的士卒更是亲兵中的老兵,个个不光武艺高强,配合得当,而且具有临阵的经验。欣儿不放心凌风的安安危,执意要去,凌风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酒后,会不会******,让她无法完成二位夫人交代的任务,她要盯死凌风,不给她任何的机会。穿着一袭白色裙衫,宛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仙子,暗藏软囊百宝箱,以防不测。
也不知,阿史那伏念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从那里又找到了自己的族人,一个不小的部落,近千人呐,由于男人们,都去前线打仗了,都是一些老着,妇人。如此,也平添许多欢声笑语。
阿史那伏念与阿史那耶律亲自到营帐外迎接凌风与周道务。跟在身后的阿史那云珠,今晚装束让凌风眼前一亮,竟然是的中原女子的装扮,一袭红色裙衫,衬着如水的月光,美艳不可方物,令人心动不止。
她上身是一件长至腰的浅红色的方领短襦,下身是一件石榴色的六福拖地长裙,令佩一件******的披肩。真是,石榴花开街欲焚,蟠枝屈朵皆崩云;千门万户买不尽,剩将女儿染红裙。那一水瀑布般的秀发,挽着随云常髻,一支赤金花簪,一支垂有旒苏的蝴蝶步摇,一支夜光碧玉钗盘在云髻中。
这,锦缎罗衫叶叶绣重重,金凤银鹅各一丛的妆扮,的确不同于众。见到凌风,一个大唐宫廷上层的礼节,微微弯身,盈盈一拜,淡淡地微笑,是那样的迷人,是如此的心醉,看的凌风一时愣在了那里。直到欣儿展示了自己越女剑的手法,在后背出其不意的轻推自己一把,才算清醒过来。
凌风随意看看四周才发现周道务、阿史那伏念等人眼色怪异看着自己,周道务更是不怀好意的讥笑。不由脸色一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忽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那轮玉钩,长叹一声。低沉的言道,“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皓月当空,佳节渐近,月光如透明的薄纱,让我的思乡情怀油然而生。中秋佳节本是合家团圆,共享的安乐,喜获丰收,共叙情素的季节,而如今,却要在塞外渡过,不免心生遗憾。方才见到公主,不禁使我陷入思念之中,思念自己的双亲,自己的娇妻,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师长,……。真希望从此今后再无战争,每个人都能够与家人团圆,共享大唐的太平盛世,也希望早一日结束两族的纷争,谋求发展大计。无论是中原,还是塞外都能够在二圣英明的领导下,圣意的恩泽下,生活越过越好,日子越来越红火”。
此话一出,令阿史那伏念与阿史那耶律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接话,只是苦笑一下。周道务更是皱起眉头,心中暗骂,小子无耻,明明是盯着人家女儿看个不懈,执迷美色,非要弄出点花花肠子来,说的天经地义,大言不惭。
阿史那云珠不记得凌风说的那些废话,她只记得凌风开始的那首诗,出口成章,诗意境界之高。让她欣喜若狂,情不自禁的回味着他的眼睛色迷迷盯着自己的胸脯,自己脸蛋,自己的樱唇……,看个不停,竟让自己也感觉很不好意思,却又找些理由来搪塞自己的色心。真是有色心没色胆,不过自己的一番心血也没有白费,至少他越来越迷恋自己了。
可是他真的愿意草原吗?自己的内心深处,向往着草原,这是无拘无束的地方,这是任意翱翔的地方,这里天是蓝蓝的,草是青青,还有那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