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给尤金和任泽讲述了一桩大约是发生在半个月前的可怕事情。
那是一天夜里,估计在两、三点的时候,店门外忽然有人猛烈地敲门,老人和他的老伴因此从梦中被惊醒,以为是外面的僵尸破门而入,闯进来了。
“我去看看,你不要出来,万一是僵尸,你就把门锁上别管我,我自有逃生的办法。”老者对着也披衣下床的老伴说道。
“不,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逃也好一起逃,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会吓死的。”老伴摇了摇头,显得神情很紧张。
这老俩口感情笃好,从认识、恋爱到结婚六十年,是形影不离,从来没分开过。“好吧,那你跟着我。”老者牵起老伴的手,两人开门悄悄走到外面。
当他们下楼,走到玻璃大门跟前时,却看见外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高大英挺,女的是个大肚子,怀着生孕,好象快要生的样子。
看见有人出来,外面的两人把门拍得更响了,伴随着救求的呼声:“老人家,快快开门救救我们,后面的僵尸追来了。”那个男的边说边回头朝后看,神情异常的焦躁。而他身边的孕妇更是急得眼泪都掉下来:“快开门吧,求求你们,救救我肚里的孩子。”
门里的两个老人果见在他们身后,马路上,正有几个人影晃动着朝店铺门前走来,夜灯的残光照见,那是僵尸。
“我去开门。”老者急忙走到门前,伸手拉开锁扣把玻璃门打开,让门外的一男一女进来,之后,又快速把门关上锁好。而这时,几个僵尸也到了门前,张牙舞爪地冲门里的人呲牙咧嘴,样子可怕得拍打着玻璃门叫吃。
“我叫罗斯,她是我妻子马莉亚。我们是路过这里,要去H市--我妻子的婆家,她快要生了,听说那里还没有被感染到T病毒。”男人也不管外面有僵尸示威,还没等老者开口询问,便滔滔不绝的做着自我介绍。
“哦,你们是怎么来的?”老者连连点着头,关心的问了一句。
“我们是搭船过来的。”那个孕妇马莉亚回答道。
“她的声音很甜美,说话的时候只管对着我们笑,使我们想起女儿生前的样子。”老者说到这,又擦拭了一下眼晴。尤金点点头,并没问及关于他女儿的情况,他不想打断对方的陈述。
即而,两位老人将他们也同样引进了那间办公室里,老者下厨给做牛排去了,只有他的老伴陪同这对夫妇坐在沙发上聊天。
“后来老伴告诉我,让我要小心那个男的罗斯,说他手上有一处抓伤。”老者说着指了指手背:“呶,就在这里。后来我去清理盘子的时候,特别注意地看了一下他的手,确实是被抓伤过的痕迹。”
男人见老者在打量他的手,便毫不隐瞒地解释道:“哦,这个是在下船的时候,被海滩上的海龟抓了一下,没事的。”
老者讲述到这,任泽却是不自禁地啊了一声,与尤金的眼晴瞪得一般大,半个月前,金沙滩上就有海龟了?
“当时我还纳闷,现在才二月的天,海滩上怎么可能就有海龟出现了呢?”老者继续回忆着。
不过,当时老者也没往深处想,更没把海龟与僵尸联系起来,也是很难把两者关联到一块的。到是他的老伴告诫他,还是要小心提防为妙,谁知道是海龟抓的还是僵尸抓的呢。
“老伴的话我没有引起重视,觉得她太过谨慎了。可是,就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出了大事。”老者后悔不迭地说道,脸上痛惜的表情似乎把他又带回了当时的境地。
那天的夜里,楼下又传来呯呯碰碰的声音,跟几天前那对男女来敲门时一样的激烈,并夹杂着惊恐的呼救声,把睡梦中的二老再次惊醒。
“怎么回事呀?又有人逃到咱家店里来了?”老伴疑惑地一边很快披衣下床,一边道。
而老者,已经冲到房门口:“听声音不是,好象就在店里。”门被拉开,一股声浪立刻从楼下的办公室里清晰地传上来,那对夫妇被安置在办公室里就寝。
两位老人急忙走下楼去,其间,听到办公室里有扭打、尖叫和东西摔在地上碎裂的可怕声音。“半夜三更的不好好休息,他们在干什么?”老者一下生起气来,快步走到办公室的门前,砰砰地用力敲门,并高声喊道:“你们俩个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吵?”
门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但只一瞬,紧跟着发出女人的一声尖叫:“你们不要进来。”随即又是咣啷的一声,有重物摔倒在地:“啊!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伴随着哭声,这显然是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事件。
“里面有僵尸,老头子,我敢断定。”一直静默,站在一旁的老伴颤声说:“估计是那男的,我早说过,他有问题。”她伸手拉了下老者,意思要他回房,赶紧去拿武器。
“当时我没听她的,自以为是当兵的出身,还怕一个僵尸?就算是一把年纪了,对付起它,那也是小菜一碟。况且,办公室里还有枪呢。”说到此,自信的神情在老者脸上闪显,即而又变成了一种沮丧,。
而就在老者拒绝去拿武器的当口,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来,那个孕妇披头散发从里面逃奔出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脖子上被划出一道口子,流淌着鲜血。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我的男人尸变了,他怎么会突然变成僵尸了呢?刚才还好好的在睡觉呀。”她浑身颤栗着,抱住老者的老伴,正这时,那个男的也跌跌撞撞闯了出来。
叙述中的老者,这时候脸色变得异样的苍白,他向两个年轻人这样描述当时自己看到的情景。
“我看到罗斯的时候,他的脸色跟死去的人一样灭白,脸颊下陷,双眼球突出眼眶,象流着血水脓胞,青筋暴起跟虫一样抓满他的面颊,他看到我就朝我扑过来。我的老伴见了,甩开那孕妇,不顾一切地抱住我,用身体挡住我,一刹那间,我与她成了阴阳之隔。”老者叙述到这,又一次泣不成声,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