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聊得正酣时,不远处扬阳带着他的几个兄弟一脸笑意地从厕所那边走来。
扬阳倏尔走到虞星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虞星,可以嘛,看你平时深藏不露的,以前可从来没发现你科学成绩很好啊。”
一边嬉皮笑脸的阿琳,好像想起了什么趣事,话还没说出口,他自己就嘿嘿贼笑起来。
扬阳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琳哥想到了啥,不如分享给大家呗。”
阿琳笑道:“我昨天在操场上看到一个人,特别像虞星。那人就一个走在操场上,像脑碰电了一样。今天突然看到虞星飙了个高分,好像真的就脑碰电了。”
大伙听得阿琳的这番话,顿时乐得不行了,纷纷捧腹大笑起来。
韩自强手舞足蹈地赞叹说:“哈哈哈,脑碰电,亏你想得出来,哈哈。”
扬阳笑道:“虞星,看你还没有别称,要不往后就叫你“脑碰电”吧!嘿嘿,我看这个名字不错。”
虞星脸色一黑,嘴里像被灌进了一瓶墨水,“不要呀,大家叫我名字不是挺好的吗?给我莫须有起这么个恶心搞笑的外号,还不如杀了我!我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这憨皮的人,特喜欢看别人出丑,要不然像猪脑、猪嘴、阿搅、老鼠这些极具贬义的绰号也不会流传出来。落井下石的心思很多人都有,绝大多数的人也都是这样,可能生活带给我们更多的枯燥和乏味,才造就了人们猎奇寻欢的本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循规蹈矩的学习生活,毅力越是坚强之人越能忍耐得下来那份孤独,成就大事。叛逆者会尝试反方向逆袭。缺乏勇气之人会停滞迷惘不前。所以也就有了那句:老天会善待勤奋之人。其实是自己善待自己。
却说虞星百般阻挠被绰号,然也敌不过一群人的添油加醋,大家各怀看戏之意,制造逗趣,可不会管你当事人的想法。四班,尽是一群不学无术之人,像电影古惑仔里的街道霸主,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虞星没有强壮魁梧的身体,言语的反抗并不能唤起顽憨们的同情,反而是引得大家意兴愈来愈浓。
“脑碰电,诶,这名儿听起来似乎不错,正适合虞星呢”韩自强一边又仍不住说道。
阿琳笑道:“谁说不是呢,我看就叫他‘脑碰电’好了。嘿嘿,我起小名的超有水平吧。”
扬阳笑道:“我看三个字有点长呢,不如叫碰碰、或者电电,咋样,嘿嘿。”
阿琳登时看不下去了:“别、别,你也是逗比,还碰碰、电电,我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扬阳笑道:“嘿嘿,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名字了,那暂时就叫他‘脑碰电’好了,以后我们想到更好的名字,再换呗。”
就这样,虞星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绰号就这样被恶作剧产生了。大家喜笑颜开,没有会来顾及虞星的感受,所有人只当乐呵乐呵,当成一个笑话。不时,远方投来几个女孩同情的目光,其中还有虞星的熟人。虞星向她们投去勉强的微笑。
自此,在很短的时间内,虞星“脑碰电”的奇葩绰号转瞬间广为流传,一传十,十传百,这个外号渐渐从顽生圈子里传到优生的圈子里去了。在极短的时间内,虞星的绰号便大名鼎鼎了。
对此,虞星除了无奈,只剩下哀叹之情。有些时候,叶云也会调侃虞星脑碰电的名号,或者碰碰、电电似的来取笑他,每每这时,虞星总会皱眉发怒:“以后绝对不要在叫我脑碰电了,别人这么叫我也算了,我们是朋友,你还那么叫我,明显不当我是朋友。”
叶云总会说:“我和你开个玩笑,你别那么大反应嘛,嘿嘿。”
虞星怔怔地说:“不行就是不行,拜托,尊重一下我的自尊好吗。”
每每说到此时,叶云也就不多嘴了。
虞星即便万般在乎自己的形象,也无可奈何,只能要求最要好的朋友叶云对自己正常称呼,其他人便一个也管不了的。
……
且说这次出人意料的科学月考成绩过后,虞星便对科学课兴致愈来愈大,每每科学课,他便说不出的细致认真。虞星也能从科学老师的神情中察觉出那关切的神情,虽然对于快班来说,这点成绩不值一提,但对于在四班这样劣迹斑斑的恶劣学习环境中,能脱颖而出的却是也能称得上奇葩了。
越往后,虞星的学习劲头就愈浓了。
对于一名有着远大追求的老师来说,没什么能比把差到底的学生成绩攥上去更来得有成就感的事儿了。可老师们终归是期望过大了,在那样喧嚣漫天的环境中,虞星能保持静心,丝毫不去学坏,其实已经是极为难得了。这说明虞星的本性是好的,意志力也足够强大,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他足够懒了,这是痛点。
在那个几乎弥漫着浓郁痞子味的四班,终于从嚣张跋扈的状态渐渐走入消亡。维持了一个学期的四班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尔后,那些仅存的学生被老师们插入三个快班里学习。
虞星最终还是没有如愿被分到一班。他被分在三班里,为此,他还懊恼了很久。
插班是在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进行的。那天,奇葩的鸡壳老师为剩余十几个学生上了最后一堂课。他对大家说:
“从接手你们到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记得我在半年前就说过的话吗?我当时就说话,凭着你们的顽脾性,估计没有几个人能正常毕业。这半年来,从开学的三十几个,到如今只剩下近二十人,中间陆陆续续被劝走了一半以上的学生。他们都是属于极度叛逆、不服管教、得过且过的学生。”
“当然也并不说留下来的你们有多优秀,你们之中还有一些顽分子,闹过不少事,而今,我并不想再去追究你们的过错,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
“我知道你们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与其栓着你们让你们闹事,还不为你们提供一个可以不用在这边受罪的机会。下面,会有职高、技校的老师前来招生,你们先了解了解,如果觉得适合就可以提前报名入学。把名报了后,你们就可以提前回家休养了,毕业证照常给发,到时会通知你们的家长前来认领就可以了。”
“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抉择,希望大家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在学校再混半年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与其受罪,还不如早日解脱。况且,下半年的学习压力会愈来愈大,留下来的人,我们不会再纵容你们顽,而影响到其他快班的学习。所以,请大家仔细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