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极度尴尬,二老面上不好看。可君自衡说的却是事实。
以云家和雪家的地位来论,两家能看上慕容白,是慕容白之幸。所以依仗着两家的势力,他们敢在当院夺慕容白就是因为如此。
这海峡区还没人不卖雪家和云家的面子。
按理君自衡让二人这样难堪,要是往常他们早甩袖走了。可是不行,就算被抹了面子,救治慕容白一事也绝对不能落在对方的手里。
这一次换九佬率先开口:“不论如何,慕容这小丫头就这样睡下去,老夫看着实在心疼。再者老夫若是走了,云沙侄儿要怪我喽~白墨,拿纸笔来!”
“是。”
雪博然:“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确讨喜。又懂得炼制丹药。老夫同样喜欢的紧,巴不得她快点醒来。收做关门弟子,也是极好。你们两个也为老夫备一份纸笔,老夫可是海峡区第一丹药师。”
雪博然可以强调“第一”二字,如果他都救不醒慕容白,那九佬就更别提了。
这明面上的意思是个人都懂,只要能救慕容白,倾家荡产都没问题。
岳木泽赶紧拿来的纸笔,两份方子,各有千秋,关键是他们还都看不懂。照方抓药,对照着做呗。
可是这话可以乱说,药可不能乱吃。
等药材准备好,二老各抒己见,又争执上了。
雪博然拿起方凌草:“这方凌草性寒,主阴,郁结,不适合为慕容丫头调理身子!”
这边九佬不服输:“戊戎草性烈,喂毒,这是在拿白丫头的性命在开玩笑!”
岳木泽低声对白墨说:“这两位单是为这草药也得争吵一整天吧。我觉得有必要轰走一只。”
戚兰也跟着点头,可是轰谁啊,怎么轰啊?一个是臧雪阁,一个是弈云阁,他们小小天一堂得罪了谁可都伤不起。
而这样的境况持续了十来天,十来天,慕容白一旦有性命垂危之状,二老立即为慕容白续力,护住心脉。
君自衡:“这样下去不行,哎~”可是如果连这二位都救治不了慕容白的话,那这海峡区内也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救治的了慕容白了。
“可恶!再这样下去!帮主会没命的!”岳木泽喊道。
戚兰:“但是咱们也没有办法。听说连方鹤山都糟了大敌,西横山和南横山更是出了两只八阶玄兽,各占山头。要采的药材可都在这两座山上,都过去七天了,咱们天一堂和天青堂的弟子至今未归,只怕是……”
“呸呸呸!”岳木泽朝着地上吐了三口沫星子,“别忘了,咱们家还有神兽白龟罩着呢。有白龟在,他们不可能有事。”
“可是都七天了……怎么不叫人担心。”
“别担心,还有我们。”
闻声众人回头,竟然是宁州城春草堂堂主亲自驾临。
“研舞堂主,还有……这位是?”君自衡接待了二位,研舞架着一位年过九旬的老人家,走路都在打晃。迟钝了片刻,君自衡这才找回自己,“失礼了,请里堂坐。”
“呵呵,有劳了。”
这老婆婆驾到,所有人的焦点都聚在这位已至耄耋之期的老人身上。只见她端起茶水,虽然颤抖不断,却没溢出一滴。可是,众人还是很担心,老人家会不会突然就——瘫了。
研舞笑笑:“呵呵~你们不用担心,婆婆能照料好自己。今日前来是听说慕容小妹受了重伤,一病不起,所以我闻讯赶来,还带了童婆婆,就是为给慕容妹妹疗伤的。”
岳木泽大吃一惊:“啥?又来一个?”
君自衡眸色一立:“小泽,不得失礼。”
戚兰一把捂住了岳木泽的嘴,还能听到啪的那一记掌声。
“哦呵呵呵~”童婆婆忽然笑了两声,继续喝茶。眼睛四下扫看,看上去很是迷糊啊。
君自衡:“……”
这老人家,过九旬……还看上去她的意识又不是很清晰,能救帮主?他们实在是不敢想象。
研舞笑笑,非常自信的说:“你们别担心,如果连童婆婆都没办法救治的人,那天下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了。”
研舞真是开了好大的口,雪博然和九佬也不过敢用海峡区论自己,研舞一开口便是天下。
这真的能信么?
岳木泽和戚兰看向君自衡,都等着君大叔发话。
所谓老马识途,九旬老人的经验丰富绝对不比任何人差。既然研舞帮主敢用天下这个词,怎么信不得。
君自衡当时就站起了身向老人家拜道:“那么有劳童婆婆了。”
“哦呵呵呵~哪里呢……”
老人家说话很是迟缓,这让所有人对她的印象大跌。却也不至于使得旁人对她露出不敬之举。
没有小看。
研舞搀扶着老人家来到后堂,这二老正对慕容白施用针灸,还没落下,一阵风扫过,二老手中的针全插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尤其是这二老毫无察觉,更是没有露出丝毫堤防。等他们回过闷儿来,针已经静了。
“这……”
单凭这一举动,谁还敢小瞧了这位耄耋老人。
“哦呵呵呵~针呐……可不是这么扎得啊。”
童婆婆很喜欢笑啊,每说一句话的前缀都要笑上那么两声。可仔细观察你会发现,童婆婆的脸一直都只保持着一个表情,却不是微笑,更是让看不懂。
二老都呆住,半响没回过闷儿,左右三思才明白打落他们手中银针的人是这位耄耋老人。
半响,童婆婆都走到了慕容白跟前,九佬才醒过闷拜道:“请问阁下是何方神圣?”
至于雪博然吗,海峡区他是第一丹药师,自然看不上任何人。
“呵呵呵~”童婆婆只是笑笑,凑近慕容白,突然这么一倒跌在了慕容白的身上,致使慕容白身体前倾,压在了婆婆身上。
“哎呀,婆婆!”
众人立马搀扶,将这耄耋老人搀扶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君自衡:“扶着帮主先回屋吧。”
“是。”
随后:“童婆婆,您可安好?”
研舞:“别担心,婆婆的身子骨还硬着呢。是吧婆婆。”
“哦呵呵呵~走走走。”
“是。”
众人正纳闷,研舞扶着童婆婆跟着去了慕容白的房间。
雪博然和九佬前脚刚进屋,后脚就被研舞给赶了出来。
研舞歉意道:“很抱歉,婆婆救治患者之时,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雪博然气愤甩袖:“哼~”他雪博然没救活的人,一个糟老婆能救醒?简直是笑话。
关上门,屋里童婆婆轻抚慕容白的睡脸。
研舞:“婆婆,我去备药。”
童婆婆:“不急,研舞,你回我草堂,将那颗血菩提拿来。”
研舞大惊失色:“婆婆,那可是最后一颗!”
童婆婆抬手:“快去,为她,值得。记住,速去速回,一定要喂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