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风刮了几天几夜,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雪的融化,更加速了天气的寒冷,软绵绵的白雪上,都凝结了一层脆生生的冰块,
“卡嚓卡嚓”的踏雪声不时从远传来。
或许有一条狼、一只野狗、一只狐狸饿死了,下面又传来一阵阵哄抢声,然后又归于平静。
太阳的光线虽然像一枚冰冷的箭,但在皑皑白雪中折射的光芒,让人感觉周围的一切格外的刺眼。
“唉,与其在这里等着饿死,不如出去自己寻找吧。”
已逐渐丰满的羽毛可以为小麻雀暂时遮挡一下寒风,但内心的一阵阵惧,又让它全身发抖。
小麻雀伸长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站在窝边,父母曾经带它在树木里飞过,从这个树干跳到哪个树干,曾经多么熟悉的地方,也变得如此的陌生和狰狞。
风不时呼呼地刮来,让它在窝边有些站不住脚。
肚子里已没有半点食物了,扁扁的胃,简直成了一个绞拌机,一阵阵胃酸袭来,不断过把自己绞拌得眼睛发绿,头脑都出现幻想。
“拼一把吧!”
它一咬牙,振翅飞了出去,刚扑了两下翅膀,身体如一块石头一样,直接急促往地下降,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叹。
吓得嘴巴不听控制地“呱呱”地叫了起来,
以为天上掉下一块美食了,
早已躲在树干后的几只狐狸猛地窜了出来,伸出瓜子就朝它打过来,与自己的身体擦肩而过,几片被拍到的羽毛在寒风中飘散,那绒绒的细毛,似烟如雾在空中飘散着。
闻声而来的野狗、野狼也赶过来了,
这小小的一团肉,或许只够这一张张血盘大口那贪婪的獠牙塞牙缝,但饥饿,让这也需要不顾一切的抢。
一种强大的求生欲望,也让小麻雀仿佛从一种麻木中最后地挣扎着,不顾一切,拼命煽动着翅膀,擦着地面再次飞了起来,像一颗水掉进滚烫的油锅里,它每一次下坠,底下都掀起一阵轰抢。
舞动着的翅膀一阵阵酸痛袭来,小麻雀感受一切无望,痛苦地闭上自己的眼睛时……
身体已完全落在雪地上,一阵阵刺骨的冰冷从它起起落落时肚皮上传来……
“汪汪汪……,汪汪汪……”
一阵狗的狂吠声叫起。
从已朦胧的眼睛中,小麻雀看到前面是一间小茅室,那一声声犀利的狗叫声,正是从这小屋里传过来。
这一群穷追不舍的家伙嘎然止步,畏惧上前了,在它的不远处欲上前而又回狂躁地跑着。
抓住这一个瞬间喘息的机会,小麻雀拼尽最后的一点力气,一双瓜子抓在露出的稻草上,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让自己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那一晚,它躲在小茅房的稻草堆里,层里升起的烤火产生的热气,让他从未感受到温暖,不时从外面传来狼地叫声,但每次这里狗一叫,它们都离得远远的,这给了小麻雀安全感,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