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在杭州,大街小巷、荒郊野岭,一年四季都能见到这个小小的生灵——麻雀,机灵活泼,脑袋总是骨碌碌地360度自由旋转着,按这种频率,颈椎病估计是不可能得到了。
这小小的家伙既不会让人生厌,也不会让人产生恐惧。
你信步走来,它振翅避开,你走过去了,它又飞回原处,离你不远不近,继续它骨碌碌地转着脑袋,东张西望,不急不慢地在地上啄着。
但世间所有一种生灵,你细细地感受,它们都有一部精彩的传奇。
三
一棵瘦高的树上,在顶端衍生出一个三角形的分枝,在这个分枝中间,像谁用重重的毛笔点了一个浓浓的点,那就是小麻雀的窝。
在这个平凡的鸟窝里,正有一群破壳而出的麻雀,浑身肉乎乎的,眼睛还没有打开,黑乎乎的粘着一层膜,只会伸长着脖子,张着一张还嫩黄嫩黄饥饿的嘴在哇哇哇地叫着。
对父母来说,孩子再吵闹的声音,那也是如天籁般美妙的音乐。
这一对夫妻开始了忙碌的分工。
母亲打开翅膀,用全身的绒毛轻轻的覆盖在它们的身上,但不安份的他们,不失时机地挤出来“哇哇哇”叫着。
父亲则一趟一趟出去,不知疲惫地帮他们寻找食物,在喂饱这群小家伙。
日子忙碌和温馨。
但一场灾难悄悄地向他们靠近……
三
那一天,天气出奇地好,天上一丝白云也没有,蓝得像一片镜子,太阳像缀在这蓝色天空中的一颗红宝石,灼灼发光。
他们的眼睛逐渐张开了,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那是一双水汪汪,充满稚气的眼睛,通过这一对眼睛,打探着这个多彩而美丽的世界。
其中有一只小麻雀透过绿油油茂盛的树叶,正凝视着天空出奇。
旁边的兄弟姐妹你挤我,我挤你,在不停过吵着。
日子跟平常一样简单和普通。
突然在它的头顶上,出现一个庞大的黑影子,把外面遮挡得严严实实。
那是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三角型,一双细小的眼睛闪着凌厉的凶光,从嘴里不停地吐着红色的信子。
它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从内心潜意识里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吓得它一缩头,躲在窝的角落里涉涉发抖。
其他的伙伴以前是爸爸回来了,伸长着脖子,张开嘴“叽叽叽”地叫着。
当还没有晃过神来,突然一张血盘大口张得比脑袋大十几倍,“啊呜”一个兄弟不见了,顿时小窝里乱成一团,“啊呜”又一个不见了,一会儿,只有它在角落里发抖,它扑腾着还没有长齐毛的翅膀,惊恐地张着眼睛,等待这恐怖的一刻来临。
这个丑陋的头那一双眼睛朝它射过来,准备张开嘴时,天上一个黑影掠过,那个家伙长长的身躯腾空而起,嘴角滴下的唾液还一点一点地滴在它的脚边,不停地扭动着,临走时那细细尖尖的尾巴横扫在麻雀的窝里,一下变得千疮百孔。
等父母回到家,目睹了这一切,哀鸣声叫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两眼充血,嘴巴开裂。
它也一下就变成了全家唯一的孩子,昔日热热闹闹的家,变得冷冷清清。
多少年来,那丑陋的头张开的血盘大口让小麻雀从噩梦挣扎,直到每次那一道身影闪现,把它从噩梦中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