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问出那个假设后,三鸭沉默了。
这种沉默虽然只持续了几秒钟,但却像是过来一年一样。
三鸭又笑了。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这个假设问题,而是对我发起了反问:“羊爷,如果是你呢?”
被三鸭这么一问,我也沉默了。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许欢颜回来了,并且告诉我她怀里别人的孩子,而我会怎么抉择呢?
“问你呢,你先回答。”我才发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多么残忍。
“你先说你会怎么办,然后我再说我。”三鸭这货竟然跟我耍起了无赖。
其实我的心里也在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我会怎么办呢?
思索了足足十五六秒钟,才会给出三鸭答案。
“我不会接受她的,因为她背叛了我。”
“背叛?是吗?我想如果是我,对方是安晴的话我会接受的,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和她一起照顾孩子长大。”三鸭在我说出我的想法后也发表了他的看法,但他的看法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去,你说的跟电视剧里面的情节似的。”我笑着说。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安晴怀孕了,我真的可以接受。”说这话的时候三鸭竟出乎意料的认真。
“你就不介意?”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要介意什么,她的过去,还是肚子里那个无辜的孩子?如果安晴能够和我在一起,我就没权利去介意她的过去,因为那些都是属于她的事,而属于我们俩的是现在,还有以后。”真想不到这么有深意的一番话竟然是从三鸭这个看似猥琐的货色的口中说出来。
是呀,我又有什么权利介意呢?许欢颜,你的以后会是我们的以后吗?
听了刚才三鸭的话后,我可以确定三鸭是真的喜欢安晴了,所以我决定把安晴现在的真实情况告诉三鸭。
“三鸭,你刚刚的话真的很令人感动,我希望你以后也要记着这些从你口中说出的话。虽然我和安晴不是很熟,但我也不希望你就能这样去欺负她,不知为什么我有种把安晴当妹妹看的冲动,所以我会看你以后的变现的……”
“尼玛,你不会也看上安晴了吧!别他妈跟我说公平竞争什么的,我会杀了你的!”还没等我的话说完,三鸭就插嘴了。
看来爱情这东西真的很恐怖,在这味“毒药”的作用下三鸭这厮原本很准的读心能力,此刻也已经完全丧失了。
“公平你妹!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是安晴的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你以后不能欺负她!”
“哦,遵命大舅哥。对了,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事?”三鸭这才想起来,貌似我有话要告诉他的。
“看被你闹的,你先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我提前给三鸭打了个预防针。
“她不会真的怀里别人的孩子吧!男孩还是女孩,几个月了?”这货此刻的智商已经完全归零了。
“我靠,想什么呢?我之前不是说了那是个假设吗?”我都快被这白痴给气死了。
“电视剧和小说剧情里不都是这样的吗,假设其实就是真的。”三鸭还振振有辞的辩解着。
“去你妹的电视剧吧!这次安晴伤的真的很严重,而且她的脸也伤了,很可能就此毁容。”我先是臭骂了一顿三鸭,然后将语气静下来告诉了安晴的现状。
“你说安晴毁容了?”三鸭有些愣住了。
我能体会到此刻他心里的难受。
“天啊,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呀!哈哈哈哈……”不过下一秒这货竟然直接高兴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货难道是疯了吗?
“哎呦,护士,护士,快来人呀,我的腿又折了!”三鸭经刚才那么一激动,因为动作太大刚固定好的的小腿有给弄折了,这是“天作孽,犹可赦,人作孽,不可活”呀!
很快就刚来了两个年轻的小护士,本来我还打算调戏一番的,但人家护士压根就没鸟我,直接把病床下面固定的轮在剥开,将三鸭推向了骨科。
如果是别的科室我一定回去看一下的,但是骨科我就真心不想去了。
都说外科大夫都是冷血动物,可在我看来,他们跟骨科大夫比起来简直就是最“可爱”的人。
骨科大夫们都有着自己的一套工具,而这套工具我曾经一度怀疑是跟木匠借来的,可后来我思考之后觉得,事情可能是相反的,骨科大夫是木匠演化而来的。
曾经我有幸看过一次骨科大夫为病号治病。
那场面真是……而在看了那次治病过程后,我紧接着回家看了《德州电锯杀人魔》,观后感则是:杀人魔和骨科大夫比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出于对三鸭的关心,我还是跟到了骨科科室外300米外的一处走廊上。
果不其然,很快我就听到了三鸭鬼哭狼嚎的声音,然后一只半死不活的三鸭又被推了出来。
看着三鸭满脑袋的冷汗,我就知道这货肯定受了非人的待遇,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谁也不能怪。
回到病房后,我对三鸭问说:“刚刚你傻了,听到安晴毁容了还那么激动?”
“羊爷,你这就不懂了。本来安晴没毁容的情况下,我要考虑很多问题,首先是潜在的情敌,我和安晴的般配程度等等,综合上述我的成功率就不足百分之五十;而现在她却毁容了,这样一来我就没有了情敌的困扰了,般配程度也就可以忽略不考虑了,还有我可以趁机接近关系她,培养我们的感情,这样以来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就变百分之八十了。”这货竟然给我分析了起来。
不过还真别说三鸭这货分析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基于他的思维方式来说安晴的毁容这件事对于他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也难怪他会激动的“自作孽”了自己的小腿。
现在三鸭的问题我不知道该说是解决了还是没有解决才好,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就是这货必须得在半月内把腿养好并拿下安晴,因为半个月后他的那位可爱老娘要来看儿媳妇的。
本来我是想要提醒一下三鸭的,但看这货此时心情很愉悦的样子,便没忍心泼下这盆“冷水”。
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得到了安晴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消息。
因为安晴是个妹子,所以我特别安排刘桃桃给她做陪护,负责24小时照顾安晴,而工资方面我也许诺了三倍。
对于陪护的工作刘桃桃一口答应了,毕竟安晴本来就是自己的好朋友。这在个陌生城市里,安晴也只有自己这一个朋友了,如果她在不帮忙,那么安晴真的就太可怜了。
刘桃桃答应了陪护安晴,但却拒绝了我三倍工资的好意,说这件事是她份内的事,如果再要我的三倍工资就变味了,所以她要求只要把她的陪护当成她在公司工作就行了。对此我当然不会有意见,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故事都是要有爆点的,如果没有爆点就那么平平淡淡的就没有任何讲述的意义了。
而我们的故事就是这样,永远不会平静。
因为安晴在醒来后竟然失忆了。
医生说这就是电视剧狗血情节里所说的“选择性的失忆症”。这种失忆症其实就是一种心理上的逃避状态,患者在收到重创后会选择性的忘记一些自己不想要回忆的内容,而这些内容其实还是在患者脑子里的,但却被锁进了一个角落。这些记忆也许会在日后被患者慢慢回忆起,也可能永远就这么尘封在大脑的那个角落。
对我们来说这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我们不知道安晴选择性忘记的记忆是那一段,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肯定不是大学期间,因为安晴睁开眼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桃子,怎么是你,我在哪里呀?”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一周就过去了,安晴恢复的很好,我经常去医院看她,渐渐的关系也就熟了,而且她也认了我做干哥哥。
三鸭这货很幸运,因为安晴选择性遗忘的记忆中包括了这货送人家山寨iPhone14的那段,但安晴却还记得在自己高中的时候有三鸭这么一个同学。
三鸭这货的恢复能力奇快,用三鸭的话来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这货恢复快的主要目的就是每天去安晴病房骚扰人家,不过这种苍蝇一样的骚扰还是有成果的,现在的三鸭和安晴最起码是正常的朋友了。
虽然离三鸭老娘的到来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但三鸭却还是很有信心能够拿下安晴,并且他已经编好了对付他妈的话术。
而此时我所担心的并不是三鸭如何和他老妈怎么解释他与安晴两人的受伤原因,我现在所关心的是我负责的《中国好大爷》的导师问题。
这个节目之前已经宣传的十分火热,可就在这时候广电开始下达了限娱令。
也正是因为限娱令的缘故,我们原本早就该开始录播的海选却依旧没有开始,当然了这和我们的导师还没有招齐也有一定的关系。
不过好在另外两位导师已经被我们包装推出宣传了,一时间胡大娘和乔大爷在老年人中火了起来,隐隐有着要成为新生代老年天王天后的趋势。
电视台对我给他们的宣传方案很是满意,但却也一直在催促这我们公布另外两位导师,因为现在不公布已经不行了,《中国好大爷》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宣传海报。
在这份海报上有着我们乔大爷和胡大娘的美照,同时在他俩背后还有两个打着问号的黑影。这其实是周彤那货想到的主意,他说这样可能让观众和媒体产生更大的遐想和猜测,潜移默化的加强了我们这档节目的宣传。
效果的确不错,但是问题是我们必须得在一周内找到两位知名度不在乔大爷和胡大娘之下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