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你说,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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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冬日的离歌

冬日的离歌(1)

不管爱看不爱看电影,中国的朋友一定知道一部电影——阿飞正传。好吧,虽然我也没看过,不过,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这是一部很经典的电影,以至于不论看过还是没看过的朋友,都知道张国荣的那几句经典台词。

张国荣这辈子飞了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我只知道,这小子死的很突然。我本身并不是张国荣的粉丝,对于张国荣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小飞很喜欢他,小飞说,如果有一天有可能,他要做张国荣那样的人——自由,奔放,内敛。

我只回了他一句——张国荣是个同性恋。如果你不怕拣肥皂,你大可以去试试。

演出完毕后,小飞和山炮在学校里名声大噪,尤其是小飞和山炮拿着一支箭互插的那一段成为了无数人竞相模仿的桥段。我很诧异,为何大家会对这种即兴演出的垃圾桥段这么感兴趣,而对旁边风度翩翩的黄蓉和万种风情的华筝一点印象都没有。

棉棉来的那几天,苏芸基本上和我形影不离,苏芸说,她害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我说:“你别怕,我不会抛弃你的。”

苏芸说:“我怕的是棉棉,你以前喜欢了她那么多年。”

我说:“哪有你想的那么伤感,就是一直都是朋友。你看,我要跟她走早就走了,何必现在。”

苏芸说:“男人负心以前都是这么说的,等到负心了,就什么都忘了。”

我说:“就我这水平上哪负心啊?你别瞎想了,除了你,谁还拿我当事啊?你看,没你之前我还不是一直打光棍么?”

苏芸说:“你真的不会变心?”

我说:“怎么可能,送上门我都不会要的,你放心吧。”

苏芸说:“那我回去考试了,我要是再住下去,就错过考试了。”

我说:“合着你一直拖着就怕我跑了?你真不怕错过考试?”

苏芸说:“这说明我把你看得很重要!笨蛋。”说着拿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我开心的握着她的手,好好的摸了摸,然后亲了亲。小飞恰巧从我身边走过,看到这一幕,连连说恶心。

小飞对我说:“你越来越奇怪了,握着你自己老婆的手亲什么?”

我说:“不知道,我就觉得想亲,我就觉得她手特别软,特别滑。”

小飞说:“我的手打飞机打多了也很软滑,你要不要亲亲。”

我说:“滚!”

送苏芸到火车站的时候,苏芸突然抱着我,对我说:“Je t'aime。”

我抱起她,深情的吻了她。苏芸也忘情的吻我,不肯从我怀里走开。望着缓缓离开的火车,我若有所思的问身后的小飞:“她刚才说的那句外语毛意思?”

苏芸离开后的第二天,棉棉也要离开。临走时,她邀请了我和几个朋友去KTV唱歌。

晚上大家坐在KTV的时候,棉棉第一个点歌,点的是那首富有纪念意义的——《you are not alone》

很奇怪的是,我却想起了苏芸。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明明这么多年,从不听这首歌,因为听到就会想起棉棉,可是,当棉棉真的在我面前再次唱这首歌的时候,我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棉棉那天喝了不少酒。我陪她在门口醒酒的时候,她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晚风吹来,我感觉很惬意,从来没觉得,原来晚风这么舒爽。我点起一根烟,棉棉醉意朦胧的看着我,突然抢过我嘴上的烟,叼在了自己嘴上。

我有些惊慌,想从她嘴里抢过来,可她却躲开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抢。

我说:“你醉了,女孩子怎么能抽烟呢。”棉棉却吸了一口,熟练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她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棉棉说:“高中毕业了以后学的。呵呵,想不到吧,才两年没见,我就变了这么多。”

我突然觉得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自顾自的又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大口,说道:“出了什么事吗?”

棉棉仰着头,看了看天空,指着一颗星星对我说:“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那七个是北斗七星,最后一颗是最北方。”

我抬起头,回想着当年站在棉棉家楼下陪她看星星的夜晚。

我说:“记得,我说过,迷路的时候,顺着星星,就可以找到方向。”

棉棉说:“是啊。”说着,眼神竟然黯淡了许多:“我从SH一路顺着这颗星星找来,我知道,你肯定还在北方。”

我说:“你不会为了来找我吧?”说着,尴尬的笑了笑。

棉棉说:“既然爱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

我想起了自己曾经发的那条简讯:962464

我说:“都那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棉棉突然问我:“莫非你忘了?”

我说:“怎么会。呵呵,就是觉得,你说得很突然,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话。”

棉棉笑了笑,说道:“是啊,以前的我,怎么可能会抽烟。”

我说:“这些年,过得好吗?”

棉棉说:“高中毕业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对了,就在我高考完后第二天,他们才告诉我,原来,早就要离婚了。离婚后我随父亲一起生活。你知道么,他···”

我看棉棉不愿开口,替她说道:“又娶了一位?”

棉棉说:“吸毒。”

我咋咋舌,北方虽然不是经济中心,但是毒品泛滥的时代,北方很多人或多或少的也沾这个。都说民国鸦片盛行,其实,今日的毒品一点不比当年的差多少。

我说:“唉,这个也没办法,很多人都沾着。不过,你没事吧?”

棉棉说:“我死都不会碰那个东西,你放心。”

我说:“那就好,你看,你好好的就行了,已经发生的无可避免的,就尽量不要去多想。”

棉棉抽了一口烟,抬头望着夜空,笑着说道:“当年你为什么不追我?”

我说:“我有啊,我不是每天放学送你回家么?”

棉棉说:“可你什么都没说啊。”

我说:“要我说什么?说将来非你不娶?还是和你白头偕老?你以为我是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体育委员啊?”

棉棉说:“你到现在还忘不了他?”

我说:“那个土老帽我怎么可能忘记。”

棉棉沉默了一会,说道:“他和我都在SH。”

我愣了一下,说道:“那恭喜你啊,你们俩有没有修成正果?”

棉棉笑了笑,没有说话。许久,她想回包间,外面的风越来越大。突然,她却抱住了我,这次我没有干站着,也抱住了她。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虽然我这个人很淡定,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不知道我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棉棉却淡淡的说了句:“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想,我就想抱抱你。”

那一刻,我突然融化在这句话里。这么多年,或许我想要的结局就是这个。我们都长大了,不必幻想什么,不必多说什么,只需要知道,我们彼此心里永远都有对方。这就够了。

你说与子偕老,隐匿八荒。后来浮云易老,陌路沧桑。

你说寒庐煮酒,雪落梅章。后来君在沧海,我在潇湘。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却还是忘不了,却也无可奈何。

回到包间,看着靠在我肩膀的棉棉和与旁边与过娘们你侬我侬的山炮和小飞。我唱了一首歌——周杰伦的《不能说的秘密》。我只是希望,这首歌能唱出我的心。

拼命想挽回的从前,在我脸上依旧清晰可见——那一年,未满18岁。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那时候,我羞涩的牵着她的手。

回忆的画面,在荡着秋千梦开始不甜——我还记得一切的一切。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又何必去改变已错过的时间。

你用你的指尖,阻止我说再见。

想象你在身边在完全失去之前。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

只要我们相恋,这一季的秋天。

飘落后才发现这幸福的碎片。

要我怎么捡?

冬日的离歌(2)

第二天,棉棉坐上南下的飞机。我一个人去送行。临走时,和苏芸一样,我们吻在一起。像情侣一样,可惜我们都知道,我们就此诀别,后会无期。

飞机起飞前,她给了我一跳信息:Je t'aime。

我开始头疼,这到底是他娘的啥意思?不过无论怎样,好歹走了。苏芸一天三个电话的打给我,确认棉棉是否真的走了。在苏芸看来,没什么比让棉棉滚蛋更让她开心。

我叹了口气,感叹真是人世无常。

小飞在寒假即将到来的时刻,决定带小琳回老家。我和山炮都没吱声,但我们都知道,这将是噩梦的开始。虽然小琳不知道小飞那晚在KTV同时左搂右抱和两个女孩子接吻,但是这不代表着小飞能骗人家姑娘一辈子。

我的想法是:小飞一直是玩玩,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

但是小飞告诉我:“我真的打算娶小琳。”

我说:“那你为何如此疯狂,你这么屌,你家里知道么?”

小飞说:“早晚会知道的,不过这不是重点,你要知道,我既然准备结婚了,那我就要最后的疯狂,以后可能就见不着别的女的了。”

我说:“满大街两条腿走路的女的还是不少的。你别这么悲观。”

小飞说:“是在床上相见。”

我说:“那你要小心了,你现在在学校够抛头露面的了,你要是胡来,小琳有可能干掉你。”

小飞说:“小琳连捏死蚂蚁都不忍心,何况弄死我?”

山炮在旁边插嘴:“这个不好说,毕竟第一次见面,她就差点要了你的命。”

我和小飞同时闭嘴了,小飞突然问我:“你说这个是不是真的?小琳要弄死我?”

当然,这个说法也有些胡诌,毕竟小飞办事还是很小心的,比如,从来不搞同班级的女孩,原因很简单,太熟,不论干了什么,哪怕仅仅搞暧昧小琳哪天来都能发觉。

我把这个事情告诉苏芸的时候,苏芸却没有放声大笑,而是意外的沉默了,这更坚定了她的想法:既然小飞都能领着姑娘回家了,自己为何不能领着我回家?

我想反驳的是:首先,就是领回去,也得我把苏芸领到我家,而不是苏芸领我去她家。因为我不想倒插门。

其次,小飞脑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知道。可是好歹我的脑子比小飞强,这八字没一撇的事情我不想干。现在还没毕业,且不说毕业分配,我连房子都没有,去苏芸家那种大富大贵型人家那还不是自己找死?

但是,我愣是没敢说,因为苏芸一直瞪着我,还说:你不想跟我去是不是想去棉棉家?

女人的嫉妒心十分可怕,相比而言,我还是想死在她家,至少能证明我的忠诚。

有句话小飞说得十分贴切:你最大的悲哀就是,无论怎么做都是个死。还是死在一家人手里,苏芸或者她老爹手上。

这件事关系太大,所以我还是稳妥了一下,我准备打电话问问二胖。毕竟二胖的脑残程度比较低。

电话打过去,二胖很淡定的和我寒暄了一番,直到我说出要去苏芸家拜访的事,二胖突然不淡定了:“我操,你疯了?”

我说:“我就是非去不可,才问问你该怎么办?”

二胖说:“要我打死都不会去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苏芸家的条件。”

我说:“事情太复杂,非去不可了,我就是问一下,怎么样能死的慢一点。”

二胖说:“认命吧,孩子,你就算过了这关她老爹不一定哪天也会找个理由整死你。”

我说:“为什么如此悲观?”

二胖说:“你没房没车没存款,你要怎么做?告诉我,屌丝,你想怎么做?”

我说:“我就是不想死,这才向你请教。”

二胖说:“那就好办了,你让苏芸护着你,记得,无论她老爹干什么,你都让苏芸形影不离的跟着你,这样她老爹不会好意思当着自己闺女面整死你吧?”

我说:“有道理,不过为啥我一定要死?大不了就是她爹不同意我俩的事呗?”

二胖说:“你是不是把人家睡了?”

我说:“是。”

二胖又问我:“苏芸是不是初夜?”

我说:“是。”

二胖说道:“那你死定了。”

我说:“可我也是初夜啊,我也没觉得吃亏。”

二胖说:“这句话你去和老丈人说吧,如果你觉得你死的不够快的话。”

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没救了。所以要赶紧让小伙伴们给我买块坟地。

小飞倒是悠闲地说道:“想开吧,兄弟,往矣死,去矣死,未若乘船渡江水。”

我说:“啥意思?”

山炮说道:“这是隋炀帝说的,就是说,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

我说:“这两句我懂,最后一句呢?”

山炮说:“这句不难,就算乘船渡江也是死。”

我说:“那就是横竖都是死呗?”

山炮说:“你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