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要和斩狂和解?”李天华顿时觉得自己头顶上天雷阵阵,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在看到观音菩萨笃定的神情之后,他才确定佛教没有在和自己开玩笑。不过,想来也对,佛教和斩狂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仇怨。无非是争夺太虚神甲之时,有过一些意气之争罢了。
而如来佛祖和菩提老祖看问题要比元始天尊透彻得多,对因果的推算也更胜一筹。斩狂是个睚眦必报的疯子,可他们不同,圣人家大业大,坐拥教派气运百万年传承,万一将斩狂将斩狂惹急,将西牛贺洲闹得天翻地覆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佛教才想尽力修复与斩狂和李天华的关系。除此之外,如来佛祖还有着另一番考虑,便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过,佛教也有着自己的执着。虽然暗地里是他们主动求和,但名面上却希望斩狂正式向佛教赔礼道歉。圣人的颜面,有时候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身为一教之主的如来佛祖和菩提老祖,若是让世人知道他们向一位准圣低头,那可真的是无脸见人了。此举虽然有些掩耳盗铃的嫌疑,但也是势在必行。
“这……这件事我自然是乐见其成,不过,以斩狂那家伙的性格,我也不敢保证他会答应。”李天华想起斩狂那个蛮牛似的性格,顿时为难起来。
观音菩萨似乎也颇为理解,他和斩狂正式见面也只有一次,仅那一次,就被斩狂毁去了一个分身,知道现在,观音菩萨依旧心有余悸。所以,听了李天华的话之后,他笑道:“剑皇只要将佛教的善意带到就好,其余之事,自由他人抉择。”
李天华点了点头,问道:“还有何事?”答应观音菩萨此事之后,李天华出现在西牛贺洲倒是也不用尴尬了,至少乔装打扮可以免去了。
“无,耽搁了剑皇许多时间,贫僧深感歉意。”观音菩萨连忙朝着李天华稽首一礼,目送他离开。
随着李天华的离去,观音菩萨身边的红莲忽然急速颤栗起来,她的嘴角不断溢出一口口的献血,眼神也在清醒的黑色和疯狂的猩红之间徘徊。观音菩萨见此情景,双手毫不避嫌地按在红莲的胸口,一股股纯正的佛力从他的身上发出。红莲开始拼命地吼叫,其声凄厉,犹如鬼哭,她紧紧将观音菩萨抱住,双手的指甲已然死死嵌入观音的肉中。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随着《观音心经》地念出,红莲的表情渐渐平淡下来,她现在浑身香汗淋漓,透发着一股清淡的幽香。“总算又撑过去了。”红莲浑身无力,倚在观音菩萨身上说道。
观音菩萨用手轻抚着红莲的长发,缓缓说道:“辛苦你了,入魔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频繁。不如,我助你散功,重归六道,待得来世,再去接你。”
“不要,”红莲似乎是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反对,“一旦我散功还原,记忆也就消散了。我宁愿让你亲手杀了我,也不想忘记这万年之内的所有事。求求你,不要帮我散功,等到我成魔的那一天,杀了我。”
“对不起。”观音菩萨轻吻着红莲柔软的嘴唇,可是他的内心古井不波,眼中始终看不到一丝的爱意。
红莲实在是太累了,在观音菩萨的爱抚下,很快睡着了。
而此刻,虚空之中,斩狂果然大肆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行。想要老子给那群秃头认错,绝不可能。再说了,当年争夺太虚神甲的时候,老子也没做什么。不就是杀了观音菩萨一个分身吗?老子还让佛门二圣追了亿万里了,我的乖乖,要不是老子命大,差点死在他们手里。你倒是说说看,到底谁该向谁认错。”
李天华连忙劝道:“你要知道,如来佛祖和菩提老祖可是圣人,有时候脸面比起任何东西都重要。就算是为了佛教的威严,他们也不可能对你认错,你若是心有不甘,那就尽快成圣吧。一旦有了和他们对等的资格,才能从天地棋盘中跳出来,成为棋手,而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斩狂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一抹让李天华心中一突的奸笑:“天华兄弟,老子给你个面子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也得答应老子一件事。”
“你说。”李天华拍着胸脯答道,“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废话!斩狂心中骂道:准圣摘颗星星有什么难的,就算弄出一条星河也轻而易举。“少恶心老子了,老子是要你跟我去西方一趟。师父脱我潜入地狱,把蚩尤的右手偷回来。”
“好!”李天华干脆得回答使斩狂诧异万分。
“等一等,你就没有什么担心的吗?你的两个妻子呢?”
“放心,我在找你之前去了一趟蜀山派,已经委托白眉道长照顾他们了。”
“那你的弟子呢?豪格在天庭过得不开心吧?”
“放心,我前些日子才把赵岚儿接过去,恐怕现在他们夫妇俩正如胶似漆呢。更何况,天庭诸事有林兄照顾,不会出差错的。”
“前往西方,凶险万分,你总要向轩辕圣人禀告一声吧?”
“这个……”李天华哈哈大笑,“放心,师父也曾交代我前去西方一趟,本来还想找小妹陪同的,没想到你提出了这个要求,刚好刚好。”
“……”斩狂算是明白了,他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李天华的算计当中。
“李天华,你说,蚩尤的右手为什么会跑到西方去,当年轩辕皇帝既然斩杀了魔尊蚩尤,现如今又为什么委托你帮助蚩尤复活?”斩狂疑惑地问道。当然,这不仅仅是他的疑惑,也同样是李天华的疑惑,甚至,就连战神刑天也不明所以。他只知道,蚩尤和轩辕黄帝并不像世人所知的那样是生死仇敌。甚至,在涿鹿大战之前,他们两人还算得上是惺惺相惜的挚友。
既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两人索性也不去考虑了,直朝西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