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拍案说史:中国历史的传奇与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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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挑起大梁的“配角”(3)

绚烂多姿、叱咤风云、纵横天下数十载,站立于权力之巅峰,令无数英雄竞折腰,这就是武则天的一生。然而在她向女皇之位攀登时,有多少悲剧上演?又有多少故事发生?在她和男权社会作斗争的时候,她和她生命中的男人们又发生了什么?

武则天和李治

武则天原本是唐太宗的才人,后来又成为了唐太宗的儿子唐高宗李治的皇后。这样一件本有乱伦之嫌的宫闱之事是如何发生的呢?他们是真心相爱还是****宫闱?唐太宗是否对此有所察觉呢?据说,在武则天被选入宫后不久,她和李治之间就产生了恋情。

贞观十一年(公元637年),14岁的武则天被选入宫中。因为武氏貌美,且很有才情,能吟诗,善对话,所以很得唐太宗的喜爱,经常陪侍在他的身边。刚刚9岁的李治由于丧母且是太宗最小的孩子,也一直住在太宗宫中。也许就是在这段时间,在经常的接触中,两颗年轻的心萌生出微妙的情感,这既有纯真的爱情,也有相互慰藉的亲情。

随着两人渐渐长大,一个成了风流倜傥的晋王,一个是青春美貌的才女,爱情的种子便在二人的目光交织中破土而出。

公元649年,唐太宗的病情加重,李治和武则天经常一起煎药熬汤,侍奉太宗。于是,两人的爱情成了没有约束的骏马,驰骋于皇宫之内。那应该是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李治和武则天因侍奉太宗太累了就和衣而卧,睡在太宗宫中。辗转反侧间,两颗爱恋的心热切地紧紧靠在了一起……而刚好就在这时,唐太宗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了儿子和武才人的一幕,心中万分气恼,本想重罚两人,却转念一想,李治能被立为太子已属不易,何必再生风波呢?于是就这样,唐太宗默许了李治与武则天的恋情。

后来,唐高宗在回忆往事的时候曾说,是他服侍皇上的孝心感动了唐太宗,武则天才被赐给他的。这也只不过是李治为应对封建礼教的一个挡箭牌而已。

无论民间流传着怎样的传闻,李治和武则天之间应该还是有真正的感情维系的,这一点从武则天的一首抒情诗中可以反映出。这首诗叫《如意娘》:“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史载这首诗是武则天在感业寺为尼之时写给唐高宗李治的。或许,正是这首诗,才使得李治不顾乱伦的指责把武则天接回宫中,最后立她为皇后。虽然李治也曾密令中书侍郎上官仪草诏废后,但终其一生,李治还是很疼爱武则天的。在李治晚年,武则天权势之欲冲天也未曾抛弃她的丈夫,特别是她即将离世时选择与李治合葬,恐怕是因为武则天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李治一直都是她的归宿。

武则天和她的四个儿子

据唐史记载,武则天一生有四个儿子:李弘、李贤、李显、李旦。这一母同生的兄弟四人都是皇子,都做过皇帝或死后被追尊为皇帝、皇储。那么在武则天的女皇之路上,她的这四个儿子的命运如何呢?

太子李弘,性情仁厚,谦虚谨让,深得高宗的喜爱。公元671年,李弘已是太子,每逢高宗李治出幸东都洛阳时,都会下诏让他监国。就是这样一个高宗心目中的好儿子、大唐臣民心中的贤明储君,却于公元675年暴毙于洛阳宫殿,享年24岁,死后被追谥为孝敬皇帝。

关于李弘的死,确实是悬疑重重。

新旧《唐书》和《唐会要》等史书,均认为李弘是被武则天鸩杀而亡的。书中认为武则天鸩杀李弘的原因有二:一是渐渐成熟的李弘受到了皇帝和朝臣的喜爱,让武则天独揽朝政的图谋受到了威胁,妨碍了武则天称帝。二是武则天与李弘之间有重重矛盾。武则天在皇后的争夺中,曾经残害过很多后宫的嫔妃,这让性格仁厚的李弘很看不下去。而“李弘请嫁二公主”的事情更是让母子间的感情达到了冰点。公元671年,李弘发现萧淑妃的两个女儿义阳、宣城二公主被关到40多岁还不让出嫁,请求父亲释放她们。武则天知道后大怒,因为萧淑妃曾经是她在宫中的主要敌人,于是立即将两位公主嫁给了当时在皇宫护卫的卫士。《新唐书》上也曾记载了这件事,“义阳、宣城二公主以母故幽掖廷,四十不嫁,弘闻眙恻,建请下降。武后怒,即以当上卫士配之,由是失爱”。这件事让武则天和李弘的母子关系产生了很大的罅隙,两人渐行渐远。

如果真是武则天鸩杀了李弘,那么后者的悲剧恐怕主要在于忽视了武则天的权力欲,同时也混淆了武则天的母亲身份与执政身份。

但也有学者在对《旧唐书》、《唐会要》等书进行研究后发现,李弘有可能不是被杀害的,李弘请嫁二公主的事可能是史家杜撰出来的。

据《旧唐书》载“义阳、宣城二公主缘母萧氏获谴,从夫外官”。就此看来,义阳、宣城二公主早已出嫁了。对于李弘真正的死因,有的史学家认为是死于疾病。据史书记载,李弘一直有“瘵”,也就是肺结核。虽然用现代医学的角度看,肺结核只是一种很普通的疾病,但在古代,这种病是很难治愈的,死亡率很高。为使李弘恢复健康,唐高宗和武则天曾下旨“不许重劳”,但李弘仍然带病监国,以致病情恶化死在了合璧宫。编撰过《资治通鉴》的司马光就曾经说过“《实录》、《旧传》皆不言弘遇鸩”。又说:“弘之死,其事难明,今但云时人以为天后鸩之,疑以传疑。”可见旧史之所以推断是武则天鸩杀了李弘,可能是因为人们对一个女人篡夺政权当上皇帝抱有很深的成见,于是在编撰史书时加入了作者个人的好恶观念。

太子李贤:李弘死后,武则天的次子李贤被立为太子,高宗也曾令他监国,且“处分明审,为时所称”,他也是一位比较有能力的储君。但后来武则天以李贤好声色为借口将其废为庶人,贬往巴州,并在当政后密令杀掉了李贤,其死时才31岁。

关于武则天为何要杀李贤,主要存在三种说法:一是“母子争权说”。即武则天把李贤视为她自己做皇帝的潜在威胁。二是“李贤谋反说”。李贤是因为私藏兵器、蓄意谋反而被处死的。三是“身世说”。有人认为李贤是武则天的姐姐韩国夫人所生,李贤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后,就难逃被废、被杀的命运了。而根据史学家的考证,“身世说”是没有根据的谣传,因为武则天入宫后,独得高宗李治宠幸,并为其生了6个子女,所以没有必要抱养韩国夫人的孩子。

唐中宗李显:李显是高宗的第七个儿子,一生两度被立为储君、两次登基。波折起伏的帝王生涯给李显的精神带来了很大的刺激。他一生的帝王生涯无所作为,被想当“武则天第二”的皇后韦氏毒杀了。

作为武则天儿子中第一个顺利即位的皇太子,李显在目睹了兄长或废或死的惨剧后,性格越发谨小慎微。特别是在母后武则天面前恭恭敬敬,小心翼翼,从不多说一句话。这样的性格自然不会引起大权独揽的武则天的猜忌,于是他就顺顺当当地做了傀儡皇帝。李显第一次被废是因为他忘记了“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武则天)处分”的先皇遗诏,擅自将自己的岳丈大人韦玄贞由普州参军提拔为豫州刺史,并还想擢升其为侍中。于是,只当了一个多月皇帝的李显结束了自己的帝王生涯。而他再次登基的时候,面对的政治形势更为复杂险恶,不仅有专断的母后武则天及其家族,还有强悍擅权的皇后韦氏。最终,唐中宗李显被皇后韦氏鸩杀了,结束自己碌碌无为的皇帝生涯。

唐睿宗李旦和哥哥中宗一样,也是唐朝历史上两次登上帝位的皇帝,当然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傀儡帝王。和中宗不一样的是,李旦是在武氏家族的进谗和打击下,主动放弃帝位继承权的。后来当武则天病重时,大臣们逼宫让她让出皇位,李旦才得以登上皇位。经历过政局动荡的李旦失去了对皇位的兴趣,沉醉在书法的世界之中。经过苦练,李旦的草书和隶书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能和当时的一些书法家媲美。

武则天和她的男宠们

说起皇帝,人们常常会想到“后宫佳丽三千人”的生活,作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是否也有“三宫六院”呢?史书称武则天有“面首三千”,这是真的吗?

“面首”,在古代指的是供皇家贵妇玩弄的美男子。“面”指脸蛋,“首”指头发。据史书记载,唐高宗死后两年,武则天开始宠幸薛怀义,从此至死20年间,武则天又先后宠幸了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和御医沈南蓼。虽然武则天也曾试图下令****天下美少年入宫,但是由于大臣谏言而废止。所以,史籍中有关武则天男宠问题的记载也仅此而已。也就是说,武则天的男宠大致有四位,而“面首三千”只不过是流言而已。

武则天的第一个面首是薛怀义,他本名冯小宝。据野史说,武则天在感业寺出家的时候就认识了薛怀义。原来,起初在洛阳经商的薛怀义因为误伤人命潜逃到洛阳,在白马寺出家当了和尚。白马寺和感业寺仅有一墙之隔,且同饮一口井水。有一天,武媚娘和冯小宝在井台相遇,武媚娘打不动水,正在为难。这时,身材高大、健壮有力的冯小宝也来井台挑水,帮助武媚娘打好了水,还给挑着送到了感业寺的大门口,然后自己再去挑水,于是二人就认识了。

另一种说法是,薛怀义是太平公主推荐给武则天的,并受到了武则天的喜爱。为使冯小宝方便出入宫中,武则天命他剃度为僧,这样就可以借助宫中的佛事活动见面私会。薛怀义曾因督建万象神宫有功被擢为正三品左武卫大将军,封梁国公,甚至后来还多次担任大总管,统领军队,远征突厥。当薛怀义看见御医沈南蓼成为武则天的新宠时,妒火中烧,一把火烧掉了耗资巨大的万象神宫。武则天知是薛怀义所为,但也自觉难堪,未予追究。后薛怀义日益骄横,引发了武则天的厌恶,指使人将其暗杀。

在薛怀义失宠之时,张易之兄弟走进了武后的生活。据说,张昌宗面如莲花。这两个20岁左右的美少年,聪明伶俐,通晓音律,深得武则天的喜欢。公元700年,武则天将设立的控鹤府改为奉宸府,由张易之、张昌宗两兄弟管理,张氏兄弟俨然就是东西宫的“皇后”和“贵妃”。不仅如此,张易之兄弟还先后被任为中郎将和少卿,后又屡屡加官,从此,二张俨若王侯,每天随武则天早朝,待其听政完毕,就在后宫陪侍。因武氏年事已高,政事多委托二张,二人恃宠而骄,越发骄横,权倾朝野,连武则天的侄儿武承嗣、武三思等人都争着为二人执鞭牵马。但二张结党营私干预朝政的举动终于引起了众怒。在神龙元年(公元705年)宰相张柬之等发动复辟唐朝的政变中,二张被诛杀。

由于武则天的男宠多是恃宠而骄,这也为女皇身后被人诟病的“生活荒淫”增添了看似正义的理由。其实,翻开中国长达两千多年的封建史,男皇帝们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嫔妃如云?开创“开元盛世”的唐玄宗李隆基也是“后宫佳丽三千人”,非但没有受到世人的指责,反倒得到了大诗人白居易的颂扬。而武则天只不过有四个“情夫”,却背负骂名,所以说历史在私生活方面对这个女皇帝有失公允。正如狄仁杰在众臣反对武则天纳薛怀义为男宠时所说:“三千嫌少,一个嫌多,天理何在?良心何存?”

武则天为何立下“无字碑”

在西安西北方向约80公里处,有一座乾陵,这里安葬的是唐高宗李治与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矗立在墓西面的是歌颂唐高宗文治武功的“述圣碑”,碑文由武则天撰文并由唐中宗李显书写。而在墓的东面,却矗立了一块“无字碑”。“无字碑”由整石雕刻而成,碑座正面刻有一幅狮马图,骏马俯首,雄狮威立,碑额九条蟠龙盘绕,碑两侧各有升恺图一幅。武则天为何只为自己留下了一块“无字碑”,这让后人百思不得其解,众说纷纭,其中有“功德无量说”、“罪大恶极说”、“自知之明说”、“难以称呼说”等等。

一是“功德无量说”,认为武则天以此表示自己的功德是用文字无法进行表述的。其实,在武则天执政的近半个世纪中,她不仅显示出惊人的政治谋略和手段,更充分地显示了她在用人、处事、治国等各个方面杰出的政治才能和政治家的气魄。这是无法抹杀的。

武则天比较重视人才的选拔和使用。她不计门第,不拘资格,一律量才使用。她发展和完善了隋以来的科举制度,还首创了殿试和武举制度,为更多更广地发现人才、搜罗人才、利用人才创造了有利的条件,网罗了一批才学之士。

武则天比较重视农业生产。她认为“建国之本,必在务农”,“务农则田垦,田垦则粟多,粟多则人富”。所以在她执政的年代里,农业和手工业都得到较大的发展。人口不断增加。据当时统计,永徽时全国户数为380万户,到武则天临终的神龙元年(公元705年),增加为615万户,几乎增长一倍。

同时,在武则天当政期间,对于吐蕃贵族对边境的入侵和骚扰给予了坚决的抵御和反击。公元692年,收复安西四镇,复置安西都护府于龟兹。之后,又在庭州设置北庭都护府,打通了一度中断的通向中亚地区的“丝绸之路”。可以说,武则天是一位很有作为的皇帝。

二是“罪大恶极说”,认为武则天夺位篡权,违反常伦。在生命走向尽头的时候,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先帝故不写碑文。

三是“自知之明说”,认为武则天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的一生毁誉参半,不好评价,便将功过是非留待后人去评说。

四是“难以称呼说”,认为武则天自己死后与唐高宗合葬,在碑文上到底称呼自己是周朝皇帝还是李唐皇后,实在是很难落笔,故以“无字碑”传留。

无论武则天立“无字碑”的初衷是什么,作为一代女皇,她在世间演绎出了一场精彩的人生大戏。而当生命终将结束时,武则天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在她死后,她的权力是归还李唐王朝还是继续周武王朝?狄仁杰对女皇帝讲了几句话:“如果传位给武姓侄子,祖庙里祭祀的只会是武姓祖宗,而不会是她——武则天。只有传位给儿子,恢复李唐王朝,她才能享受宗庙的祭祀。”一语惊醒“梦中人”。武则天在生命的终点才明白,不论她建立了怎样的功勋,她只是一个女儿身,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她仅仅是“李武氏”。

一千多年来,一代女皇武则天的“无字碑”成为了难解之谜,困扰着后人,留给我们无限的暇想。有碑无文,千秋功过,风流雨打去,尽留与后人评说!

才女的另类人生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李清照《武陵春》

李清照,中国历史上最有才华的女人之一。她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李格非出自韩琦门下,又曾以文章受知于苏轼,学识渊博,在齐鲁一带颇负盛名。李清照的母亲王氏是状元王拱辰的孙女(《宋史·李格非传》),一说为汉国公王准的孙女(庄绰《鸡肋编》),也是一位知书能文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