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风雪,街上行人匆匆,月色浓重,今夜的月亮格外的美,天气十分冰冷,人们都会焚上碳,一家人聚在一起,共赏月色,可,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所有窗棂都是打开的,一个少年,任由雪花飘扬,落在他柔软锦中,他焚了香,转身与瑞雪遥遥相望,“十年了,你在哪?”
“你们最好别让本宫活着回来,否则,你们主子性命不保。”“你都要死了还嘴硬,这么多人围攻之下,你逃不掉的,我看你还是自尽去吧,省得我们动手。”“休想。”厮杀,浴血,入目的是满眼的红光,小小的她在这个时候就默默的许下誓言,若是能活下来,便要所有的人血债血偿,若是有谁能救他,他月玖澜这辈子都会好好待他,他身上雪白的锦袍被鲜血染红,满天雪花飞扬,甚至还有些许冰雹落下,月玖澜跌跌撞撞的来到城郊的竹屋旁,终是体力不支,倒在了雪中,屋内盏燃着温暖的烛光,里面传来一阵阵悠扬的琴声,琴音婉转,竟是这些年来月玖澜听过最好听的,最新奇的是这琴声竟然让他翻滚的气血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忽的,屋内的琴声停了,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少年从屋内走了出来,可惜的是月玖澜伤势太重,双眼被鲜血蒙住,看不清少年的脸,只看到少年衣摆莹白的玉佩上隐隐的刻着一个字,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小小的少年躺在那个竹屋里,漫身血腥,竹屋中空无一人,少年的伤势已经好转了许多,但脸上的血迹依旧在,那个少年已经不见踪影,他就是硫月后来的皇太子,月玖澜.
月玖澜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外面放肆的大雪已经在月玖澜身上落了一层,仿若又再次回到十年前的那个雪夜,十年了,每到冬日月玖澜总会焚上香,怀念着那个蓝衣少年,那是他的恩人啊,如果没有那个蓝衣少年,何来如今的硫月太子,何来如今的月玖澜,可是,月玖澜只记得他的玉佩,连他的名字月玖澜都不知道,每每听到有人弹唱古琴,月玖澜就忍不住去查探,希望有可能找到那个少年,可能当年救月玖澜对于那个少年来说只是随手之举,但却改变了月玖澜的一生.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哪,但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一直找,直到我老,直到我死.
“谁?”月玖澜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希望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太子殿下,封寒帝到了。”侍卫此刻的心情是很忧桑的,人家一国之君到了,总不能让他在外等着吧,所以他们聚在一起猜拳,可惜他输了,只能冒着生命危险,打扰太子殿下,听说一国帝王来到太子府,月玖澜并未慌乱,收起那个香炉,才出去迎接封寒的帝王,花未寒.
“这么冷的天气,你也忍心让朕等着,亏得朕千里迢迢前来。”花未寒身后的侍卫已经满脸的黑线望着他,月玖澜却仿若习惯了一般,颇为淡然,“若是不愿,封寒帝大可不必劳民伤财。”这话中隐藏的含义不言而喻,暗指花未寒前来是劳民伤财,如果不愿意,大可以不来,“朕如此劳民伤财,还不是为了给你带消息,省得你每到今日,就险些把自己弄出封寒来。”月玖澜听到有那个少年的消息,略有些失态,却也很快淡然下来,“说。”花未寒面上的表情楚楚可怜,竟然不顾及颜面蹲在地上,拿着小木棍不断的画圈,神情十分委屈,一副需要安慰的样子,月玖澜揉了揉眉心,虽说花未寒私下一向没有架子还不顾及形象,但月玖澜处理这事时,还是做不到得心应手,“陛下,长公主交代属下提醒您,这儿人多眼杂,注意形象。”这夜雨是花未寒的心腹,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那德行的,跟相熟的人在一块儿就像半个地痞流氓一般,此刻夜雨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长公主殿下的英明,啊,他真是太崇拜长公主殿下了,崇拜的想以身相许,不对不对,切腹自尽,咳咳,该是五体投地才是,看到花未寒居然站了起来,夜雨心中对长公主的崇拜之感更甚了,“这个消息告诉你可以,但你要陪朕在这硫月好好游玩几日。”月玖澜十分好脾气的点点头,“未寒想在硫月游玩,也是硫月之幸。”花未寒此刻才算满意,月玖澜自小与花未寒自小便相熟,自是情同兄弟,月玖澜深知,花未寒看起来毫无威胁,但若真这么看他,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而且,月玖澜决定,花未寒有事瞒着他,那恐怕是花未寒最大的秘密,可能与皇室密辛有关,“听说那个少年,在离开竹屋后不久,便被追杀,其母被那群人杀了,那少年最后辗转来到硫月,就再没离开。”月玖澜点点头,心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月玖澜眼中波光阴凉暗沉,希望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吧.
金碧辉煌的皇宫中,有一个绝美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件衣服,那衣服有些掉色,显然是被抚摸的时间久了,“你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人在这红尘之中沉浮呢?怎么能扔下我一人先走了呢?”说着,那绝美女子竟掉下泪来,显然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却在下一瞬陷入黑暗之中,浑身的气息瞬间阴暗了起来,“是他们联手杀了你是不是?你也不想丢下我的对吗?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将他们挫骨扬灰!”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怕是不顾一切,用自己的生命去燃烧爱情,除了那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的位子,为了爱人,不惜陷入泥泞诡异之中,显然,那个绝美的女子就是如此,现在,怕是除了仇恨再无任何理由支持她活下去,她要报仇,为他报仇,然后,她自会随他而去,“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雾随月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