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僧一行四僧,这次一下子飞过几百个星系,节约了起码三年的飞行时间。也是这次远程传送让他们终于离开了银河系,离那灵山更近了一步,心情振奋,一心里专拜灵山,补给又充足,在那虚空中飞行也不觉得空虚了。
唐僧开始体会那虚空真意,悟空开始整理土鳖传送给他的信息,这消耗了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幸好七十二变的筋脉运行是可以自动修行的。
却说自离了那乌鸡星球,一路西行,补给不足了就让悟空到绿色星球补给水和食物,不过只给唐僧吃,他们三个只能从虚空补充能量。可怜那猪八戒嘴馋心痒,每次想偷偷地从包袱里拿点食物吃,都被悟空揪住耳朵,用他练习《打狗棒法》,三十六式打完可把八戒打的鼻青脸肿的,不过说也奇怪,八戒虽然一直哀求,装可怜,但是从来没有被打晕过,而且受的伤躺个几天就好了,又活蹦乱跳地去作死。
连悟空都觉得惊奇,开始唐僧还劝阻,沙僧说好话,后来见八戒根本没事,好了就继续偷吃,本性难改,也就麻木了,让他们这么折腾。
每次打完,八戒就老实地躺着,不知道修炼的什么功法,每次回复以后身体表面都出了一层黑油,而八戒的抗打击能力也越来越强了,悟空只得渐渐加力,只打的八戒欲.仙欲.死,悟空也打的越来越畅快。悟空给八戒的功法取名”锻铁法“,
就是如同民间打造武器用的锻打法,没一次淬火打造都会将钢铁中的杂质打一点出来,武器便会越来越锋利,不知道八戒这么锻打下去会不会成为一把神器,连沙僧都这么好奇地期待着。
这天忽又见一座庞大的星系,真个是遮天蔽日,挡住了去路,众人也确实需要休息了,见有个星球上有绿色便降落了下去,寻着一个大山脚下,四野人烟稀少处才停下。然后再寻找这个星球的本土生命体打探方向,补充给养。
看着眼前的大山,三藏马上心惊,急兜缰忙呼行者。
行者道:“师父有何吩咐?”
三藏道:“你看前面又有大山,须要仔细堤防,恐一时又有邪物来侵我也。”
行者笑道:“只管走路,莫再多心,老孙自有防护。”
那长老只得宽怀,加鞭策马,奔至山岩,果然也十分险峻。
但见得:
高不高,顶上接青霄;
深不深,涧中如地府。
山前常见骨都都白云,扢腾腾黑雾。
红梅翠竹,绿柏青松。
山后有千万丈挟魂灵台,
台后有古古怪怪藏魔洞,
洞中有叮叮狢狢滴水泉,
泉下更有弯弯曲曲流水涧。
又见那跳天搠地献果猿,
丫丫叉叉带角鹿,呢呢痴痴看人獐。
至晚巴山寻穴虎,待晓翻波出水龙。
登得洞门唿喇的响,
惊得飞禽扑鲁的起,
看那林中走兽鞠律律的行。
见此一伙禽和兽,吓得人心扢磴磴惊。
堂倒洞堂堂倒洞,洞堂当倒洞当仙。
青石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师徒们正当悚惧,又只见那山凹里有一朵红云,直冒到九霄空内,结聚了一团火气。
行者大惊,走近前,把唐僧推下马来,叫:“兄弟们,不要走了,妖怪来矣。”
慌得个八戒急掣钉钯,沙僧忙轮宝杖,把唐僧围护在当中。
话分两头。却说红光里,真是个妖精。
他数年前,妖界人人传言:“东土唐僧往西天取经,乃是金蝉长老转生,十世修行的好人。有人吃他一块肉,延生长寿,与天地同休。”
他朝朝在这西天必经之星球等候,不期今日到了。
他在那半空里,正然观看,只见三个徒弟,把唐僧围护在马上,各各准备。
这精灵夸赞不尽道:“好和尚!我才看着一个白面胖和尚骑了马,真是那唐朝圣僧,却怎么被三个丑和尚护持住了!一个个伸拳敛袖,各执兵器,似乎要与人打的一般。噫!不知是那个有眼力的,想应认得我了,似此模样,莫想得那唐僧的肉吃。”
沉吟半晌,以心问心的自家商量道:“若要倚势而擒,莫能得近;或者以善迷他,却到得手。但哄得他心迷惑,待我在善内生机,断然拿了。且下去戏他一戏。”
好妖怪,即散红光,按云头落下,去那山坡里,摇身一变,变作七岁顽童,赤条条的,身上无衣,将麻绳捆了手足,高吊在那松树梢头,口口声声,只叫“救人!救人!”
却说那孙大圣忽抬头再看处,只见那红云散尽,火气全无,便叫:“师父,请上马走路。”
本来悟空要独自去寻找本土生命体的,这时却不敢让他们三个独自留下,只能一起走路寻找了。
唐僧道:“你说妖怪来了,怎么又敢走路?”
行者道:“我才然间,见一朵红云从地而起,到空中结做一团火气,断然是妖精。这一会红云散了,想是个过路的妖精,不敢伤人,我们去耶!”
八戒笑道:“师兄说话最巧,妖精又有个甚么过路的?”
行者道:“你那里知道,若是那山那洞的魔王设宴,邀请那诸山各洞之精赴会,却就有东南西北四路的精灵都来赴会,故此他只有心赴会,无意伤人。此乃过路之妖精也。”
三藏闻言,也似信不信的,只得攀鞍在马,顺路奔山前进。
正行时,只听得叫声“救人!”
长老大惊道:“徒弟呀,这半山中,是那里甚么人叫?”
行者上前道:“师父只管走路,莫缠甚么人轿骡轿,明轿睡轿。这所在,就有轿,也没个人抬你。”
唐僧道:“不是扛抬之轿,乃是叫唤之叫。”
行者笑道:“我晓得,莫管闲事,且走路。”
三藏依言,策马又进,行不上一里之遥,又听得叫声“救人!”
长老道:“徒弟,这个叫声,不是鬼魅妖邪;若是鬼魅妖邪,但有出声,无有回声。你听他叫一声,又叫一声,想必是个有难之人,我们可去救他一救。”
行者道:“师父,今日且把这慈悲心略收起收起,待过了此山,再发慈悲罢。这去处凶多吉少,你知道那倚草附木之说,是物可以成精。诸般还可,只有一般蟒蛇,但修得年远日深,成了精魅,善能知人小名儿。他若在草科里,或山凹中,叫人一声,人不答应还可;若答应一声,他就把人元神绰去,当夜跟来,断然伤人性命。且走!且走!古人云,脱得去,谢神明,切不可听他。”
长老只得依他,又加鞭催马而去,行者心中暗想:“这泼怪不知在那里,只管叫阿叫的。等我老孙送他一个卯酉星法,教他两不见面。”
好大圣,叫沙和尚前来:“拢着马,慢慢走着,让老孙解解手。”
你看他让唐僧先行几步,却念个咒语,使个移山缩地之法,把金箍棒往后一指,他师徒过此峰头,往前走了,却把那怪物撇下,他再拽开步,赶上唐僧,一路奔山。
只见那三藏又听得那山背后叫声“救人!”
长老道:“徒弟呀,那有难的人,大没缘法,不曾得遇着我们。我们走过他了,你听他在山后叫哩。”
八戒道:“在便还在山前,只是如今风转了也。”
行者道:“管他甚么转风不转风,且走路。”
因此,遂都无言语,恨不得一步插过此山,不题话下。
却说那妖精在山坡里,连叫了三四声,更无人到,他心中思量道:“我等唐僧在此,望见他离不上三里,却怎么这半晌还不到?想是抄下路去了。”
他抖一抖身躯,脱了绳索,又纵红光,上空再看。
不觉孙大圣仰面回观,识得是妖怪,又把唐僧撮着脚推下马来道:“兄弟们,仔细!仔细!那妖精又来也!”
慌得那八戒、沙僧各持兵刀,将唐僧又围护在中间。
那精灵见了,在半空中称羡不已道:“好和尚!我才见那白面和尚坐在马上,却怎么又被他三人藏了?这一去见面方知。先把那有眼力的弄倒了,方才捉得唐僧。不然啊,徒费心机难获物,枉劳情兴总成空。”
却又按下云头,恰似前番变化,高吊在松树山头等候,这番却不上半里之地。
却说那孙大圣抬头再看,只见那红云又散,复请师父上马前行。
三藏道:“你说妖精又来,如何又请走路?”
行者道:“这还是个过路的妖精,不敢惹我们。”
长老又怀怒道:“这个泼猴,十分弄我!正当有妖魔处,却说无事;似这般清平之所,却又恐吓我,不时的嚷道有甚妖精。虚多实少,不管轻重,将我拖着脚,捽下马来,如今却解说甚么过路的妖精。假若跌伤了我,却也过意不去!这等,这等!”
行者道:“师父莫怪,若是跌伤了你的手足,却还好医治;若是被妖精捞了去,却何处跟寻?”
三藏大怒,哏哏的,要念《紧箍儿咒》,却是沙僧苦劝,只得上马又行。
还未曾坐得稳,只听又叫“师父救人啊!”
长老抬头看时,原来是个小孩童,赤条条的,吊在那树上,兜住缰,便骂行者道:“这泼猴多大惫懒!全无有一些儿善良之意,心心只是要撒泼行凶哩!我那般说叫唤的是个人声,他就千言万语只嚷是妖怪!你看那树上吊的不是个人么?”
大圣见师父怪下来了,却又觌面看见模样,一则做不得手脚,二来又怕念《紧箍儿咒》,低着头,再也不敢回言,让唐僧到了树下。
那长老将鞭梢指着问道:“你是那家孩儿?因有甚事,吊在此间?说与我,好救你。”
噫!分明他是个精灵,变化得这等,那师父却是个肉眼凡胎,不能相识。
那妖魔见他下问,越弄虚头,眼中噙泪,叫道:“师父呀,山西去有一条枯松涧,涧那边有一庄村,我是那里人家。我祖公公姓红,只因广积金银,家私巨万,混名唤做红百万。年老归世已久,家产遗与我父。近来人事奢侈,家私渐废,改名唤做红十万,专一结交四路豪杰,将金银借放,希图利息。怎知那无籍之人,设骗了去啊,本利无归。我父发了洪誓,分文不借。那借金银人,身贫无计,结成凶党,明火执杖,白日杀上我门,将我财帛尽情劫掳,把我父亲杀了,见我母亲有些颜色,拐将去做甚么压寨夫人。那时节,我母亲舍不得我,把我抱在怀里,哭哀哀,战兢兢,跟随贼寇,不期到此山中,又要杀我,多亏我母亲哀告,免教我刀下身亡,却将绳子吊我在树上,只教冻饿而死,那些贼将我母亲不知掠往那里去了。我在此已吊三日三夜,更没一个人来行走。不知那世里修积,今生得遇老师父,若肯舍大慈悲,救我一命回家,就典身卖命,也酬谢师恩,致使黄沙盖面,更不敢忘也。”
三藏闻言,认了真实,就教八戒解放绳索,救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