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夏娃一号(两性港湾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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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打一场婚姻保卫战(1)

Δ追踪第三者

【李淑敏口述,潇澜整理】

我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我的幸福之源是因为我有一桩美满的婚姻。

我和丈夫是医学院的同学。我们大学二年级就确定了恋爱关系,毕业时他留校任教,我因此放弃了回成都父母身边工作的机会,留在重庆一家条件较差的医院。

结婚之初我们物质生活很清贫,住在医学院一间9平方米的小房间,没有厨房、没有厕所。但因为有爱情的支撑,我们的生活依然阳光灿烂。

1990年秋天,丈夫看到报上一则外企招聘医药代表的广告。广告上标明底薪1000元人民币,我也鼓励他去试试。他凭借自己的实力顺利获得了这个职位。他成为他们学院第一个砸掉铁饭碗的人。

事实证明丈夫这一步走得很对。他在外企业绩斐然。也给我们的家挣来了丰厚的收入。不足三年,我们就在市中心买了三居室的住房,女儿进了条件很好的私立幼儿园。现在我们又在市郊买了260平方米的小别墅,拥有了本田雅阁轿车。丈夫到底能挣多少钱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1995年他任副总经理之后领薪水就是美金了。

丈夫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爱女儿。只要人在重庆,他每天都回家吃晚饭,吃完晚饭陪我们散步、聊天。遇到我值夜班,他就开车来医院接我。他知道我喜欢医生这份职业,他从没提出过让我辞职回家做专职太太。

我对丈夫充满信心,对我们婚前婚后的感情充满信心。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何况,这么多年,他从没有一星半点的绯闻传出来。

然而,我们平静幸福的生活还是掀起了波澜。在我即将步入不惑之年的今天,这种波澜从某种角度讲是致命的危险。

去年国庆,我收到一封沉甸甸的信。打开信封,没有只言片语,有的只是一叠清晰逼真的相片。相片全是我丈夫和他秘书柳笛的亲密合影。他们或搂或抱,甚是亲热。最初的惊愕之后,我要求自己一定要冷静、理性地面对现实。

柳笛我认识,是外语学院毕业的硕士生,开朗活泼、善解人意。丈夫在我面前不只一次夸过她。据我所知,她的终极理想是到国外生活。她一直没恋爱。

我脑子很乱,设想了丈夫和柳笛的种种可能。我知道要我和柳笛作竞争对手很不公平,我大她十多岁,我们几乎是两代人,她的美貌、她的青春都是我望尘莫及的。我的优势就是和丈夫相濡以沫十多年的感情,以及这种感情的结晶——我们可爱的女儿。我问自己:如果相片上的事是一种真实,我该怎么办?

我的性格和我所受的教育决定了我不可能去吵去闹。虽然我心里也委屈得要命,也想像没有文化的女人那样酣畅淋漓地发泄一通。但理智告诉我这样做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坏。

澄清事实是第一步。

我把丈夫约到我们谈恋爱时最爱光顾的那家小饭店。先追忆了一番逝去的美好岁月,就直接摊牌将那叠相片递给他。

出乎我的意料,丈夫看了相片竟平静地说:我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要面对你的质问。

我忍住心底的愤怒、屈辱,也忍住了眼眶的泪水,尽量用平和轻松的语气说:作为你的妻子,我想我有权力请你对这些相片作出解释。

“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你愿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反正没有做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的事。”

他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这个家?我一气之下失去了理智,将茶杯扔在地上,大声嚷道:“我真是看错了你,你和那些浅薄的暴发户没什么两样。什么秘书小姐?小妾就是小妾吧,狗男女的狗勾当!”

丈夫打了我一耳光就冲出了小饭店。我彻底怔住了,十多年来他从不碰我一个指头,现在居然动手打我?他不是被小妖精迷昏了又是什么?

接下来是一段昏天黑地的日子。他要么不回家,要么一回家我们就吵架。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垮掉了。

有一次,我们又为一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绝望之余,我流着泪说:没有良心的东西,你要离婚就离婚,只求你别再折磨我了。你看这段时间我老了多少。丈夫的眼泪也涌了出来,他一把拉我入怀,轻声说:天下有你这样又傻又蠢的女人吗?自己的老公都不肯相信?我给你说了多少次?我真的没有背叛过你!

“那相片的事你怎么解释?”我像钻进了牛角尖,死死缠住相片的事不松口。“我不想解释!”丈夫语气又硬了。

这天晚上我像灵魂出窍一样突然想到直接找柳笛面谈。我一直没去见柳笛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不屑跟她面对面交谈,我打心眼瞧不起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二是我想家丑不可外扬,最好由我和丈夫自己解决。

柳笛早已不在丈夫那家公司工作,公司上上下下都不知她的去向。

我这时才知道,丈夫因“和女下属有不正常的关系”已由副总降为科长。公司处理他的证据就是那一叠同我收到的一样的他和柳笛的亲密合影。很多人都以为外企不干涉员工的私生活,这是一种误解。丈夫那个公司极看重员工的品德。

我找到丈夫,坦诚地检讨了自己。我们终于向对方敞开了心扉……

丈夫承认柳笛曾向他发起过强有力的进攻,他也有过一点点动心,那些相片是他们在昆明出差时拍的,当时柳笛说知道丈夫是个不肯离婚的人,已不再对丈夫抱什么希望,只是请求丈夫和他像情侣一样照点相片作纪念。

“柳笛一副楚楚可怜的纯情样子,我不忍拒绝她,当时想就当照着玩吧。谁知道她会把相片寄给公司、寄给你。我用人格起誓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不想解释是很难解释清楚。”丈夫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

我握住丈夫的手,仿佛回到我们携手共度艰难岁月的从前。我深情地望着丈夫,一字一句说:“你真是傻瓜,你怎么忘了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我们要同甘苦共患难,我不仅愿意相信你,我还要找到柳笛还你清白。”我看见丈夫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我不想重述寻找柳笛的艰难。我向医院请了一个月事假,这一个月我几乎都是在飞机上、火车上、汽车上度过的。当我最终在深圳一家豪华写字楼的大门口拦住柳笛时,我累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柳笛看得出仍然对我丈夫有份情愫,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终于承认自己由爱到恨既是一种赌气也是受了公司另一位副总的利用。在我的要求下,她写了一份情况说明经深圳市公证处公证后由我带回重庆。

深圳机场分手的时候,柳笛感慨地说:“李姐,我突然明白了杨总为什么不愿离开你,为什么那么爱你。你是一个多么勇敢、坚强和智慧的女人啊!”

“不,柳笛,我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女人。我只是不愿轻易失去我深爱的丈夫及深爱的家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我平静地回答。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丈夫恢复了职位,家也像从前那样充满了快乐与温馨。至于今后,谁也没法预料,我只希望无论生活的河流掀起什么样的波涛,我都有勇气面对。

Δ“窥秘者”心事

【王裕如】

虽然接了她多次的电话,我却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所有的求询者,假如他们不主动报出姓名,我永远不会去征询:你是谁?这是咨询职业最起码的常识,充分尊重人们的隐私权。

她的语气显示了她很焦虑,为了自己不能克服的“窥秘冲动”。她似乎已能预见到这种对丈夫的强烈控制欲可能会使家庭分崩离析不可收拾,但是她已无力自拔。

她是一位大学中年女教师,丈夫是小号吹奏手,现在一个文艺团体中任团长。半年前,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子夜,她像往常一样侍弄好孩子后,捧起专业书静候丈夫的归来之际,夜半电话铃声竟带给她一个晴天霹雳,丈夫的朋友提醒她说:“难道你没有发现你丈夫的变化吗……假如有一天,他离你而去,你又将怎么办呢?”

一个朋友公然给予她善意的警告,这足见事情已发展到了何等地步,而自己却为什么毫无感觉?她不止是气愤,甚至是惊慌起来,她未可预料,下一步,他还会怎么样?愤怒和惊恐使她的心里充塞着幻觉,似乎这个家明天就要毁灭。往事一幕幕在头脑中飞快地掠过,早已接受了的、过去了的事实竟处处皆是疑点:他为什么在家中总是要背着人打手机而不打电话,为什么他每晚要12点后才能归家,为什么……她再也忍不住了,在子夜刚过的时候一连给丈夫打了三个寻呼,打完后又紧张地用双手捂着耳朵,自欺欺人地害怕听到电话铃传来不幸的消息。

正在这时,门开了,神情疲惫的丈夫不解地望着中文机上的传呼与紧张不安的妻子。她清醒一些了,禁不住跃身扑向丈夫的胸怀,仿佛他是失而复得的至宝。但是,电话的阴影并没有消除,而像一个炸弹沉向心底。妻子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事实真相调查清楚,那一晚,她对丈夫隐瞒了那个电话。但是,从此,家庭的温馨与安宁便不复存在。

起先,她的丈夫并不明白妻子为何总在自己工作时打电话来。丈夫每次都很及时回电,使她的调查没有办法深入,但是只要一放下电话,她的心里便被猜疑充塞。因为她的心灵已被那个“忠告电话”控制,她不断地得到暗示:无风不起浪,丈夫的外遇之说事出有因。

在此心理支配下,她已不满足仅是由丈夫在电话中与她的对答,终于有一天,她再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电话骚扰”的真实心理,要求丈夫让旁边的同事与她通话以示证明。

丈夫是长年累月地上长中班,子夜时分是各类夜总会娱乐厅最辉煌的时刻,当他那天疲惫地回到家中,耐不住满腔怒火将要发作之时,素来贤淑的妻子看着他依然英俊漂亮的脸,再也忍不住独自吞咽那个“忠告”电话的痛苦,她走上去用手指捂住了丈夫的嘴,轻轻地说:“我全告诉你吧……”

听了妻子的叙述,丈夫颓然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是一个性格极其内向之人,珍惜自己的语言,轻易不大说话。妻子告诉我,他既没有用一个字表白自己,也无一个字谴责“朋友”,只扔出一句冷峻的话:“我不相信朋友会做这样的事。”

看着妻子哭天抹泪,丈夫终于说道:“我说了又有什么用,我说了你就相信了?还不如你自己查访,时间久了,自然会真相大白。”

但是,他们夫妻之间,从此便多了一样再也卸不去的沉甸甸的东西,那层由忠告电话引起的隔膜时浓时淡,似有似无。虽然妻子照样一天至少三个电话,丈夫也照样回复她,甚至有时候太晚了还主动把电话递给旁人接听。但是夫妻情感却无可奈何地江河日下,丈夫的话更少了,妻子的疑惑也日渐累积,只因“查无实据”无从追问。

然而,当从半夜的噩梦中惊醒过来,摸摸身边空着的半张床时,她的忍受力似乎已到了极点。她一连向丈夫发了三个寻呼,大有“你再不回家我活不下去了”之势。丈夫的回电终于来了,她轻舒一口气,心情缓和了一些,可怕的是她从电话中听到了旁边有女人的声音,便不可抑制地歇斯底里起来,一定要丈夫说清楚他当时的准确方位,然后乘着出租车疯狂地赶去。夜总会里高潮已过,丈夫在办公室里与中年女经理边商量演出事宜,边啜着咖啡。对着冲进门的惊恐惶然的妻子,丈夫已无法隐藏他的愠怒,而女经理却在片刻间已了然事态的全部。

回家的路上,丈夫对哭哭啼啼的妻说:“在此以前,我从无越轨之事,从今往后,我也不知道会怎样。我不可能总是同一个不信任我的人相处,既然你那么期望证实自己无端的猜测,我又何苦自甘寂寞。现在该我问你,万一我走了,你会怎么想……”

妻子忽然停止了哭泣,仰起疑惑的脸说:“你会吗?”而后,她便像发了热病似的颤抖起来。

俗语说:谎言说了一千遍就成了真理,那是因为人们在说的过程中不断受到谎言的暗示,终于使它变成了事实,也因为有些人在听多了谎言之后,把假相当成了真相而信以为真。她的丈夫,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妻子的“查访”后,便产生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另有女友”的想法,何况,被“窥秘冲动”主宰的妻子,已无可能带给他家庭的温馨与夫妻的快乐。

“事实真相”既被初步窥破,妻子的心反而显得安定一些。她现在认为,事情并非不可收拾,而是需要自己有步骤有策略地挽回丈夫的心。她开始了“挽救工程”的系列活动。她打咨询电话之时,便处于这种心理状态。

我建议,她首先要中止对丈夫的“追踪调查”。打电话,或者请私人侦探不仅于事无补,还会把事情越搞越乱。只有坚决彻底地停止“骚扰”,才有可能在自然状态中发现事情的真相。

根据我的建议,在打电话冲动难以约束之时,她便走到街上去购物以分散焦虑情绪。但是,她流着泪说,这种控制对于她实在是太困难了,即使走在街上,哪怕是看见公用电话,也会激起她打电话的冲动。为此,她觉得好痛苦,好绝望。

在我看来,这位身为大学教师的妻子是足够幸运的。丈夫把自己的爱与变化的天平押在了家庭这一边,也未必是出于“良心和道德”,更多的是出于综合考虑,权衡下来,他是需要这现有的一切的。

我要提请她慎重考虑的,是她该如何对待这婚姻家庭间的差异与间隙。按照常规,大学教师与文工团的乐师在思想内涵上可能存在着相当差异,加之夫妻性格截然相反,工作时间错开,常常不在一块,使得双方沟通机会减少。在这种情况下,丈夫或妻子任何一方有异性朋友也在情理之中。碰到这种情况时,我们该怎么处理呢?婚姻过程其实是一个不断发展情感、协调关系、增进了解的交往过程。谁也不是纯粹独立的个体,都是环境中人,遇到问题惟一的方法就是积极解决。如这位妻子,对待这种夫妻差异与间隙采取了死拖硬拽的方法来弥合,其结果必然是适得其反,让丈夫感受到了不能承受之重,可能因被追逐而更生“反意”。假如她采用宽松政策,与丈夫保持适当的心理空间以使双方感觉到更多的自在与轻松,也许会使这个家庭更稳固。

我与她一起分析了这个打电话先生的心理动机。这种不负责任的电话一般说来不会是出于对朋友及其妻子的爱与关心,而更可能是“恨”与嫉妒。有可能是他对作为乐团团长的朋友(小号吹奏手)心怀不满才出此下策;也有可能小号吹奏手比较接近的女性是他心仪已久却还未接近的暗恋对象,所以他才愚蠢地采用此种方式让其妻子来修理丈夫,以让自己获得机会。究竟因为什么我们虽不能知详,但他的骚扰性质却已是确定无疑。

遵从妻子的意愿我拨通了她丈夫的手机,我听到了一个很沉闷压抑的男低音。他显示了被打扰的不满,但当我说出了自己是个心理工作者,并告之以其妻的心理状态有问题需要他配合治疗时,他的态度才明显缓和。当他知道妻子并非是“无理取闹”,而是病症使然,他似乎有一种释然。我觉得他是不容易的,因而也是可敬的。同时,我也体会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不止是她,对于更多的人,自寻烦恼是一种自我惩罚、自我修理的需要,因为他们活得并不舒畅。

Δ粉红色笔记的秘密

【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