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元冥之上蓝芒四溢,似一条彩带被唐诺快速挥舞着,炫丽迷人!
云亭手中的冰剑在元冥的劈砍下,虽然不至于断开,但依旧是冰渣飞雪,逐渐变得脆弱起来。
“云亭师姐,真是误会。”唐诺再次开口解释道,他可不想将这个女人逼到疯狂的地步,不然他可消受不起。
“误会?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别以为你能打败寒尘我就怕了你。”在她的意念操控之下,空气中的水分不断地向冰剑凝聚,让脆弱缺损的冰剑再次变得完美无缺,冷冽的寒气逼人,令唐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这女人,性子也太烈了吧。”唐诺暗想道,抽刀翻身避开剑尖,顺势踢腿,逼开云亭。
经过与寒尘的战斗以及最近的参悟,唐诺的刀法进步了许多,身法也有一定的进步,他不禁心里一喜,“也许现在测试一下自己这些日子所努力的成果。”
想罢,唐诺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毫无避让,与云亭正式交起手来。
“哼,终于认真起来了吗。”云亭的脸色愈发清冷,虽然在尊严上得到了对方的满足,而内心却是莫名其妙地有那么一点点的酸意。
而这一丝酸意令她的心里生起无名火,施加在冰剑上的力道暗自增加了许多。
双方皆是六百吨的力道,打得冰屑乱舞,蓝芒四溢,无意之间便有成片的竹林受到波及而根根被拦腰截断,转眼之间,就有三百多平方米的竹林被夷为平地,根根尖锐的竹管倒竖着,令人惊悚。
二人不经意之间皆是站在尖锐的竹管上,身形轻盈,但若是不小心跌倒,身体很可能被竹管贯穿。
唐诺催动元气,让身子变得更加轻盈,完全忽视那些竹管的威胁,手中的元冥在手心旋转,而是向前划去,绕过一个弧度再回到手心之中,手法很熟练,且没有给云亭任何出手的机会。
连续二十余招,云亭都没有占到好处,不是被灵活的刀法逼开就是被迫接招,弄得自己十分狼狈,作为一名天生就拥有卓越感的女子,这完全就是对她的侮辱,布着寒霜般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之色,云亭清啸一声,奋力一剑格开刀锋,整个身子都向唐诺飞扑而去。
唐诺一惊,正想退开时,忽觉体内窜出一阵阵寒意,在他的周围,竟然形成了一座冰牢,将他完全封在里面。
这座冰牢乃是云亭仓促之间的作品,强度并不强,但却能在短暂的时间内限制唐诺的活动范围。
“看你往哪儿逃。”她的美眸微微寒了半分,那冰牢的四周皆是长出许多冰刺,打消了唐诺凿壁逃脱的想法。
冰剑刺破空气,带着呜呜之声飞快地刺向唐诺。
如此奸险,也怪唐诺前一刻的掉以轻心,这才掉入云亭的诡计之中。
嘶——
一股彻骨的寒意令唐诺不由头皮发麻,倒抽了一口凉气,精神力遍及周身,将四周的情况全部影射到脑海之中。
一共二十八根冰刺,二十三根距离自己有拳头之隔,而其余六根距离自己有半米之远,而云亭的冰剑此时距离自己也有半米多远,是否能够避开就看这千钧一发之间的爆发了,就算避不开,那尖刺也无法穿透自己,顶多对自己造成比较严重的伤害罢了。
对唐诺存有致命打击的还是云亭手中的冰剑。
没有丝毫的迟疑,唐诺的腰间忽然发力,让身子倾斜半分,右肩扭动,左肩避开,双腿也躲开尖刺的伤害,向比较宽阔的空间移去,一切都显得很细腻,很危险,只要稍有差池,唐诺很可能就会被尖刺弄得体无完肤。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恐怕也只有傀儡师了。
冰剑刺来的刹那,唐诺依旧有些避不开,他的目光凝视着泛着寒芒的剑尖,心中惶恐不已。
“完了,还差一点。”
的确还差一点,唐诺只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点,那便是避开身体的致命部位,让剑尖刺向左肩,而不是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唐诺本着将会受伤的心态,心里暗道云亭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同时也有些黯然神伤。
咦?
剑尖稍微移动了一点距离,竟然是擦着唐诺的腋下刺过,除了黑衫被刺开了一个黑洞之外,唐诺竟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唐诺有些庆幸,同时也有些疑惑,他没有瞧见云亭在关键时眼眸之中那一抹不忍和痛苦,唐诺没有想太多,此刻可是扭转战局的机会啊。
翠绿色的元气陡然爆发,风刃四射,咔咔几声便将二十八根冰刺全部切断,冰牢也被强大的压力轰碎,云亭没有半点防御之力,应该说没有半点抵御之心,按理说这点程度的攻击对她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唐诺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就是这股元气的冲击,那道窈窕的身躯被震得倒飞而去,而她的背后是竖立的竹尖。
修仙者的肉身强度虽然强悍,但若是在毫无抵御的情况下直接被竹尖插中,定然会被贯穿身体,一旦被插中要害,那命可就丢在这了。
云亭的神情有些茫然,她就这么看着洒入竹林的斑驳月影,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这么在半空中飘飞着。
她明白自己失去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杀心与无情,她小时候被净月师太带入望仙阁修炼,从小被净月师太灌输的思想深深地束缚、影响着她,她从不相信男人,甚至非常恨男人,这种恨意的对象很广泛,没有原因,好像是天生发自内心的恨意。
然而今天,她失去了恨意,在这关键的时刻,她竟然对一位非礼她,侮辱她的男人心软了,一下子百感交集,她感觉整个人被抽空了灵魂,失去了生命一般。
这一切出乎于唐诺的意料之外,他起先就这么看着云亭向数不清的竹尖落去,在距离仅有一米时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这让他感觉很是愕然。
“这个女人,难不成是想寻死?”
“不行,死在我这里,那可是要惹出大麻烦的,况且如此尤物,死了多可惜。”
想罢,唐诺启动迅风,飞快地向云亭掠去。
在云亭的背部距离其中一根竹尖仅有拳头之隔时,一只手轻轻地挽住纤细的蛮腰,那么柔软,那么温暖,丝毫没有冰冷的感觉,这让唐诺不禁是心中一暖,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身体竟然是如此地极品,完全没有那种她给人冰冷的感觉。
尤物,尤物啊!唐诺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被一只男人的手直接接触到身体,云亭顿觉浑身被触电般酥麻无比,变得僵硬无力,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欲要反抗,却终究难以出手。
唐诺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距离竹尖的实在是太近了,在惯性之下,云亭很可能会被竹尖刺伤,他借着元气猛然旋转身子,让云亭朝上,而他朝下,一掌带着一股柔力轻轻地拍击在云亭的腹部,将之送到五六米之高。
也在同时,唐诺被一股反冲力向下压去,背部被一根竹尖刺入,在惯性冲击下带起一条浅淡的血痕。
嘶——
他不由痛得吸了一口凉风,连忙加大元气,让自己飞快地浮起来,而后接住半空中的云亭,向竹尖范围之外飞去。
这就是真元境修仙者的悲哀,在空中无法随心所欲地活动,毕竟元气的浮动是有限的,但若是突破到化元境,那境况可就不同了。
云亭凝望着这张古铜色且有些英俊的面庞,心中慌乱之间不由生起一股怒火,那是因为唐诺拥着她的手掌居然肆无忌惮地放在臀部,而且手指还有轻微的动作,这点轻微的动作对于云亭来说可是毕生的羞耻,让她终生难忘。
她是谁,从小到大从未与任何人乃至净月师太有过身体接触,但如今却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光了身体,而且被他接触到了身体的神秘地带,这让她如此接受得了。
女人的尊严与节操是云亭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而都被唐诺夺去了。
“夺去了我的节操,你就得死!”云亭暗想道,一掌带着不大却也不小的力道击在唐诺的胸口上。
哇唔——
唐诺胸口一闷,只能吐气而不能吸气,直接向下方掉去,将泥地砸开一个浅显的小土坑。
他站起身子,郁闷地看着眼前寒霜敷脸的女子,气愤地道:“你……恩将仇报。”
“哼,恩将……”话说到一半,云亭的目光陡然一滞,看到唐诺嘴角的鲜血之后,心里像是被剑刺了一般酸疼,她很疑惑,“力道似乎不大啊,怎么就受了内伤呢?”
云亭不觉有些愧疚……
唐诺懒得再跟这个丝毫不讲情面的女人废话,转身欲走,他的背影显现在云亭的眼前,一条血痕从颈部延续到腰部,快有半米之长,虽然不深,但落在云亭的眼里,却也是触目惊心。
“他是刚才为了救我而伤的?”云亭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在心里酝酿了半会儿,待唐诺的身影快要消失在竹林中时,她忍不住喊道:“唐诺……”声音依旧有些寒冷。
唐诺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道:“怎么,还想杀我?”
云亭愣了愣,刚要说出来的话顿时没了影,她习惯性地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羞辱,永远不会。”说完,转身离去。
唐诺有些愕然,旋即摇了摇头,“唉!怎么就摊上了这种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