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残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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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假死(↓)

叶蓉儿右脸颊一阵火辣,擦擦清泪,跪地不起。残见状,抿嘴道:“是与我们没关系。”说罢高声呼喊,但不见鲁帝身影,着急上来,几道人影,迅速消失在匆忙夜色之中。

屠悲凉不动声色,看向陈风。陈风扶住卿落月,见她俏脸鲜红,头部烫得厉害,不由心下一酸,哽咽起来。掠轻深手持夜铃戟,驻于几人身前,环顾四周,见来势者众,擦去脸上雨水,对众人作礼,说道:“小弟掠轻深,所属青明教弟子,今日见到各位……”

“你少来这一套!”白峰牙齿作响,心火难耐,道:“今天你们几个都得死,所有护着卿落月的贼子,全是效忠金国之人,屠悲凉,你与百骨都曾效力金国,百骨那老东西呢?”

这话说完,千人相觑,喟叹暗语。屠悲凉闻言也觉疑惑,想一时不见,却不见人影何在?

卿落月闭着双眼,豆大的雨滴狂也似的拍打,心底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叫喊,令她身子发寒,一股寒气袭来,游走浸入她的灵魂,似是有千言万语,也难以抵住血液的渴盼。

白峰眼珠一动,道:“卿落月为妖女,这点各位皆知。且不说她手中有无绝仙索,便说她与李笑晴勾结,狼狈为奸,虽未作出恶事,但李笑晴何人?各位应该知道,她俩人在一起,定是思谋灭宋之事,今日安王爷被狐妖所魅,已疯疯癫癫,卿落月虽与此无罪,但那狐妖相助卿落月,想来卿落月才是整个事情的中心点。咱大伙儿怎么想,我白峰自是不知,可白衣阁所为卿落月,几次三番都有此女掺和,如不杀她,碎尸万段,如何安以民心?”

掠轻深等沉默不言,过不多时,掠轻深道:“赦免令牌在此,我看谁敢造次。”

说罢掏出一金晃晃的牌子,上刻有赦免令三字,底下刻有赫章,由一串佛珠细线拴住,三寸长,两寸宽,中部不足一指甲厚,长方椭圆,在雨夜中极是奢华显贵。

此话一出,浩浩几千个人,忽然跪在地下,齐声道:“安王,福禄金安,安王,寿比南山。”

众人搜寻大殿,找寻无果,此刻见到赦免令,无不见了皇帝一般。白峰黯然拜谢,说道:“既然安王爷开口,大伙儿暂且耽搁耽搁,也无妨碍,可丑话说在前头,只许掠轻深一人。”

陈风破口大骂,吼道:“我没害过人,绝仙索在甚么地方,落月也不知道!你们凭甚么为难她?今天我陈风在此,谁敢拦阻落月下山,谁就得亡命于此,既然不成,那就打吧!”

白峰一笑,身形忽悠一动,一柄匕首抵住卿落月的脖颈,说道:“赦免令只许赦免一人,既然掠小弟想做贪生怕死之辈,那我们大伙儿又何尝不能放过一条狗呢?”

太虚教主道:“话不至此。掠轻深免死,卿落月等几人务必将性命送上,以此,才能安各位的众心。”

鲁达以衣襟裹住手腕,见卿落月垂着头,似是死了一般,衣服湿透,被陈风扶着,心底好不痛快,大叫一声,骂道:“怎地!不过一个姑娘,你们不想着合力抗金,却来讨这份苦吃!”左手化掌,移步推出,将太虚教主推个措手不防,冷然跌了一跌,重又站起,怒目相视。

白峰大笑道:“本来还想放过你们几个金国狗贼,你这般恶语,今夜定要杀个痛快!”三枚透骨钉打去,带着股股邪风阴气,穿过雨滴,其速极快。鲁达左手食指中指,本意夹住暗器,却反被暗器钩伤,总一个不慎,左手食指被划破,流下鲜血,腥味更浓。

二人相斗起来,屠悲凉对陈风道:“你趁乱快跑,别留在这里等死,她交给你了。”说完反掌一击,打倒两名恒山弟子,优势逆转,全全拜白峰所赐,想到这里,勃然大怒,攻向白峰。

白峰缩骨化身,绕过来势横拳,挺步疾奔,绕到鲁达身后,猛地横踢一脚,将他翻倒在地。叶蓉儿从地下爬起,直面一拳,忽地还了一个巴掌,将那人撤得东倒西歪,不能自已。

掠轻深提起夜铃戟,鏖战数次,总是匹敌不过,眼见敌人越来越多,突然刺死一人,怒道:“敢杀守城将领,瞧瞧你们这些杂碎,有多大的能耐。”

众人见他发狠,一时不敢近前。蓬莱仙山霓掌门御剑道:“我今日来领教领教阴阳剑法。”冲近陆无笙身旁,陆无笙拔出长剑,与其凌空飞剑相对,二人过了数招,陆无笙渐感疲惫。

陈风抱住卿落月,手指触过一丝细滑,不暇多想,正要奔出,陡然间怀中的卿落月嘻嘻一笑,身形萎缩,化成一条白狐,白狐噌的一声,跃上房梁,叽叽咯咯笑个不停。

陈风一愣神,肩膀衣服被撕开一道,反身击了一掌,将那人拦腰打出。陈风见那人衣着华丽,以为别人,猛然一见,却是安王爷之子安一念,错手相对,极是懊悔。

安一念从地下爬起,心惊看着陈风,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卿落月……卿落月……”

陈风抓他衣服,忙问道:“人在哪?人在哪?”

安一念道:“被一个老头子抓走了,那老头子身形比咱俩还要大,像个,像个蝙蝠。”

陈风只觉神魂颠倒,对安一念道:“你敢不敢和我去救她?”

安一念点头道:“行,就是我母亲和我爹爹……我恐怕放心不下。”

陈风拾起拐杖,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颇有些怪异,又道:“我不需要你,但不代表卿落月不需要你,她被血毒攻克,灵符不起作用,随你心意,我想我得去了。”

安一念瞧向楼阁上满脸担忧的母亲华伤,一念之下,坚毅般说道:“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