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雪白的影子跳下车,边不断地往自己头顶添加白色的不明物质,边飞快地攀上钟楼。它看似绵软的身体附着在钟楼墙壁上竟如壁虎般灵活矫健,很快它就爬上钟楼的制高点,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之后响起的此起彼伏的恐怖尖叫声,更为此情此景添了几分阴森可怖,这是个谜。那个白影以它来时的迅速跳下钟楼,跑向车灯,车里伸出一双手,果断地把手中桶里的东西泼向白影,它原本的模样立即凸显。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我还是看清,那个东西本来的发型是如何的狂放不羁爱自由……
“唐总管。”不知何时,安迪瓦兰已站在我身边,扯了扯领带,似乎有点嫌它太紧了,“亏得船王阁下牺牲这几瓶红酒,可惜了,可惜。”
我在心里想了想。钟楼的窗户高约一米五,让唐晓翼一个一米七的个子钻进去真是委屈极了,更何况他身上那团白乎乎的不明物质堆积起来起码增高二十厘米,他钻窗户很有闪到腰的风险啊……这么个任务被他一搅和,我顿时就不知道该如何记录了……
一见安迪瓦兰向门外走,我急忙跟上:“去哪?”
安迪瓦兰没回答我,推开书房门,我们俩刚刚转过转角,那几个孩子正在我们眼前跑过去。有异于同伴们的慌里慌张,尧婷婷显得十分安定,闲庭信步一般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甚至还落在那看起来最慢性子的蓝发神经质小男孩身后两米左右。奇怪的是,她的小伙伴似乎浑然不觉她的不积极,她就像是隐形人。
我们等孩子们跑下楼后才下楼,从厨房后门出去,正撞见牵着马的罗德。他见我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同行,怔愣只是刹那之间,旋即面孔温润的打招呼:“下午好。刚刚下过雨,小姐准备去哪?”
雨已经停了,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微微的亮光里罗德显得好看。
“抱歉,我有事。”我尴尬的笑了笑,并嗅闻到雨后空气里苏醒雀跃的新鲜气味。英/格/兰的可爱上午,雨后初晴,玫瑰色的大地,伸出手,摊开五指令湿润空气流通,仿佛整只手都沾上了水雾。幸好我此刻穿的是我来时的衣服,按着裙子跑倒也十分方便,最重要的是领口不会掉!(……)
只是跟罗德说了一句话,安迪瓦兰就已经钻到车里去了。我用一个笑容结束我俩之间的寒暄,跑到车边想要拉开车门,安迪瓦兰降下车窗,戴着墨镜的外国人面容朝着我:“你别去了,回去。”
“……”我拉车门的动作慢慢停止了,他都把车门落锁了我再拉拉扯扯也没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添乱?”
他的墨镜真大我连他的眉毛动作都看不到,也许是我视线模糊了罢,只听见他的声音在说:“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形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即使心里堵,我也苦中作乐:安迪瓦兰这一句话有语病。
“那记录怎么办?”我问他,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太苍白牵强,上回的记录不就是靠唐晓翼给的存储卡而完成的吗?这回也可以的。过了几秒钟,我听到了我意料之中的回答:“会给你存储卡。”
好吧,好吧,其实我不太想跟你们跑这趟差事,真的,我真的不太想。我退后一步,安迪瓦兰把车窗升上去,我向着后视镜做了一个道别的手势:“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