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爱情生活中充分的前期调研是保证爱情生活美满和谐的前提,缺乏充分的前期调研自然就难以避免爱情生活中的盲目性,那么爱情成功的保险系数自然就不高了。
30年代红极一时的女作家萧红,对自己的爱情生活很有感慨。她曾说过这样的话:“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却是因为我是女人……”萧红本名张乃莹,1911年6月出生在黑龙江呼兰县一个乡绅之家。作为张家长女,她自小并没有享受到正常的家庭温暖。父亲、母亲乃至祖母对她总是“恶言恶色”,还常常无缘无故地打她甚至用石头砸她。9岁那年,生母死后,继母对萧红更是费尽心机地虐待。家里唯一爱护她的只有慈善的祖父,可祖父为人老实,在家中没什么地位,并不能改变萧红不幸的境遇。压抑与孤寂,造成了萧红敏感自卑的性格,留下了忧郁、感伤的印记。并使萧红对温暖和被爱特别“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1927年8月,萧红来到哈尔滨的东省特区立第一女子中学读书。在那里,她受到了“五四”新文化运动民主科学气氛的熏陶,迷上了新文学,开始对鲁迅、茅盾的作品以及辛克莱的《屠场》、法捷耶夫的《毁灭》等发生了兴趣。
也正是在这期间,萧红结识了一位由北平考入哈尔滨政法大学的姓李的青年。这位大学生向萧红表达了爱慕之情。她从童年起就渴望温暖与被爱,更何况在少女青春妙龄时期。萧红快乐地编织自己第一个爱情的梦,诗的梦……不料,1930年夏天,萧红拿到初中毕业证书回到家里时,父亲已将她的终身许配给了一个大军阀的儿子。这时,祖父已经去世了,这个家庭给她的最后一点温情消失了。萧红毅然离开了这冷清的宅院,逃避了这桩包办的婚姻。
她回到了哈尔滨,很快同那位姓李的大学生同居了。萧红为获得自由而高兴地唱出了“春曲”;“那边清溪唱着,这边树叶绿了,姑娘啊!春天到了。”不久,萧红和这个大学生坐上了去北平的火车。一路上,萧红的眼里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她想到北平投考艺术专科学校,还梦想组织起一个温暖的家庭。身边的那位大学生却若有所思地呆坐着,仿佛在忧虑什么。当他们来到一个小胡同的小院门前时,开门的竟是一个梳着发髻的年轻少妇,她抱着孩子疑惑地看着萧红。从那位大学生胆怯恍惚的眼神和嗫嚅不清的解释中,萧红明白了:这便是他真正的妻子。
“我走了,再见。”萧红矜持地昂头走开了。走出很远后,她伤心地哭了,最后又回到哈尔滨。
这时,那军阀的儿子闻讯赶来,乘机死乞白赖地纠缠萧红。也许是孑然一身的孤寞太使她疲倦,也许是失恋的打击令她心灰意懒?萧红妥协了,她只想安顿那失重的情感,而对于军阀儿子的底细却未加细究。
1931年春,他们在北平同居在一个公寓里。萧红就读于女师大附中。
一年后,萧红怀孕了,随军阀儿子同往哈尔滨,住在一家旅馆里。他们一住半年,欠下了一笔食宿费。军阀儿子托辞回家取钱,从此一去不返!
春日的梦,冬夜的梦,就这样破碎了。萧红感到“全人类离得我更辽远”。
山穷水尽的萧红,向哈尔滨《国际协报》文艺周刊发出了求救的呼号。同《国际协报》关系密切的一位作家,听到消息后来到旅馆探望萧红。萧红的才华打动了这位青年作家,他带着萧红逃离了恶浊的旅馆,将她送进了哈尔滨市立第一医院。在那里,她生下了一个女儿。萧红产后的身体十分虚弱。又因为交不出医疗费,她常常要受到医生的冷落。
青年作家常常来看她,并对医院那种冷落人的态度和做法提出了责问。衰弱到了极点的萧红,这时特别需要温暖的照顾和强有力的护卫。当他来接萧红出院时,他们相互拥抱了。
就此开始的是萧红和青年作家的一段患难与共的历程。因为生活无着,萧红的身体又十分虚弱,他们把刚出生的女孩送给了别人。辗转漂泊了不少日子,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处,“筑成了一个家”。萧红在这个豪放的男性的宽厚臂膀里得到了小憩。
他们的生活是贫困的,但相濡以沫的日子也是幸福的。他们一方面为生存而奔波,一方面又加入了反满抗日的斗争行列。1933年春,萧红在这位青年作家的鼓励下,写出了第一个短篇《王阿嫂之死》,以后又陆续创作了不少小说,并与青年作家一起自费出版了他们合著的一本小集《跋涉》。1935年,萧红完成了以后震动文坛的《生死场》。该书正式出版后,受到了广泛的赞扬,奠定了她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鲁迅先生称赞萧红说:她是我们女作家中最有希望的一位。
事业上成功了,可萧红在感情上却陷入了困境。青年作家暴躁的性格,与萧红忧郁的心情之间的不和谐,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显现出来,这种不和谐深深刺痛了萧红的心。“往日的爱人,为我遮避暴风雨,而今他变成暴风雨了!让我怎来抵抗?”由于感情的不和谐,青年作家的感情转移了,转给了事业,转给了其他的人。这对于感情上受尽磨难、脆弱敏感的萧红来讲,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她对于爱依附得太深了!她多次努力,对自己曾热恋过的人抱着很大的期望。但她还是失望了,忙碌着的他已无暇顾及她的感情了。
萧红后来在决定与青年作家分手时,曾对一位知心朋友讲到:“我爱她,今天还爱,他是个优秀的小说家,在思想上是同志,又是一同在患难中挣扎过来的!可是做他的妻子却太痛苦了……”接着她又说:“你知道么?我是个女性。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1938年2月,萧红和共同生活了六年的青年作家在西安分手了。
不久,另一个作家在追求着萧红,从武昌直至西安。虽然萧红不满意这位作家的书生气,不能马上把感情转移到他身上来,但她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女性,一个软弱、缺乏自信、感到无力支撑自己感情的女性。她太希望把自己的情感依附在一个男人身上了,因此将一根二十几节的富有弹性小竹棍,有所象征地交到了这位作家的手里。
这年4月,萧红和这个作家回到了武汉。不久,这个作家去了四川,萧红也来到了重庆。
因为在码头跌跤伤了胎儿,萧红流产了。从这以后,萧红的心情十分阴郁,脾气也变得暴躁易怒。在朋友们的关怀照料下,萧红的身体才逐渐得到了一些恢复。1939年五六月间,萧红和这个作家再度生活在一起。萧红太需要安宁和休息了,但她却无法得到满足。因为和这个书生气十足的人一起生活,很多事情需要她出面应付,甚至邻人与这位作家发生争执,也得由她出面抵挡。曹靖华先生听到了萧红的遭遇,感叹地对她说:“认识了你,我才认识了生活。以后不要再过这种生活了……”可以后的生活,对萧红来说更加艰难。为了躲避大轰炸,1940年春天,萧红和这个作家来到香港。这时,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咳嗽、头痛、失眠,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在人生道路中跋涉了29年的女子,已经被病魔逼到了生命的尽头、爱抚、温暖、尊重、安宁……这些渴求得到的东西,她得到了多少呢?即使全部给她,此时也已经晚了。
1941年圣诞节的前两天,萧红病情急剧恶化,被医院误诊为喉瘤。喉管开刀后,她不能发声,痛苦万分。她在纸上写道:“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1942年1月23日,萧红默默离开了人间,年仅31岁。
十一、知己不知彼,文豪难得妇人心
一个女人中了你的意,你就想尽方法达到你的目的;要是达不到目的--那你就掉过背走吧--世界大得很。
--屠格涅夫享誉法国乃至世界文坛的天才作家巴尔扎克,在生命的最后近二十年中,遇到了视为知己的“外国女人”--乌克兰的贵族夫人甘斯卡娅,巴尔扎克为她能够深刻了解自己的心灵、价值和才干所吸引,开始不遗余力地疯狂追求甘斯卡娅夫人。尽管他煞费苦心,历尽艰难,但仍未能得到甘斯卡娅夫人的一片真心。巴尔扎克在这场爱情追逐中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纵观这场爱情悲剧,可以看出,巴尔扎克的爱情失败缘于他在爱情策划中的几大失误。
其失误之处首先在于缺乏充分的前期调研:对于甘斯卡娅夫人这样的贵族女人,巴尔扎克并不十分了解她的背景,认为仅凭她崇拜自己才华横溢、激情震荡的小说就能够获得对方的芳心,殊不知在这种情况下感情的盲目投资将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其次不了解爱情目标心理:可以说,巴尔扎克根本不清楚甘斯卡娅夫人究竟喜欢他什么,究竟希望他在她的生活中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未来的丈夫?还是情人?其实,在甘斯卡娅夫人的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玩艺儿”。这位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有着较高的地位和强烈的名誉感的贵妇人根本不愿意放弃她高贵的头衔和巨额的财富而投入巴尔扎克的怀抱,她要的只是巴尔扎克这个伟大的天才作家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向她谦恭地求爱时获得虚荣心的满足,而她是不愿嫁给巴尔扎克这样一个穷困潦倒的作家的。可惜的是,巴尔扎克对此浑然不知,一味地疯狂追求,其结果的悲惨自是可想而知的了。
看来,在爱情生活中一味地跟着感觉走是要不得的,明了自己在对方心中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而有针对性的去实施你的策划,那么自然而然地就可以避免爱情追求的盲目性,那么成功的机率自然也就会更高一些。
1832年2月28日,巴尔扎克收到一封远方来信,信上没有具体的发信地址,署名是“外国女人”。从措辞上看,写信人很可能是上流社会的贵族女人。同年11月7日,这个女人又写了第二封信。信中写道:“我想认识您……心灵的本能使我感觉到您的存在;我是按照自己的观念来想象您的,假若我一旦见到您,我会立刻高声叫道:他就是这个样子!……在对人们的心灵的了解上您是一位无可比拟的巨匠。您的心灵的令人惊叹不已的精细使我心醉,正是您这样的心灵使您深刻理解妇女的心。”在此之前,巴尔扎克收到过不少对他的天才表示敬佩和爱慕的女读者的来信,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这位外国女人那样深刻了解他的心灵、才干和价值。一种神秘感驱使巴尔扎克进一步了解这位外国女人究竟是何许人。于是,1832年12月9日,巴尔扎克通过发行国外的报纸登了一则启事:“巴尔扎克收到了您寄给他的信,一直到了今天他才能通过报纸来告诉您这件事。他很抱歉,不知道把他的回信寄到什么地方去……”不久,巴尔扎克又收到了这位“外国女人”的来信,这一次她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原来她是乌克兰的一个贵族大地主甘斯基伯爵的夫人甘斯卡娅。伯爵的大庄园有3.1万公顷土地,他们过着帝王般的豪华生活。甘斯卡娅出身于波兰贵族家庭,受过良好教育;丈夫比她大22岁,不学无术,早衰。她的满腔激情无处发泄,一读到巴尔扎克的才华横溢、激情震荡的小说,便完全为之倾倒。巴尔扎克对她也自有倾慕的缘由,他认识到,他要在欧洲文坛上取得拜伦·歌德迄今所占有的执牛耳地位,就必须把全部精力倾注于严肃的文学创作。而要达到这一目的,他必须首先摆脱经济困境,为文学创作获得物质保证。因此,他早就想攀一门阔亲戚了,而这一点在深知他底细的巴黎人中间是难以实现的。其次,他还需要一个安静的、温暖的家庭和一个年轻美貌的、了解他心灵而又对他体贴入微的妻子。而这一切,在巴尔扎克看来,甘斯卡娅夫人似乎都占全了。于是,巴尔扎克开始不遗余力地向甘斯卡娅夫人求爱了。
经过一年多的频繁秘密的通信,甘斯卡娅夫人的好奇感和忧虑越来越强烈了。她渴望亲眼看一看她所崇拜的作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说不定同他的来往还会给她带来梦寐以求的幸福和欢乐。同时她也清楚,同巴尔扎克的秘密通信是不可能持久的,一旦暴露,她的名誉和地位将会受到重大损失。于是,她设法把这种秘密联络变成公开而又体面的交往。她想了一个万全之策,让丈夫携全家到欧洲西部去旅行。1833年7月她们全家来到维也纳。
巴尔扎克接到甘斯卡娅夫人约他到维也纳会面的信后喜出望外,他急忙放下手头紧迫的创作,经过长途跋涉,按约定时间来到维也纳。第二天他便收到夫人约他会面的短信,是在拜沙特尔城郊湖边的一棵大树下。巴尔扎克按约去同他盼望已久的心爱的女人会面。他来到湖边,看见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个年轻的贵妇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在低头阅读着。巴尔扎克向她默默地走去,当他走近她时,手帕从她手中落到地上。巴尔扎克赶紧走上前,拾起手帕,递给了她,只见她手中的书正是他的一本小说。对于这一对情人来说,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激动的时刻啊!经过长时间秘密通信,排除了各种障碍,克服了各种困难,两个情人终于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了。他们谁也没说什么,热烈而持久地亲吻起来。他们各自是如何感受这一刻的呢?她虽没想到她崇拜的作家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但是她认为,难道世界上还能找到第二个这样充满生气、智慧无比的男人吗?对于巴尔扎克来说,他面前的这位妇人简直是天使,华丽考究的衣裙,高高的前额,一双动人的眼睛,樱桃小口,丰满的圆颈,优雅、自如而高贵的表情,甜蜜的微笑,条理分明的言谈--他完全倾倒了。
在这次幽会中他们商量好一个可以让他们公开正常地见面的巧计。当天晚上,巴尔扎克作为举世闻名的作家被邀请到伯爵全家居住的安得利别墅做客,被正式介绍给甘斯基伯爵和全家人。这对情深意笃的情人还约定,圣诞节时在日内瓦再次会晤。
巴尔扎克兴高采烈地返回巴黎,便投入了紧张的文学创作,为日内瓦之行准备费用。于是,他不分昼夜地工作,在短短两个月内写出了《乡村医生》和《欧也妮·葛朗台》两部名著。
他把这两部新作品的初稿寄给甘斯卡娅夫人,向她显示他有多么高的天赋和多么美好的男人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