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难道凶手有收集肢体的癖好?但是手臂这么大的东西而且还有血滴下来到底是怎么毫不惹人怀疑地被带出去的?”
“物业公司的监控录像看了没有?”慕容尤思忖了一下问道。
“看了,没有发现,我也问过这里的保安,他们没有看到有任何可疑的人在这里出入。”封昊苦笑,他居然走访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而且听居委会的人说,死者是个傻瓜,为了防止他走失,他的家人把他锁在了家里,而我们进来的时候门锁还是非常完好的,就连窗户为了防止死者攀爬都是有铁栏杆的,可以肯定都没有被破坏过。”
“那凶手是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的?还带着死者的左臂?”慕容尤的疑问就是所有人的疑问。
“我不知道。”
难怪这间房子这么凌乱,原来这么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年轻人居然是个傻子,询问家属他们麻木的态度也说明了这年轻人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抱负。
“是个傻子也就算了,那条左手臂还是从出生开始就不能动的,这么个废人,什么事情都要别人照顾。”家属的表情与其说是悲痛还不如说是解脱。
慕容尤和封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家的经济条件确实很糟糕,还要供养这么个傻子,环境的艰难也不能责怪他们的不忍心。
“队长,你怎么看?”封昊的小笔记本上已经记得满满的,他现在对着那些线索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走访一下死者的社会情况。”慕容尤沉思了半天才想起来。
“社会情况?队长,那是个傻子。”封昊不解。
“傻子也有傻子的社会情况,你忘记你在居委会里看到什么了?”
“什么?”封昊傻乎乎的样子也颇有几分傻子的样子。
“那几张照片。”慕容尤忍不住又拍了他后脑一下,“挂在墙壁上的照片有那个年轻人。”
“哦。”封昊也是一被提醒就明白过来了,“那个社区组织的智障联谊会。”
“没错。”起码那算是一条走访的线索,他们的工作就是在千头万绪的线索里面找到有价值的,而事先不管有用没用都要去调查,“你呀,以后走访的时候眼睛要多看看,不是光问自己脑子里的线索就有用的。是要用眼睛到处去看,鼻子到处去闻的。”
“知道了,队长。”封昊哭着脸摸着后脑勺,他不会被打傻吧。
在社区智障联谊会上,可以看到很多智力有障碍的孩童和年轻人。那些年轻人的共同特点就是大多身体不好看起来病歪歪的。
“没有办法。很多家庭的情况都对他们照料不好。”负责管理这个联谊会的一位老师这么向他们说,“你们说的那个年轻人确实经常在我们这里活动。他的情况我也知道一点,他家里人恨不得他早就去死。上一次体检他还被查出营养不良来着。我也说过他们,可他们压根就不关心他。”
“营养不良?”慕容尤想起了在现场看到的那年轻人瘦弱的右手。
“是啊,不过也奇怪了,他的左手臂却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好像营养都被吸走了一样。不过他家里人说他从小就是这样。”老师感叹了一下,“这些孩子其实都是可怜人,不过幸好他们在我这里能快乐一点,要是社会能多关心关心他们就好了。”
“确实是这样。”慕容尤向这位老师伸出手去,“多谢你了,王老师。”
“不客气。”王老师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奇怪了。”
“奇怪?”慕容尤放下手,不明白王老师想起了什么要说奇怪。
“哦,你的手和那年轻人的左手很像,不过大概是个巧合吧。”
慕容尤心里打了个突。
而等他和封昊风尘仆仆地回到刑警队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更加爆炸性的消息。
“什么?不是谋杀?”封昊险些跳起来。
“很神奇不是。”慕容尤无奈地翻着新鲜出炉的验尸报告。上面明确地写着死因是重度的肺部感染,而那条手臂是在死后被斩下来的。
“那么既然是病死的,为什么还要把他的手臂斩下来?”封昊奇怪。
慕容尤眼中光芒一闪,“去查他的保险记录。”
封昊顿时明白过来,大拇指一竖,“高啊队长。”
案子很快就水落石出,那个死掉的年轻人在生前确实由家人购买了巨额保险,在他意外身亡之后能够获得很高金额的理赔。
被带到警察局的那个年轻人的兄长却是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去拿保险金是违法的。我那天是回家了,看到他死在那里,我一看这情况,想只要报警说是人被谋杀了就能拿到钱了。没想到他是病死的啊。”
慕容尤走出了刑侦室,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种人的嘴脸。
封昊也跟着出来,“队长,可是他怎么也不承认说是他砍下了那条左臂并且藏了起来。”
其实这样才是更符合他们的判断的,正是这个家人砍断了那个年轻人的手臂伪装成谋杀的现场再去保险公司领取保险金。
“磨磨看。”慕容尤抽了一根烟,做这种工作再不想些办法让自己放松一点就太委屈自己了,“我先出去走走。”
“没问题。”封昊又再去进了侦讯室,有不少的罪犯事先也不肯承认他们的犯罪事实,但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都被他们攻克了。
外面的记者倒是闻风得很快,看看当天的报道,什么杀死自己智障的亲兄弟谋取保险金之类的,往往是知道一点就开始乱猜,让警方也很头痛。
说是要走走散散心,走着走着慕容尤居然发现来到了古街附近。现在夜色已经很深了,古街的生意人也都已经沉睡了,慕容尤看看四周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这边行走。几乎疲劳了两天没有合眼的慕容尤靠着冰冷的墙壁半眯起了眼睛很轻的脚步声从后面传了过来。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直扑他脑后的风声慕容尤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从原地跳了出去。就在他脑后几厘米的地方,银色的光一闪而过。
“有点水平。”爽朗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慕容尤却在那一眼之后呆愣了一会儿。
****的上身上布满了青黑色的纹身,下身穿的是古代的铠甲,还有那握在手里的斧子,要说多出来的是什么,就是那颗看起来笑得很开心的头颅了。
“你是谁?”慕容尤眉头一挑,那件案子看来不简单。
“刑天。”对方同样挑挑眉,似乎对看到他及时跳开很是赞赏。
慕容尤没想到先前自己先前就提起来的名字这个时候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了面前,“你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刑天的身影向后退了退,“真的没什么。”
那神情就好像直接在说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
而这个时候就在那个刑天身边的黑暗处,一个身影出现了。
白色的广袖古服,边角上深蓝色的锦绣刺绣,还有那淡然的神情和银色的眼瞳。慕容尤几乎是呻吟着念出那个名字的“玄翎?”
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银色的眼瞳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就连喊出那个名字的慕容尤都不敢确定他真的就是他认识的那个玄翎。
那冷然的声音传了过来,就好像用榔头在敲击着他的脑袋。
“刑天已出,战神安在”
猛然醒过来,望出去是古典雕花的大床,身上盖的也是锦缎的被子。慕容尤支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先前他住在义济王府的房间里。
怎么回事?他摸着后脑,做梦吗?头痛死了。
先前的记忆就到他听到那个疑似玄翎的人说出那句话之后就没有了意识,那么他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随手把放置在一边的衣服穿上后他才发现那原来也是一件古服,穿起来倒还算是简单,而且料子很舒服,比他的名牌要舒服上很多。让他可以考虑问问这种衣服哪里有订做。转头一看自己的手机和一些物品就放在床头,而没有充电的手机现在已经彻底关机了。
走出门去就看到天色已经大亮,想着现在也该是开门的时候,到了义济王府的商店里面果然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玄翎和眠沅湘。
眠沅湘抬头一看是他,连忙打招呼,“你好点没有?”
“什么?”慕容尤不解看着他。
“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又吐又说胡话,可没把我折腾死。”眠沅湘揉揉自己酸涩的肩膀,昨天可都是他在照料。
“啊?”慕容尤全然没有印象,“麻烦你照顾了。”
“衣服我都扔到洗衣机里面洗了。”玄翎也抬头看他,“你没事了吧?”
慕容尤看着他,有点被搞糊涂了,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他在做梦?
“你怎么了?盯着玄翎不放?”眠沅湘给他泡了杯水。
“我只是奇怪我昨天是怎么来的。”慕容尤摸了摸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可是我没有喝酒啊。”
“不太清楚。”眠沅湘其实也觉得奇怪,“不过你昨天晚上发烧了。”
“发烧?”慕容尤摸摸自己的脸颊,就摸到了一额头的虚汗。
“昨天晚上寒气入体了,今天早上就没烧了,不过身体状况还没有恢复。最近忙过头了吧。”
慕容尤笑了笑,最近是真的忙过头了点,连休息时间都挤不出来。
“那就休息两天,怎么手头还有案子?”眠沅湘表示无比的同情。
“案子倒是还有一件,不过已经交给封昊去办了。”那样简答的案情应该已经不需要他出场了。
“是不是那个傻瓜的案子?”先前眠沅湘在照顾慕容尤的时候已经给封昊打过电话了,“封昊说那个家伙怎么磨都不承认。”
“哦。”慕容尤无意识地应了一声,昨天的那个梦做得还真是奇怪,大概是先前对那个案子太过于操心了,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昨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慕容尤还是问了一句。
“当然还有玄翎了。”眠沅湘白了他一眼,他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不过玄翎给他喂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慕容尤被玄翎带回来的时候满嘴都是白沫还害他以为这家伙想不开喝了农药了。
“多谢了。”慕容尤的脚步还是很是虚浮,毕竟高烧之后很难快速恢复。
“客气这么多干什么?”玄翎大方地笑了笑,“要是还是累的话就赶紧去休息。保不齐封昊下午过来的时候又要泪眼汪汪了。”
慕容尤赶忙回去休息,免得下午封昊过来探病的时候自己没力气应付他。
等到慕容尤走了,眠沅湘才转向玄翎,“我倒是奇怪你昨天怎么一个人把他抬回来的?”
“谁说我是一个人了?”玄翎瞪他,“我怎么扛得动他?”
“那是谁帮你抬回来的?”
“刑天。”
“谁?”眠沅湘没有听明白。
“和你说你也不认识。”玄翎懒得去解释,“下个月的话,我最好还是先把需要的衣服拿出来为好。”
“玄翎,你不要去和慕容尤胡说我是什么神灵转生之类的。”眠沅湘值得庆幸的是他最近都没有什么梦游的习惯了。在让他松一口气的同时也让他有些那么无所适从。
“当然不会。”玄翎奇怪地看着他,“要说也不是现在。”而且慕容尤的时间也剩下不多了。只要等到计划完成,那么大封印的一切都将毫无遮拦地出现在世间。当初选择人间界就是因为这里保留着所有通向外界的通道。在这里解开封印的话就能够让封印的力量通达到所有层面,何况这里是息壤最为集中的区域。一次性能够解除诸多的问题,他当然是乐意这么做了。
“玄翎,你不觉得今天慕容尤有点奇怪?”眠沅湘指指自己的左手臂,刚才慕容尤好像无意识地揉了好几次他的肩膀。
“大概是最近累了不太舒服了吧。”玄翎也有想过放慢速度,谁知道反而是那具身体不能再等了。
“他也真是忙,最近云九市的案子是多了点。”眠沅湘感叹,“而且还是那么多的无头案子,不严重却很耸动,也难怪慕容尤头痛了。”
“他该好好休息休息。”玄翎从柜台里面找出了一件玉器,这个好像记得有哪位顾客给他爷爷订的?是哪位呢?最近没心思关照生意,大概连老客人都要跑光了吧。想到这一点的玄翎有点汗颜,他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慕容尤当然不知道他自己和那天晚上的真相之一其实很近。他在义济王府之内,刑天也在,不过后者是在仓库的虚无空间之内。
这里倒也不错,能够看到一些奇怪有趣的东西。刑天这两天都窝在这里翻找出了不少的好东西。什么昆仑山的美玉,什么太上老君的丹药,甚至还有镜魔的镜子,想看到什么都可以通过这个去偷看,还不怕对方察觉。眼见着镜子那边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在碧游宫吵架他险些笑趴到地上去。
“你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有。”
从门口下来的玄翎很是无奈,“下次不要随便出去。尤其不要去招惹慕容尤。”
“为什么?”刑天挑衅似地看着他,“这家伙现在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不去招惹什么时候去招惹啊,还能顺便欺负欺负呢。
“你还看不出来吗?”玄翎在那边翻找着合适的盒子,“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刑天总算是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镜子,“大封印的问题?”
“确实是。”玄翎也不隐瞒,“当初大封印的基石就是他的力量,现在既然要解开了,当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你好像已经开始帮他了吧。”刑天觉得这个也不用他插手,继续端起镜子来看那边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吵架。
“刑天。”玄翎叫了一声。
“什么?”刑天看得正起劲。
“那面镜子用多了是会被发现的。”
玄翎话音未落镜子里轰然一声火焰就冒了出来,措手不及的刑天其他没什么,不过那一头长发被直接烧成了短发。
“我说什么来着”
“把你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再说这话!”
玄翎只是觉得,刑天出门可以不用去剪头发了。
当天下午封昊就哭丧着脸来给慕容尤探病了。
“队长,我好想你啊”
“停停停!”慕容尤当门口笑得抽筋的眠沅湘不存在,“你不是来给我哭灵的!”
“哈哈哈。”这个形容太形象了。
玄翎则端了一碗药进来,放在慕容尤的桌子上,“喝药。”
毫不意外的慕容尤摆出了一副能不能不要喝的表情,“这个太苦了。”
“队长还怕苦?”封昊的眼睛瞪大了。
慕容尤当然不能在下属面前削自己面子了,就连忙端起来一口气喝掉了。
“苦死了。”喝完以后险些把那些药水都吐出来,“你到底在里面放了多少黄连啊?”
“当然是很多了。”玄翎目不斜视地端着药碗出去,“记得晚上还要及时喝药。”
“还要喝?”慕容尤险些晕倒。
眠沅湘笑了起来,“慕容,要想要不喝药你就赶紧好起来吧。”
“可是我哪里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好?”慕容尤的脸色和苦苦的药水有得比。
“你什么时候好我说了算。”玄翎的笑容就和当时说什么时候祭祀他说了算一样。慕容尤和封昊均感觉到全身一凉,什么反对的话都不敢说。
“唉”
“谁在叹气?”慕容尤奇怪了,那明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可是这里没有一个女人。
玄翎抬头看了看那边,然后突然扑到了慕容尤身边猛然拉着他趴下“干什”最后一个字还留在喉咙里,翻过身来的慕容尤看到冰冷的剑尖指在了他鼻子尖上。
那双对着他的漂亮眼瞳几乎要冒出火来。
“这这位小姐”他咽了口唾沫,举起双手努力示意他没有任何意图,“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漂亮的女子大概有二十多岁,暗红色的丝带缠绕在发间,身上也是一件黑红色的古服,看起来穿在身上行动还是很方便。
不过指在鼻子尖上的利刃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你的风流债?”眠沅湘居然还有心思说笑。
封昊在边上本来想上去帮忙的,听到眠沅湘这么所也愣住了,这要真是风流债,他是上去帮忙好还是不帮的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就算是被利刃指着鼻尖慕容尤也还是吼了出来。
“你混蛋!”女子也吼了出来,“居然敢向我父王提亲!”
“哈?”“啥?”
“唉”玄翎捂着额头,果然是某位做得出来的事,不过真是神奇了,变成一缕魂魄的某位居然会为此执着无比还记得托梦出去。而更神奇的是某位居然也会答应他这个要求,那是不是说那两位在精神构造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等到玄翎好说歹说把那件剑劝下来,他们才明白似乎其实这里面有狗血的事件。
“我没有做过。”慕容尤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做过向别人家长提亲这种事。
“哼!没有最好。”
“轩辕”玄翎的语气拖得长长的,到底她是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
名叫轩辕的女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是我说什么。玄翎,这混蛋太过分了。”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统统给她死到一边去。
“他是好意。”玄翎是知晓的,不过他还以为他说的是等到恢复之后,没想到他当中就托梦去找人家家长了。
“什么好意?”轩辕是看在玄翎的面子上才没有把声音放大,“这混蛋从一开始就不是好人,现在也一样不是!”
封昊在那边忍不住了,“胡说,队长他很好的。”
轩辕的目光刷地看过来,看得封昊一阵哆嗦,躲到慕容尤身后去。
“轩辕,你还是先回去吧。”玄翎努力让她消气消气,“回去先消消气再说。”这样折腾下去这般横生枝节还真是让他也很无奈。
“不回去!”轩辕手里握着的剑一紧,顿时恶向胆边生,“索性我趁着现在砍了他,也好过回去让我父王念叨!”
“啊?”慕容尤连躲都来不及就眼看着剑尖朝自己越来越近眠沅湘在门口看得清楚,就在眼看着慕容尤就要丧命的时候玄翎飞速地在那个姑娘的背后贴上了一张符咒,然后口中急速念了一句话“神北行!”
随后那个名叫轩辕的女子就刷的不见了。眠沅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真的非常迅速地不见了,连同那把险些要了慕容尤性命的宝剑。
“呼”封昊终于喘出一口气,好险,他还以为队长要被刺穿了。
慕容尤还僵在那里出不了声,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桃花债”找上门来?
“玄翎?”眠沅湘现在有什么疑问都是这两个字。
“我不管!”玄翎才不要管呢,这种乱七八糟的私事他这种清官断不了。
“玄翎,到底怎么回事?”慕容尤咬牙,这怎么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啊哈,说不定是你梦游时候去求婚来着。”眠沅湘看到有人比他倒霉非常开心,联想到他和玄翎的那个“婚约”他就要抖上几抖,现在看来慕容尤还不如他呢,那个女孩是很漂亮,可那种想要谋杀“未婚夫”的举动可还真是让他看着吓死。还好玄翎没有这种念头。
想到什么就转过头去看玄翎,谁知道玄翎居然在这个时候对着他露出了阴惨惨的笑容。吓得他连忙什么都不敢说。
慕容尤已经被弄得没力气了,刚才玄翎拉倒他的时候好像扯到了肌肉,现在右手臂疼得要命。他不由使劲揉了揉,奇怪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左胳膊大概被压得不舒服,现在右胳膊也上了。他是招谁惹谁了。
“不舒服?”眠沅湘注意到了,“要不要我帮忙揉揉?”
“不用不用。”封昊立刻马屁拍上了,“我学过的,我来吧。”
看看眠沅湘再看看封昊,慕容尤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下属。
玄翎在那边扯了眠沅湘一下,很久就拉着他走了出去。
晚上的时候慕容尤还是继续待在王府。
玄翎走下仓库的时候刑天已经靠在架子上呼呼大睡了。看着他就快要流口水的样子玄翎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看来今天晚上的工作就只有他自己去做了。
银色从发根那里散发了出来,瞬间就弥漫到了发梢。玄翎银色的瞳其实现在已经看不到人间的一切。在他还能是人类的时候似乎还能够借助人类的视力看到不少,不过现在他看到的人间界和人类眼中的人间界大不相同,那些布满空间的灵息现在就在身边因为他的动作而绽开了涟漪。一圈又一圈变换着色彩。玄翎细长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水的灵息散发了出来。很快就在玄翎面前出现了一个和他身高相等的通道。那一边传来某种独特的味道,仔细辨认似乎夹杂着某种死亡的气味。玄翎叹了一口气,那些带着那种力量出生的孩子注定是要在这个时候夭折的。而他要做的也很简单,就似乎在找到他们之后把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拿回来。这样的话,他们的下一次轮回转生应该能够很顺利了吧。不过再因为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导致夭折了。
有点对不去阎君。想起这些玄翎就很无奈。到底阎君最近没少因为他的关系扛下很多本来不该是他扛的事情。不封闭地府的通道也就意味着在息壤被替换的时候地府势必要暴露在人间的震荡当中。这点也是阎君所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没有办法,玄翎也只能借由一部分的转嫁来尽量减少人间的破坏。而且地府的那位应该是能够保证地府的安定的。
玄翎从镜子的那一端跨了出去。就在这间旅店的客房之类,放着一具正在逐渐冰冷的尸体,瘦弱的左手血脉上还吊着一根针头。脸上迷幻的色彩凝固到了最后,这个瘾君子想必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也没有在意过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反常。
玄翎走到了尸体边上,右手在空中虚握,很快洌水就弄空气中凝结而成,剑光在空中一闪而过
容尤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两条胳膊酸得不像是自己的,但是无奈的他高烧已经退了,先前有的头痛脑热什么的都已经消失了,也不好意思再不去干活了。再加上那边封昊又哭丧着脸说新案子又来了。
好不容易从义济王府赶到了案发现场,慕容尤按着自己的肩膀觉得自己的肩膀像是要被拆掉一样,“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案子还是很简单的,就是一个瘾君子吸毒过量把自己的弄死了,但是偏偏奇怪的是在他死亡之后他的右臂被齐根砍掉了。
“真是怪了?难道真是有收集尸体的残骸的人?”慕容尤的判断奇怪于现场和先前那个案子的相似之处。
“不知道啊,真的有那种奇怪的人?”封昊的经验在经历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显得有点薄弱。
慕容尤看得东西到底比封昊要多很多,“谁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继续仔细勘察了一下现场,一个奇怪的念头钻进了脑子里面,“怎么看着有点像那种邪教的模式?”这点资料他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
“难道说云九市里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邪教组织?”封昊当然知道这种事情说小也小说严重也很严重。
“也许不是。”慕容尤摸摸自己的下巴,“不过还是调查一下和上次的那个案子有没有联系再说。”
调查归调查,确实没有什么表明两件案子有什么相互之间的关联。除了一个被砍了左臂一个被砍了右臂以外。
“那些医院都去查过了?”
“查过了,什么都可疑的地方都没有。”封昊的脸色很不好看,“我可是连那些停尸房的无名尸体够去看过了。”
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就好像他们在大海捞针寻找那个专门砍尸体的家伙一样。
“搞不好要成为悬案哪队长。”封昊在那边哀号。
慕容尤的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电话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慕容尤接了起来,“什么事?”
也不知道那是谁的电话,总之封昊观察到似乎一直是对面的人在说话而他家队长一直在应声。随后就听到慕容尤说了一句他马上就到,人就从封昊面前消失了。
而后一直到晚上,案件已经堆积了两件的刑侦组又接到了第三起案件。
这次死的是一个行动不遍的是一个老人,时候法医尸检表明老人死于心肌梗塞,但他的左腿也被齐根斩断后不见踪影了。
“真是见鬼!”封昊也忍不住咆哮了。
“要不要通知队长?”同事也走了过来,外界的压力,连续几天发生的案件都让他们的精神变得疲倦起来。
“什么?还没有通知队长?”
“我们以为你通知了。”
这真是个乌龙,搞了半天原来谁都没有通知慕容尤,难怪封昊觉得奇怪慕容尤怎么还不来。
可是奇怪的是他打了半天电话,电话铃都在想却没有人接。
“难道是把手机丢了?”封昊放下了手机,“我晚点去他那边看看。”
等到封昊去到义济王府的时候大吃一惊,慕容尤正躺在床上挂吊针。
一手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沮丧地说话,“医生说我是急性胃肠炎,要我吊针。”他已经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先前那么健康现在却一天到晚被疾病缠绕着。
“队长,你没带手机?”封昊抗议。
“啊?我丢在抽屉里了,没听见。”慕容尤说着从那边的抽屉里拿出了手机,上面一连串的未接来电看得 心惊胆战,“完蛋,领导找我了我一晚上。”
“还好,我和领导说过了,就说队长病了。”封昊真没想到他是真的病了,担忧地看着那瓶吊针,“队长我只能帮你去请病假了。”
“先帮我把公休交了,我还有很多结余。”在前一段时间里面刑侦队的人都有很多结余,不过慕容尤大概是用到的第一个。
“这身体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样。”慕容尤胸闷地捶着自己的腿,“浑身都不舒服。”
“生病就是这样的。”封昊想起自己上次生病似乎也是躺在床上浑身不舒服,“多休息就好了。”现在封昊觉得让慕容尤待在王府不错,起码三餐都有人照顾。
“呃那位小姐不会来了吧?”慕容尤那天被吓得半死。
玄翎一脸想笑又要忍住的表情,“暂时不会,你先把病养好。”等到慕容尤养好了病,他应该就能大概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那时候就算是女魃再来也没有关系了。
“那就好。”慕容尤的心情有点奇妙,一方面他不想再面对能把他脑袋弄个窟窿出来的利刃,另一方面他又觉得那个漂亮的女孩能追着他不放是件好事,这个应该也是基本于男人的虚荣心吧。
“我怎么觉得你的表情这么失落?”眠沅湘在边上不遗余力地拆他的台。
“没有没有。”慕容尤连忙躺下,“我累了,要休息了。”
几个人看着他也没办法,就都出去了。
封昊在外面哀号了半天他要一个人顶案子,哀号得玄翎有点头痛之后从柜台里面拿了件东西丢给他。
“这个放在身上会有好处。”
“噶?这是什么?”封昊发现自己手上拿的是一个用红绳子编成的结。
“一个平安护身符。”玄翎也没有多说,“随身带着。”
封昊笑得美滋滋的,“多谢多谢。”
等他一走,哀怨的眠沅湘就凑了过来,“玄翎”
“干吗?”
“我也要。”凭什么封昊有他没有啊,他们好像都处于高危职业当中。
“你要护身符干吗?”玄翎觉得这家伙本人就是超大号的护身符了,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他?
“我也要。”眠沅湘非常固执,“你送的我都要。”
玄翎的脑门上险些爆出青筋来,他什么时候能正常点?下个月?
“好吧。”实在不想和他纠缠这种没营养的问题,玄翎从柜台里面挑了一个出来,“这个给你。”
那都不能算是护身符,而算是个配饰了,精工雕刻的螭龙盘在雕刻成牙状的白玉上,微微带着点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