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儿,是语诗,她那轻轻的回眸,让人目眩神驰,她脸上没有表情,淡淡道:“你不也没睡么?”
“这歌我听你和小柯一起唱过”天云鼻头不禁一酸。
“是啊和柯儿妹妹”语诗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那忧伤弥漫开来。
“柯儿的死我有责任”
语诗螓首微摇,叹道:“悲伤悠悠,离别苦求。几多伤心,几多愁,沧海茫茫,谁能回头”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天际一抹嫣红已然探头。
上午第一场半决赛在黎浩和千凡之间展开了,经过激烈的搏斗,最终千凡获得了比赛的胜利,这让大部分中原修仙者感到失望和不满。
远在西域的真虚派算上两个师傅和两个徒弟,一共四人,在中原的少仙大会上竟大放异芒,着实让中原修仙者脸上无光。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下午那场较量,龙彬动用了仙器抑仙铃竟将易晓川打败,引发了一场大躁动,不少门派竟愤然离场,局面一度失控。
西域真虚派的两个弟子进入到了最后的决赛,实属罕见,也让中原修仙者蒙羞。
今夜易晓川独自狂饮,他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弄丢了三元剑,若有神剑在手,龙彬必败无疑。
还有两个人也在痛快饮酒,可这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宿醉,千凡趁龙彬解手之时悄悄地往他的酒杯里倒了一些白色粉末,之后他轻摇杯身,安心地笑了笑。
虽有大批门派已经离开了少仙山庄,但看热闹的人还是少不了的,毕竟少仙第一人十年才选一次。
巨大的擂台上,两个少年身形卓越,四周真气流动,未正面交锋,二人的斗气却已经进入到了。
只不过龙彬一早起来就觉得自己身体发虚,总一阵阵的流汗,他只道是昨夜喝多了酒,伤了身子。
千凡却一直不动声色,他在等待,等待龙彬运气顶峰之时“散灵石”的威力也就会完全发挥出来,他也就会不战而胜。
而龙彬知道自己的身子颇有异样,不宜过多拖延时间,他咬紧牙关,奋力攻向千凡:“啊!”
顷刻间,台下掌声雷动,观战者开始准备欣赏一场精彩的决斗。
龙彬掌掌生风,招式劲猛,而千凡身形确如灵蛇一般的诡异,尽是躲闪游走之态。龙彬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心态也就跟着急了起来,数十招过后,他已经气喘吁吁,千凡则一脸轻松。
台下观众却大声嘘了起来,精彩的争斗没看见,这两人倒很像猫捉老鼠。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些个掌门和修行精深的弟子看了出来龙彬今日却有大不同。
渐渐地龙彬的步履越发飘渺,千凡却才开始进攻。
转眼间龙彬已经难以招架,突然只见千凡五指虚张,一道银黑光芒在他指尖游走,略一沉吟:“黑雷术!”
身随声动,手掌一挥,一道黑芒向龙彬疾射而去。
“哦!”不少人发出尖叫,这一下若是击中龙彬,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龙彬恍惚之间看出了千凡的招式,这招式并非修真系统中的,有些邪门歪道,但此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虽然自己身体抱恙,但事关性命,还是得拼,他强自祭出了抑仙铃,只不过那宝物的光芒并没有以前那么明亮。
其实千凡用这一招儿就是为了龙彬将最后一丝真气用出,普通的招式怕是会被龙彬轻易化解,用邪派招式,倒可以让龙彬拼命。
果不其然,抑仙铃刚刚祭出,龙彬就感到气血逆流,胸口憋闷,强自接下那道黑雷后,噗嗤一口鲜血狂喷。
四周惊愕之声不绝于耳,山呼海啸,震耳欲聋。台下的易晓川好生诧异,这和昨日那个功法高强,气血旺盛的龙彬是同一个人吗?黎浩心中暗疑,昨日自己和那千凡交手便觉那小子有股邪气,今日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到底是为什么呢?
随着龙彬的昏迷倒地,裁判者上了台,高高举起了千凡的手,宣布其成为这届少仙大会武功比试的冠军得主。
裁判者兴高采烈地大声喊道:“那么请新晋少仙第一人好好休息,准备参加明日由黄山双侠担任考官的文治比试!”
千凡哈哈大笑起来,四周一片愕然,他却突然道:“不必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强者的世界!懂那狗屁道理有什么用!有了这双坚硬的拳头,我还怕什么不成!”带着狂笑,千凡先行离去了。
龙彬不敢相信刚刚的千凡和自己以前认识的师兄是同一人,他在无咎真人的搀扶下也离开了,威驰真人则满心得意的跟着千凡离开。
少仙山庄的庄主凌别峰自是高兴,因为狂妄的千凡放弃了文治比试,也就意味着混元乾坤衣依然会由少仙山庄保管,实际上这宝衣一直都在他自己的身上,没有其他人知道。
新月如钩,寒风阵阵。
少仙山庄“漪清池”边,语诗和昨夜一样轻轻地吟唱着,而今夜一直注视着她那清丽身影的人却是他人。
“英庭姑娘!”易晓川终于喊了出来,他还一直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哦?是你”
四目相接的一刹那,易晓川仿佛看见了一切,语诗含羞的起身,听他还唤自己为英庭,不禁微微笑了一下。
“嗯?我怎么了么?脸上有东西?”易晓川不知她为何而笑,连忙问道。
“哦,不,易师兄脸上没有东西,呵呵,其实”语诗开口将事情的原委和自己的真实姓名都告诉了他,还希望易晓川不要责怪自己。
易晓川当然不会责备她,穆语诗这名字更是清秀无双,他更是欢喜。
知道他比武失利心情一定很坏,语诗开口道:“凉夜秋风,心事繁琐,难以入睡,不知易师兄是否有兴四下走走?”
易晓川连连点头,心中只道这奇女子真是善解人意,温柔善良。
少仙大会也结束了,应该很快就得离开这里了,天云想趁离开之前把龙乾剑也找回来,今夜他继续在这里寻觅着。
几乎所有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唯独那座高塔,即肃穆又有一丝诡异,天云定了定神,终于向那座高塔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