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深,几颗默默无言的星星挂在天际。
“客官,我们小店已经打烊了,您还是赶快离开吧!”
不远处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天云循声而去,见到那个清丽的背影。
“小二哥,让我再呆一会,就一会儿”
“你可真够烦人的,信不信我们把你轰出去呀!”小二极其不耐烦地说道。
“走吧,跟我回去”天云开口幽幽道。
澜依依听见天云的话,怔了一下,慢慢回过头来,只见她眼波流转,娟红的腮边有一缕秀发粘在了上边,一身淡绿水衫在晚风中略显单薄。
“你怎么还喝酒了?”天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搭在了她的双肩。
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情意,没等开口,天云已经轻搂着她的肩,将她拉出了小酒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溜达啊?”澜依依似醉非醉地问了一句。
“我不能说,亦不需说,因你了然”
澜依依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她多么希望二人永远的这样并肩走下去,就这样走,而不是为了到哪里而走。
很快二人便走到了客栈门口,澜依依却突然开口道:“今晚我们不回客栈了好吗?”
“嗯,听你的,你说吧,想去哪儿我陪你。”天云看着她,脸上一片温和。
“天云,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行吗?”澜依依也看着他,柔声道。
“不行”
相思情老,人生几朝。这世间,唯独情难料。红颜俏,乐得好逍遥。凡尘喧闹,泪湿衣角。
二人出了洛阳城,来到郊外的一片密林中,紧靠着一棵大树而坐。
呆呆地望着星空,二人竟半天没发一语。
还是澜依依先开了口:“找到宝珠了,下个地方咱们要去哪儿?”
“嗯?”天云的心思刚回来,继续道:“哦在洛阳城我还有件要紧的事要办。”
“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天云将小柯生母的事告诉了澜依依。
“喔是这样啊,哎,对了,白天我瞎转的时候看见洛阳城内到处都张贴着严府招工的告示,咱们要不要试试?”澜依依用胳膊轻轻地碰了天云一下,然后说道。
“呵呵,你也看到那告示了,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天云微微笑道。
澜依依听着天云的话,心里暖滋滋的。
就这样二人一直坐到了天亮,不知不觉也聊了很多,他们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澜依依坚持要和天云一起进严府好有个照应,天云起初拒绝,但后来拧不过她,知会了轩云一声,二人便乔装打扮了一下,来到了严府招工的地方。
澜依依女扮男装英姿飒爽,二人很容易便进了严府做起了下人。
潜伏了几日,将严府的地形摸清了,二人便准备找人了。
刚好前几天严犀山本人去了京城长安,严夫人身边只有一个叫小翠的丫鬟。澜依依将小翠引走了,这夜天云便敲响了严夫人的房门。
“谁?”屋内灯火幽暗,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
“知道你女儿的下落人”
屋内女子心中一惊,连忙打开房门。
天云呆在了原地,只见眼前的女子肌肤如雪,根本看不出大概年纪,凤绡衣轻,一股优雅迷人气息让人不敢亵渎,令天云更加震惊的是她的容颜和竟小柯一模一样。
女子赶忙将他拉进了屋,然后探头四下看了看,没见有其他可疑的人,这才慢慢地关上了房门。
屋内典雅古朴,家具不多,但一盆盛开的茱萸散发的浓郁幽香,弥漫满室。
“小兄弟你不打算就这样一直不说话吧?”女子幽幽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天云连连道歉,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当初史国翔交给自己的方形玉器槽。
女子惊讶万分,连忙将那方形玉器槽握在了手中,仔细端详起来,不久她的眼眶湿润了,激动地说道:“对!没错儿,就是这个东西!小兄弟,你是怎么得到它的,我的女儿呢?现在在哪里?”
天云走近小声地对她说:“夫人,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若是你相信我,请跟我走一趟。”
女子当然连连点头。
二人从后门走出了严府,天云也在后门处给澜依依留了个记号,示意她赶快赶回客栈。
天云带着严夫人回到了客栈,轩云几人都没有睡,担心天云的安危,他们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严夫人迫不及待地问天云自己女儿的下落,可是屋内竟一片寂静,压抑无比。
见大家一语不发,严夫人心里有了些准备,接着问道:“是不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
天云刚欲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心依旧很痛,他的眼眶红了。
“呵呵,真是造化弄人!十七年前,来到了严府我本想自杀,可是竟被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托梦。她说我不可以轻易的死去,让我等着有缘人。我信了,一等就是十七年,虽然那严犀山对我很好,可我依旧是痛苦的活着,难道有缘人带给我就是这一个噩耗吗!”女子有些哽咽。
天云从怀里掏出了母亲留给自己的方形玉器,走到了她的身边,给她看,她的表情很复杂,接着问道:“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天云道。
突然房门被打开,澜依依气喘吁吁地向大家喊道:“快走!离开这里!”
大家感到十分错愕,但情绪都紧张起来,连忙收拾行李,向外跑去。
幽静的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阴风吹着地上杂物,呜呜作响。
怵然间火光四亮,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大家奋力地向城门跑去,可是还未等看见城门,前面已经出现了数也数不清的士兵,他们全副武装,手中火把几欲把夜空点燃。
见前方的路被人拦截了,大家急忙调头,可是他们见到的却是更多的士兵。
轩云雨菲分别抽出了宝剑,汐媛和严夫人不会武功,大家便将她们二人给保护在了中间。
几个人走了过来,天云眉心紧蹙凝望着他们,严夫人一脸疑惑向前走了一点儿大声问道:“严犀山!你不是去长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