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看见一个图形,上面画着两个人,一个男子十分俊朗,一个女子清若幽兰,后背背着一柄剑,女子手腕抬起,像是在用手腕照耀什么东西。
这不就是他们两个吗!
二人忽视了一下,天云咽了一下口水,道:“咱们怎么在这画上?”
澜依依忍不住伸手摸向了那浮雕图形,手刚刚摸到,突然那画面像被风吹化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
天云张着嘴,满脸的感叹。
四周忽然响起,吱吱啦啦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澜依依连忙伸腕照向远方,炫火铃光芒虽暗,但是他们依然看得见正有一片片黑色的影子在向他们这边移动,个头不大,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一片。
猛地,黑影压到了身前。
二人这才看清,地上,墙壁上,头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些虫子。虽然都是个体不大的虫子,可是也竟都是蝎子,蜈蚣,蟑螂等极其丑陋和凶险的家伙。
澜依依见它们全身通黑又亮,而且气场甚是凶煞,显然并不友善。
天云向前踏了一步,大义凛然地对澜依依说:“没事儿!有我在呢!”
澜依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爽朗的笑声,顿时传遍四周,回音清晰。
天云也不恼怒,他也不管澜依依是不是在小瞧自己,毕竟她笑了,只有她还能笑,路途就会有光彩。
澜依依催生法力,炫火铃突然红光大盛,这是她可以运用的极限内力了,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澜依依的炫火铃别说烧掉这些丑八怪,甚至将这里烧为灰烬都是可能的。
人是有智慧的,可是其他生物也是有思维的,它们也深谙天敌这一道理,虫子怕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红色光芒正是火焰所能释放出来的。
虫子们发出刺耳的低鸣声,却不敢再向二人靠近,它们都认为那俏丽的女孩能放火。
“快走吧!”澜依依轻声道。
天云哦了一声,这才明白澜依依刚才所笑为何,原来这一次还是澜依依‘保护’的他。
二人面对着黑黝黝的众虫,身子却向后退去,身后却是更加阴寒的黑幽。
“哎呀!”澜依依却是一声惊叫,上方却是掉了下来一只黑色蝎子,正好落在了她娇柔的手腕上,她用力一甩,将它甩落在的一旁,手腕却突然感到一阵巨麻,怕是被它咬了。
天云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澜依依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看来真是很疼,她仔细一看,原本纤细水滑的手腕,此刻却肿胀起来馒头那么大个儿的包,眼前却又感到漆黑一片。
天云拦腰抱住了了已经昏迷的澜依依,她刚刚闭上眼睛,受她法力催持的炫火铃突然失去了所有光芒。
四周一片漆黑,他却可以感受到所有虫子那兴奋的心情,连续不断的吱吱声,让天云知道这群恶虫正在爬向他们。
天云突然摸到了澜依依后背上的剑,对!三元剑!
他将澜依依轻轻地倚放在了一个残缺的石柱旁,撸去被澜依依套在三元剑上的布,一声清幽的剑鸣,回响四周。
虽然自己内功不堪,但是之前运用过这三元剑,效果还不错,这倒增加了他不少的信心,握剑在手,天云却感觉自己和三元剑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油然充满心间。
持剑护在胸前,天云大喝一声“来啊!”提升胆量。
天云虽然勇猛无比,可是这群恶虫以多欺少,不一会儿已经爬满在了天云的身上。他用力地甩扭着身体,这批掉下去,另外一批很快便又爬了上来。
这些恶虫外壳极硬,而且都带有剧毒,虽然天云整个身体都被恶虫爬满了,可是竟然没有一个虫子敢咬他一口。
久而久之,天云觉得就任它们爬吧!
猛地他想到了被自己放在一旁的澜依依,他用力地抖了几下,脚下嘎吱嘎吱竟是踩着众恶虫而去。
来到了澜依依的身边,幸好她还安然无恙。
可是刚才她却被虫子咬了,所以绝对不能让这帮小畜生再伤害依依。
又用力地抖了几下,确定了自己的身上已经再没有恶虫,天云将澜依依背了起来,虽然脖子处感觉那女子的吹气如兰,可是他也能感到澜依依全身滚烫,似乎正在发着高烧。
先有多远跑多远吧,天云振奋了一下精神,背着澜依依,手里握着三元剑,一头扎入那无边的黑暗当中。
跑了有一阵子,前方竟微微发出似有若无的蓝色光芒,天云径自奔向那发出光亮的地方。
天云来不及惊呆,前面有一条护城河,小河上面搭着一块木板,天云跑了过去,连忙将木板踢进了河中。
眼前是一个城门,破烂不堪的城墙,暗示着再前方应该是一座城,而墙上有几个火把,燃烧着的竟是蓝色的火焰,虽不算太明亮,却也格外醒目。
不多时追赶他们的恶虫,竟也追了过来,只不过它们纷纷止步在了那护城小河前。
天云心下感激能遇见个这么样的一个小河,解了自己燃眉之急。
低叹了一口气,天云伸出左手,轻轻地推开了那写满沧桑的破旧城门。
里面没有任何建筑,只是一堆废墟,一些败城的残骸。
还记得澜依依说过,想要活着逃出这‘绝境三谷’必须一直向前走。
天云便欲向里面走去,此时却听见背上的澜依依发出了轻微的声音。他连忙走了两步,将她放在了地上,幽暗的蓝光打在她的脸上,眉心紧锁的她却也是清丽无比。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天云将她又搂在了怀中。
“依依!澜依依!”天云轻声地呼唤她的名字,本想一直呼唤她为依依,可是又怕太过暧昧,转口呼喊起她的全名来。
天云感到她还在发着烧,一时间澜依依面部纠结,显然是十分痛苦,天云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天云不小心碰到了澜依依的手腕,他心里咯噔一下,仔细看去,她手腕处那个脓包大得不得了。
心急之下,他看了她一眼,弱弱地说了句:“依依姑娘,得罪了。”然后他低下了头,轻允着澜依依手腕的那个脓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