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岁月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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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吃盐的故事

盐,是人们必需的生活资料。

我国盐的资源十分丰富,有海盐、湖盐、矿盐、井盐,蕴藏量极大。长达一万多公里的沿海各省盛产海盐;柴达木盆地的湖盐够六亿多人吃几千年;青海芒崖的矿盐是天然结晶,取来即可食用;四川自贡盐场的井盐,更是色鲜味纯,远近驰名。

生活在这么富饶的祖国大家庭里,无论现在和将来,吃盐是根本不成问题的。然而,新中国成立前在国民党反动派实行民族压迫政策的岁月里,凉山彝族人民却因为盐,不知有多少人头落地、多少土地荒芜呵!

过去,彝族人民吃盐极为困难。除了少数奴隶主以外,广大奴隶群众,是根本见不到盐花花的。即使一些生活比较富裕的人能够吃上盐,也是有名无实的“涮涮盐”。为什么叫“涮涮盐”呢?说来就像笑话一样。由于盐很少、很贵,买到一块盐巴后,就用绳子套起来,吊在坑楼上,遇到红白喜事,或招待贵客,才取下来在锅里涮一涮。天啦,哪里有一点盐味呢。据老人们说,一块盐巴要招待许多客人,过几个火把节,吃几年哩!

吃盐如此,买盐就更难了。从前在凉山买盐巴,最贵时是一锭银子一斤,甚至银子和盐巴按相等的重量交换。并且“有钱难买不卖货”,要买盐还得到国民党统治的汉区集镇上去。在民族仇杀的年代,彝族群众要到汉族地区去赶场,是颇不容易的。过家支地界要找“保头”,出彝区到汉区也要找“保头”,走上百八十里,就要换几个保头,送几次礼,莫说钱要整完,就是身上的汗毛也要被拔光。万一保头翻脸不认人,礼白送了,钱财被抢走,人还会被抓去当娃子,甚至丢了命。在奴隶社会,谁愿意去冒那份险呢。所以,有钱人吃盐用银子换,无钱人就只能光眼看。有的奴隶为了尝一下盐是个什么滋味,在奴隶主用盐巴喂牲畜时吃了一点儿,就犯了“罪”,轻则挨打、被卖,重则砍手致残,或惨遭杀害。盐,人们多想吃呵!但是一想到盐,奴隶群众心都碎了!

在布拖县,曾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住在布拖坝子上的比补家,因为半斤盐巴打了十二年冤家,打死二百多人,荒芜了上千亩的土地,直到1953年才在人民政府的帮助下得到了调解。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1942年,西昌有个姓谢的汉商,找比补家阿弟支的人当“保头”,来到了布拖。这事被比补家阿错支的人知道了,要这个汉商拿出两斤盐巴做“过路钱”,阿弟支的人认为扫了自己的面子,叫姓谢的不给。闹僵了,阿错支的人就松口,由两斤减到一斤,又由一斤减到半斤。汉商因为有保头撑腰,半斤也不给。这就使阿错支的人恼羞成怒,他们把姓谢的汉商抓起来,抢了盐巴和其他财物。彝家是“看不起主人才打狗”,于是阿弟支就和阿错支打冤家,头一天就打死十一人,烧了几十间房子。以后双方的亲戚都来帮忙,战火不断扩大,天天打,月月打,年年打,一直打到1953年建立布拖县人民政府时才停止。下面这首民歌,就是那里的群众对打冤家的控诉:

为主子卖命的仗打完了,

田野里印满了奴隶的血迹。

冤家抢走了银子,赶走了牛羊,

被焚毁的房屋只留下断墙残壁。

满山的哭声震天撼地,

年轻的妻子来收尸体。

熟透了的洋芋还在地里,

哪里去找收洋芋的人呢!

奴隶制度被推翻了!在毛主席民族政策的光辉照耀下,彝族人民走上了社会主义幸福道路,从前那些关于吃盐的伤心事,已经成为老人们痛苦的回忆。就是吃盐这么一件不容易引起人们注意的事,也体现了新社会的无比优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