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顺路,也不及三七和我吧?李管家,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身体,慢慢的逼近,眼中满是注视。看着这样的韶兰倾,再听着她那一句颇具威严的话,李良甫莫名的浑身一颤,张口欲言但却只发出一个音来。
“我、我……”
“你?你什么?你是想半途退出,好中间去做假账本对吧?”
幽幽的话,自李良甫耳边传来,被言中心思的他霎时间心口一滞,在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际,手中账本已被抽走。
“李良甫,你是欺我不认识字呢?还是觉得我看不懂账目?竟然这么光天化日的空口白话?看来你是真打算想提前离开潘府了。”
略略的翻阅了一遍,发现居然每个产名下都少报了二百两!这个李良甫,实在是精,光只是看情景就已想好了对策,不让她如愿,为潘以楼私下捞钱,看来之前,她还真是小看了他!
突然间觉得自己面对的,将会是一个庞大而难搞的团体,不容小觑,不可轻视!于是间韶兰倾转眼,对上身后的潘以楼,心中决意暗暗而下。
“好你个李良甫,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这般欺上罔顾?其心可异,其罪必究!来人啊,给我传执法护院来!”
“是。”
一听吩咐,三七立刻转身离去。而这时,潘以楼紧张,连即的起身忙来相问:“兰倾,你找执法护院来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请家法啊。他李良甫,身为潘府总管,掌管府中一切大小账目,如此重责之下,他就理应全心全意,鞠躬尽瘁,不辜负我们对他的期望才对!可是今日,他做了什么?他居然当着我们的面谎报账目,罔顾这些年来我们对他的信任!试问爹爹,如此之人,难道兰倾不应该惩以为戒吗?”
知道潘以楼是想包庇,但韶兰倾就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一阵感慨激昂的话之后,她对上三七请来的执法护院,走到院子中间,下令召来府中所有人,包括……她的姨娘和庶姐妹们!
“各位注意了,从今日起,我,将正式接受爹爹交还回的潘府当家人之权利!虽然,这权利本该属于我,但是这些年来,因着年纪小,爹爹替我照看着,这一点,我很感激,也很谢谢他。但是如今,我长大了,是该独立行使自己权利的时候了,所以今日,我在此宣布,从现在起,从这一刻起,你们的主子,你们的当家人,不再是我的爹爹,而是我……韶、兰、倾!”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站在院中间,韶兰倾整个人如天神般耀眼,自信,光芒,凌厉,气魄!
眼,微微一瞟,扫过在场,看着面前众数人,韶兰倾知道,此时除了三七,其余之人皆非她类,所以……
山,要敲!虎,要震!不然不足以立威信!
“想必各位在场者都心里清楚,在我潘府做事的,首先,心要诚;其次,意要足!其实吧说白一点,你们来潘府做事,就相当于一场买卖,我出钱,你出力,我们你好,我好,大家好!”
“扪心自问,我潘府待人一直不薄,虽不能说做到事尽完全,但是只要各位有什么事的,能帮则帮,帮不了的也没说全然不管,总会想着各种法子,尽其所能!所以……我待你们怎样,就希望你们回报我怎样,不要求挖心掏肺,但最起码尽心尽职吧?可是今天,我看到了什么?我们忠心耿耿的李管家,居然一直以来监守自盗!试问如此行径,我还能纵容吗?”
话说到此,也不顾什么人,什么脸色,韶兰倾直接将头转向一旁执法护院,开口低沉而缓慢道:“敢问护院,欺主罔顾,监守自盗,这在潘府家法中,是该处以什么样的刑罚?”
“回小姐,如果说到欺主罔顾,监守自盗的话,按潘府家法,理该杖刑四十,另罚俸一年!”
“好,那就行刑吧。”
指了指院子中央,意为在此开始,看着执法护院,韶兰倾出声,声音清晰。
啊!
没想要韶兰倾真要打他,震惊中,李良甫猛的回头,对上潘以楼后一脸急欲,似乎间在向之求救!
李良甫求救,韶兰倾怎可看不出来?但是她不愿给他这样的机会,因为今天……她是打定了!
“执法护院,还不动手?”
清晰的话,沉沉的又重复了一遍。然这时候,正当护院左右为难,抬头去看潘以楼示意自己到底是打还是不打的时候,身后潘筝心高气傲,冷喝一声走上前来,“慢着!”
心里气的不行,是嫉妒,是仇恨!看着韶兰倾,潘筝不服气的撇着嘴,一步一步的来到面前。
“兰倾,你说李管家欺主罔顾,监守自盗,你可有什么证据?李管家在我们潘府兢兢业业十几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竟然这般污蔑他?试问,你的良心何在?你的道义何在?”
声声抨击,以泄连日来的郁闷,此时的潘筝,大义凛然,就好像自己现下是在做着一件伟大而壮烈的事情!
懒的和她多语,就连翻白眼的兴致都没有,无视于潘筝的刻意,韶兰倾轻瞟执法护院,一个字,简单而又直接。“打!”
“小姐……”
“等等……韶兰倾,你是没听见我说什么吗?李管家年纪大了,怎么可能经得起你四十大板?你这样打他,莫非是存心想要了他的老命!呵,还真看不出啊,你这次死里逃生,非但没让你学会什么叫行善积德,却反而教会了你作恶多端?我看这要是被你那定远侯外公知道了,恐怕也是不会赞同的吧……”
还耿耿于怀韶兰倾那天用定远侯的名号压她,此时一逮到机会,潘筝便立刻反讥,毫不留情!
见此,潘以楼觉得机会来了,不由的用眼示意,以表意思。
“是啊,小姐,筝小姐说的对,李管家年事已高,若这四十棍打下去,恐怕真会要了他的老命!”
作为同样是潘以楼的心腹,在接到主子的示意后,执法护院求情道。同时边说,他还边面向众人,极似煽动的大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