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衬韶兰倾奸诈,没有想到她竟如此机灵,见招拆招,击的他无任何还手之力,不禁中郁闷,脸臭的不行!
看来这一招不行,今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得意中扬起笑脸,韶兰倾上前,径自自风亦辰身边走过,“看来王爷是来叙旧的,那兰倾便不再好打扰,回头你跟我表哥知一声,就说我有事先回去了,叫他放心,放一百个心。”
潇洒的摆了摆手,没有转身的就这样离去。看着那轻纤浅动的身影,风亦辰气愤,余柔儿阴狠,上官云愁好奇,而裴铮则玩味,好似发现了一片新大陆般,在他以往那平静无聊的生活中投了一颗有趣的石子,轻轻的,荡漾起波痕,合着那一圈圈涟漪,慢慢扩散。
爆竹声声,欢欣鼓舞,定远侯府内外,到处一片热腾景象!
韶护坐着竹制轮椅,轻抚着韶兰倾的头,慢慢从怀里掏出块红布打开,平铺于掌中,然后轻取出里面的血镯,小心翼翼的递至面前,沉声而道:“倾儿,这是你娘的东西,是你外祖母留下的。当年你娘因跟外公闹别扭,一气之下将它脱了,事后外公多次想找机会交还给她,可都阴差阳错,结果到了最后,你娘即便临终前也还没能戴上,只是嘱托我将来等你大婚之时,亲手交给你。”
话,慢慢说着,伸出手来,握住韶兰倾的手腕,韶护沉然,拿着那如珍如宝的血镯一点一点儿的往上套。
专注的表情,认真的眼神,仿佛透过那血染的镯子,他看到了他女儿曾经的过往,温馨的,伤痛的,快乐的,难过的。
每一次提及韶暖,都流露出不一样的情感,透过韶护,韶兰倾不知是怎么了,但是直觉的,她总感觉到这里面有故事。
楚凝的伤感,韶护的别样,以及明和帝的不经意流露出的吞吞吐吐,仿佛每一个人,只要提及她的娘亲,都会有着最原始,最真实的不一样的反应,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不愿谈及,不愿想起。
冰洁的镯,沁着肌肤,带着那丝丝的凉意。韶兰倾低头,看着腕上那如火如怒的镯子,那氲漾着的血丝如漂染在水中,晶透剔透,光泽如润。
这是上好的血玉,出自于天照国的纳兰雪山,因是长年白雪覆盖,透不到阳光,所以开采出的血玉最为寒凉,有着通血化瘀,舒筋活络之功效!
血玉乃天照国玉,一般人不轻易得,既然它是她外祖母留传给母亲的,那她便一定好好保存,珍之惜之。
“外公,兰倾去了,有空一定会常回来看你的。”
抚着血镯,站起身来。这时,一旁的舅母楚凝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拿着红盖头。“倾儿,你爹虽没来,但定远侯府就是你的娘家,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舅舅舅母,还有外公,都一定会帮你的。”
“嗯。”点着头,顺应楚凝的话,韶兰倾屈身,笑握住她。
“兰倾妹妹,这是我为你绣的荷包,你成亲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别的什么东西好送你,就以此物,聊表心意吧。”
身后,韶棠走了过来,那温柔安静的模样叫人垂怜。虽然,她韶兰倾并不喜欢这般顺顺的小受模样,但自家姐姐,也没什么好说的。
“谢谢棠姐。”
伸手接过荷包,是双面鸳鸯交颈绣,每一针每一线都极显功力,说明她韶棠是个个中高手。
“真漂亮。”
真心赞一句,毕竟对人虽无甚特别之感,但手艺却是确实的精美,所以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吝啬。
表面做的客套,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这时候,一旁的方秀实喜极向外,像哈巴狗似的冲到面前,乐声乐语,喜逐颜开的笑笑说道:“倾倾啊,恭喜啊!你这么凶,原我以为一生都找不到婆家了。本来呢我就在想,我这个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品又是出奇的好,配你虽着实有些可惜,但考虑到你一个姑娘家,若到最后真嫁不出的话难免招人笑话,于是便还准备勉为其难好,将就将就的娶了你。可如今倒好,今天无绝路之人,你嫁了,还嫁的这么好!唉唉,作为你唯一的哥们,我是真心的祝贺你!恭喜恭喜!咳咳,你看这样吧?大家都是朋友,关系还这么好,要不哪天我到府上拜见拜见?你帮我引见一下南俊王?呵呵,反正你们是夫妻嘛,看看能不能在军中给我找个……”
“闭嘴!方秀实,你可以去死了!”
不待方秀实将话说完,韶兰倾便冰冷的狠狠打断!她就说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好,跑来给她眉开眼笑?原来是心有目的,兜兜转转说了一大圈,居然还想着他那鸿鹄志愿!哼,丫的,居然敢说她没人要?她就是老了一个人,也坚决不会考虑他!
狠狠的瞪了一眼,表达不满。见此,方秀实立刻噤若寒蝉,手指两队的小声嘀咕。“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好歹我也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就一句话,说了又不会死……”
“要说自己说去,别找我。还有,到时可别乱打我的名号,我不认识你,没你这哥们。”
“啊,倾倾,别这样!你帮我说说,说说……”
“没门!”
笑着说着,转过头去,以她和风亦辰的关系,别说是说事了,就是找他闲谈都恐怕被赶,所以……她不干这丢人的事,坚决不干!
东西都准备好了,一一告别众人,目光触及韶陌,虽什么话都没有,但韶兰倾知道,在他心里,想的是和方秀实一样一样的。只是……她是真的爱莫能助,呵呵。
“小姐,要走了。”三七在一旁轻咛,作为陪嫁,他恐怕是这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但不过人明和帝说了,凡事有个例外,定于侯府出来的人,不拘小节!
呵,不拘小节?亏他想的出来。这个明和帝,行为做事虽不靠谱,但有时候韶兰倾真的觉得他在偏袒她,甚至是……有些宠溺她!唉,为什么呢?想不通。反正他习惯了不按常理出牌,别人猜不透,那也在情理之中。
府外,是风亦辰的迎亲马车,浩浩荡荡的一条长龙。这时,司仪官高声,宣布礼程。“吉时到,新人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