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她沽名钓誉,附庸风雅,实在是她真的听懂了这乐中之意,向往朝阳,向往自由,向往在那广阔无垠的大地上肆意徜徉!
说实话,现代的韶兰倾,当然是听不懂这古代乐器,但是她不会,则不代表之前的潘府嫡女不会?
潘以楼无能,虽在知书能理上匮乏,但作为一介酸腐书生,迂木重儒,他对乐器的研究却颇有造诣,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以乐器取名,什么筝,笛,箜……
自已的父亲倒腾此些,时间久了,耳濡目染,那潘府嫡女便也学的如此,虽不至于出神入化,但也算是精通精湛,比起一般之人,那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韶兰倾专注,一脸的沉浸于此。然而这时,眼前突然一道白光挥了过来,在猝不及防中还未能有反应,只见肩头猛的一凉,一把冰冷的剑已搭在其上,明晃晃的,正照的刺目。
“说,你是谁!”
剑的主人,一个女子,姣好的容颜,清冷的气质,对于此时贸然闯进的韶兰倾态度不善,脸色不佳。
“哎,误会误会,小瓷,这是我表妹,是我带她来的!”
一见情形,韶陌上前。闻言中顾瓷收手,狐疑的看着他,口中发问:“你表妹?没听说啊?不是就只有一个养女义妹吗?”
“是我姑母的女儿,因常年身在琼州,所以你不知道。”陪着笑脸,眼冒爱心,不用说这便是韶陌那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儿,顾瓷。
“原来你就是小瓷?久闻大名。”
笑的一作揖,颇具侠客风格,此时对上眼,韶兰倾终是看清了对方长相,英气大方,毫无半丝女孩子家的矫揉造作。
终是知道了为什么韶陌对韶棠没有感觉了,原来喜性阳光的他,也同样是喜欢朝气蓬勃,清新正立的女子,不同于韶棠的阴郁,温温弱弱,全等着被人怜爱。
顾瓷的美,在于她明媚,即使冷漠,也有着一份她的独特!所以打量中韶兰倾赞赏,当即觉得韶陌眼光不错!
“韶陌,你来干什么?”
收回剑,一脸的正色,对上韶陌,顾瓷神态清冷,并不热情。
“小瓷,我、我想看看你。”果然是碰上了喜欢的女子,如性子一向颇贫的韶陌都开始不好意思了起来,可见这相思之毒,果然害人不浅。
“公子在这里,你休得乱说!”被人这般当众一表白,顾瓷羞愤,当即出声呵斥了出来,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然后这时,之前那手执长萧,淡雅静谧的男子转过身,俊美的笑容如皓月升,温温的暖入人心扉,“小瓷,不得无礼,韶公子他是真心的。”
“是啊,小瓷,我真的是真心的!我知道你们今天要出来游玩,所以特意带了表妹前来,就想着让她帮我参谋参谋,看看到底如何才能讨你欢心。”
韶陌诚意拳拳,一颗真心恨不得能立马掏出,见此,男子轻笑,那淡淡的感觉如流淌的溪水,悠缓,而长。
“公子……”
女孩子家,总是些不好意思。闻言,顾瓷低头,略略的微瞟了韶陌一眼,脸颊带红,似有娇羞。
呵,这表情……原来并不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看来这八字,是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了。
初闻猫腻的挑起眉,玩味着眼前的一切。这时,心有急切的韶陌拜见过男子,随即对着顾瓷开口言说。“小瓷,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可不可以随我过来一下。”
“不行!我要保护公子的安危。”
“没事的,你去吧,这里不会有事的。”
微笑中男子开口,一如清风般静默。闻言,顾瓷仍还有些犹豫,但见着自己主子的表情,又看了四周环境,终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公子,小瓷不会走太远,若是什么事,你尽管相叫。”
“好,我知道。”开口应道,男子淡笑,就这样看着韶陌带着顾瓷离开,消失在那片桃花林里!
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把她扔了下,郁闷中,韶兰倾火大,对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就是一顿臭骂。“靠,什么人?简直有异性没人性!”
“由他们去吧,令兄追小瓷,追的尤为辛苦,今日也算是他们的突破,当然谁也不顾及了。”
淡淡的轻笑,拿着长萧,对视中,男子点头,轻的露出那一排皓洁齿贝,清朗俊秀,温润如玉。
“你好,我叫上官云愁,是南夏国的五皇子。”
嗯?上官云愁?南夏国五皇子?哦,想起来了!纷争时期,各国之间为制约平衡,都通常会相互交换质子以留有把柄,所以……
难怪看着这么有气质,原来是一国皇子,看来之前她还真的没听错,他的箫声,向往朝阳,向往自由,向往那广阔无垠的大地徜徉。
“韶兰倾,无名小卒,充其量是沾了定远侯的光,为他的外孙女。”幽默中带着些自嘲韶兰倾玩笑,打趣说道。
见此,上官云愁意外,不由的心一轻动,微微一颤。在他所接触到的女子中,好像还没有如这样的,肆意,洒脱,带着玩味。
“韶小姐……”
“叫我兰倾吧,小姐小姐的,听着别扭。”
一向不喜欢繁文缛节,拘手拘脚,在人前那是没有办法,如今出来了,又置身于这么一片大好风光,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装了,率直自我,个性而为!
“好,兰倾。”
对于这样一个不拘小节,举止中都充洒着洒脱的女子,他上官云愁是不会拒绝的,毕竟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他凭心而交不是吗?
伫立于树下,桃花绚烂,素白的衣袍,浅紫的罗衫,在风的交织间,恍然间就如一副画,美轮美奂的不切实际,一颦一动中都花海飘香,如那不改的逶迤,轻风如雨,落英般似梦非幻,轻轻荡漾。
这一刻,对视着,彼此笑看,然这时候,一声玩味顿时响起,带着那三分断玉,三分迷死人不偿命的甜腻,伴着慵懒,缓缓而道:“云愁,她可不止是定远侯外孙女这般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