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摇开这一些乱七八糟,当灵妃再次对上裴帝时,裴帝正看向慧嫔,一双眼眸中有说不出的深意,耐人寻究。
“呵呵,本想是让钒儿玩玩的,可不想却玩出了纰漏。算了,不过是场棋,时间也不早了,也该是到了决断的时候了。”
抬起手,似有决断,这时,正当裴帝下令想要说些什么之际,一阵震天怒吼,人潮涌动,面前,裴帝整个人一怔,但随即又笑逐颜开起来,那不经意的眼眸中,似乎还带了三分赞赏,三分慰许。
“呵,不愧是朕的儿子,居然连文家势力都收为己用!不错,不错!怎么办?经此一举,朕发觉朕居然有些舍不得杀你了,若是你是惠儿的孩子,说不定朕……”
“圣上。”
裴帝的话,没有说完全部,就便被慧嫔打断了。只见紧张中,慧嫔神经绷紧的看着,生怕她最担心的事会就此发生。
“呵呵,只是假设,惠儿莫要担心。”
当然知道慧嫔是在担心什么,安慰一笑中,裴帝玩佞戏谑,扬起笑脸,投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过话说回来,纵然你铮儿再优秀,可说到底却不是惠儿的孩子,所以没办法,朕可有做出选择。”
裴铮在他的儿子里,绝对是一个佼佼者,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收服的了文家,实在不得不令他刮目相看!
文家在大凉,坐拥一想小半壁兵权,有了文家的支持,也就是拥有了对他对抗的筹码!这也是之前他一直忌惮文家,就算是到了最后,宁可要将文心儿的死嫁祸他人,也不愿正式和文家撕破脸皮的原因所在!
文家人此时出现在此,一定是对整个前因后果了解了清楚。寒气脸,冷着声,看向裴铮,裴帝第一次,这般正视起自己的这个儿子,“哼,逆子,朕还真是小看了你!”
“父皇一向机关算尽,深谋远虑,如今要和您对抗,没两把刷子,儿臣又怎敢轻易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呢?怎么样,文国公,刚才父皇所说的话,想必你已经听的很清楚了吧?谁才是杀害文皇后的真正凶手?谁又是在文皇后死后预备对文家动手……这一切的一切,相信国公心中……皆自有定论了吧?”
淡笑着,转而对上一旁。这时,不远处一个白须老者,那直挺的背,刚风苍劲的面容,使之一看便知身份……文国公,大凉第一国功臣,手握重兵,经年不衰!
“裴正云,你忘恩负义!当年若不是我国公府一直支持于你,你会有如今高高在上的威严权力么?可是你倒好,不但不知道感恩图报,全心全意的对心儿好,你居然还为了这个贱人去加害她……甚至还预备将我整个国公府夷为平地!你说,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我!”
手指着慧嫔,声色俱厉!如今弄清楚了真相,再不将矛头对准灵妃,文国公此时面色激动,整个人风烛残年,但却分外刚健强劲!
其实一个文心儿不足紧要!重要的是他国公府百年繁茂!
当初当裴铮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有些不以为然!可是如今,当他自己亲耳听到真相后,那种背叛之后的愤怒,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
文国公雷霆之怒,气势强劲的咄咄逼人!而见此裴帝也沉下脸色,冰寒着声,冷酷回道:“放肆!朕是天子,何需对得起谁?这些年,朕受够了你们文家的压制威逼,如今,朕就要是铲除你们,让你们文家百年基业,一起都陪着你那宝贝女儿见鬼去吧!”
哼,文家势力再强大,他虽有忌惮却并不害怕!所以,就算文国公知道真相又如何?正好给他了机会,让他一次性了结干净!
目光,闪了又闪,那是某种下定决心的讯号!
见此,知道此时裴帝的用意,裴铮淡笑轻吟,缓缓的低沉说道:“这一次,父皇可一定要拿出实力啊,不然如果就这么轻易输了,那这场游戏……可就不好玩了。”
余音未消,俊面含笑,裴铮幽幽说道,整个人,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而见此,似乎是第一次领略到他这样的厉害,裴帝不知觉的后退一步,手抬起着,口中微结而道:“你、你。”
大难当头,他竟只将之比作玩?比作游戏!看着自己的儿子,裴帝似乎的有一瞬间的不认识,直皱起眉头,瞪眼直看!
以前,他虽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不错,但却也从未真正的放在心上!因为从心底里,他从来只在乎的儿子就只是裴钒一个!而对于裴铮,只不过是他用来牵制文心儿的一个棋子……牵制文心儿拥捧她儿子裴钊独大,以防她将来挟天子以令诸侯!
裴铮和灵敏,他们从来都是他之前设计好的存在!当初从灵谷带回灵敏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导演好一切!可是,所有的事都在往他预定的方向发展,但独独这个儿子……
绝世的样貌,完美的性情,琢磨不透的心思,令人想象不到的手段……什么时候,他自己的儿子,他竟这般觉得陌生?就仿佛跟不认识似得,站在他面前的,仅仅就只是个外人,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外人!
“你……”
开口,不知道说什么好,纵然心底早已决定要杀之,但是现在,裴帝有一丝的恍然,让他整个人举棋不定。
平心而讲,对于儿子,裴钒是他费心最多的一个,也是最有感情,从小就将之隐藏最深的一个!但是,先天愚钝,资质不足,纵便是后天勤加补拙,但裴钒他,却始终不是帝王之材……这一点,裴帝他十分清楚!
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不是最优秀的!而最优秀的儿子却又是注定要死的!这一矛盾,让裴帝左右不定,可是不管怎么说,只要不是惠儿所生,那他的下场就一定得死!
眼神,一再改变,看来事要不留情面了。然这时候,一旁的裴钒却是一口猛血喷出,那好不容易平复下的身子此时却又在惠嫔怀中不住的颤抖,那程度之深,动作之剧,是奈何惠嫔怎么按都按制不住!
“钒儿!钒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母嫔,你千万不要吓母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