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本宫,灵族?姐姐?你还知道些什么!”恼羞成怒,但又似乎不尽然,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提高着声音,灵妃像是要用声音来掩饰压盖过一切!
可是,并不理会她这一样状,只是抬眼看着,韶兰倾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怎么,之前裴铮没告诉你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风亦辰的,而风亦辰……他的娘亲,则叫灵犀……生于灵族,长于灵族。”
“灵……犀!风亦辰是姐姐的孩子?风亦辰是姐姐的孩子!不,这怎么可能?”
从来不说,但并不代表从来就不难过。当初哀求自己的姐姐放了自己,她灵敏当然知道对方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求生,她没有办法,只有牺牲姐姐,逃出生天!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是在回避这件事情,以为自己不听、不想,心里便不会自责!可是现在,当自己这般直面的,赤裸裸的听到这些,灵敏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在一瞬间倒流了,全身不可遏制的轻轻颤抖!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风亦辰是姐姐的儿子?风亦辰是姐姐的儿子……”
微乎其微的话,灵妃喃喃自语着。一旁,慕容雅根本听不清楚,想开口去问,可终于碍于现状而强忍住了。
灵妃的突然失态,对于慕容雅来说很奇怪,因为她不清楚灵族,所以也就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纠葛牵缠。
“娘娘。”
伸手扶了扶了灵敏,想要好意的去提醒,可似乎此时对方并不买账,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出声追问。
“你既知道灵犀,那也该是见过她的吧,怎么样,告诉本宫,她如今……是如何啊?”
近乡情怯,想要知道,但又害怕知道,所以此时灵敏才会表现的吞吞吐吐,一脸的犹豫不决。
“娘娘想要知道,那为何不自己亲眼去灵族看一看啊,相信其中各种,一目了然,再不需要人多言。”
“我……”
一听到韶兰倾的回答,灵妃顿时语结,其实何尝是她不想回去?只是因为当初……如今,她不敢,不敢啊……
沉默,沉沉的沉默,看着韶兰倾,目光视落在她的肚子上,灵妃久久不语,模样,似乎是沉浸到了她往昔的种种。
韶兰倾怀的是风亦辰的孩子,而风亦辰……他则是姐姐的儿子!那么事实上,这个未出世的小毛孩,他变相的也就是自己的外孙,所以最后,她又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外孙下毒手?
她已经这辈子亏欠姐姐了,难道时至今日,她还要亏欠的更多?痛,头真的好痛,无尽蔓延的痛,逼的她不得不抚上额头。
“娘娘,你怎么了?”发现异状,慕容雅急忙快速来扶。
可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灵妃盯着韶兰倾,沉默中略带了一丝欣赏。
本来手上一点筹码都没有,只不过是人刀俎上的鱼肉,可是因为深谙察颜审视懂得,抓住人心,韶兰倾如今已彻底的反败为胜,让她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如今,她都不敢轻易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了。这份胆识,这份心机,这份临危不惧的沉着冷静,不禁要让灵妃为她举手鼓掌,点头赞许了!
“本宫累了,今日就先到这吧,炮弹之法之事一时也不可操之过急,等过个几日,我们再说。”
回去,不管的确认还是想办法,总之一时半会,韶兰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算是没事了。
灵妃没有下令动手,那便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望着如今眼前那转去的身影,明艳光鲜,倾城动人,韶兰倾默默的闭上眼,手轻抚着,不断的在心底暗喃着。
她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拖延时间,风亦辰,他也是应该快了吧……
大丰南俊王府。
“报。”
“说。”
房中,面色冷峻,风亦辰单手负立于桌边,听到身下的暗探回报。
“启禀王爷,属下们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对各国进行了摸底排查,结果显示一切如常,各国中都没有什么异常,唯独大凉……”
“说下去。”
失去了韶兰倾的风亦辰,此时的感觉是要比他平时还冷上数十倍,仿佛就像是死神降临,虽俊美无华,纤尘不染,可在那骨子里透露出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冰冷和压迫,便叫人一时间便不自觉的开始打颤,不敢直视!
“是!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日前大凉裴帝突然下令,命将其皇后幽禁在宫中,并且将后宫大权尽交于灵妃手上,由其打理。”
也不知道这些消息有没有用,迫于此时房中那使人窒息的感觉,来人只将头低的低低的,大气不敢出一下。
都知道自王妃失踪后,这个王爷便变成了冷面修罗!所以为了防止祸及于身,来人拼命的将自己所探消息告诉于之,也不管其是否有用,总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凉……”
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重复着缓缓低语。一挥手,示意来人退下,见此,对方如临大赦,猛的出了口气,以最快速度逃离现场,而只留的房中风亦辰一人,那修美的身姿在落日的余晖下拉的欣长,脸上或明或暗的表情,好似人捉摸不定……
大凉。
漫美的花园中,一抹俊绝的身影,下着棋,左手与右手博弈。
没有人打扰,男子神色平静,那专注的眼眸像是将一切摒弃,只凝神于自己的棋盘。
一身淡色,清华绝伦,裴铮就那样坐着,引得无数不远外的侍奉的侍女侧目,个个脸红心跳,倾慕不已。
被派来这里理政,今日已是最后一天,连日来烦闷的心情,今天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下着棋,不知道为什么,棋盘上总是出现那张他求而不得的容颜。如今的她,已经是成为真正的南俊王妃了吧?
当初收到请柬,想都没想就放置了一边,一来,他是真的无法正视;二来,他也受父皇任命,要事在身。
这些天,他不听不看,不理会外界的任何,就是不想自己的心再受震动。木已成舟,他无力改变,可是韶兰倾,永远是他心头最伤最伤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