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皇后问的严肃,就如同她的人一样,向来不偏不倚,不苟言笑。在她的表情里,韶兰倾看不出她对她,到底是存在了善意?还是敌意?
“是!儿臣想的很清楚了,这一生,只倾倾一人足矣,再不会纳其他妾侍,违者,天地不容!”
“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做事就是有血性!够魄力!呵,都说男子三妻四妾习以为常,我儿标新立异不走寻常之路,朕听之实感欣慰,很是欣慰啊。你这一举,也算是给天下男子做了榜样,人人应当学之,呵呵,人人应当学之!”
“那圣上要不要先学一下呢?宫里正好人也多着,什么梅妃兰妃,杏妃李妃,是不是也该清一清,让她们就此卷铺盖走人呢?”
“额,这个……”
严肃的话,微讽的从身旁传来。闻言后明和帝一顿,连带着肩膀都有些垮了下来,一脸怂样,口中糯糯的低语道:“朕还是算了吧,朕年纪大了,不好跟他们年轻人比,一腔热血”
“正因为圣上如今上了年龄,所以才更要遣散妃嫔不是么?辰儿的话,臣妾还是建议圣上你也多考虑考虑。”
一脸没有表情的说道,德皇后当众毫不留情,紧接着她将话题又转了回来,看了一眼韶兰倾,复又缓缓慢慢的说道:“辰儿,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在大殿之上讲来就算是立誓了。我大丰国人,一向注重誓言,说过的话,绝不可食言,否则,你知道下场……”
“你娶韶兰倾,说是要一生一世都爱护她,母后想你今日谨记,他日若是有任何对不起你妻子的地方,就算母后不惩罚你,上天也是时时刻刻看着你!”
“是,而臣谨记母后教诲,此生此誓,终身不忘!”
“嗯。”
“谢母后。”
“谢母后。”
德皇后的训话说完,风亦辰连同韶兰倾一起谢恩。虽然整个过程中,德皇后没有跟韶兰倾说过一句话,但冰雪如斯的韶兰倾,又怎会不明白她心中的意思呢?句句向着韶兰倾,偏袒爱护。
德皇后一番恩威并重,接下来该轮到明和帝了,可是憋着刚才的郁闷,明和帝不然间雄风不振,只草草略略的吩咐了几句,便摆摆手吩咐礼成,“嗯,总之不管怎么说,你们幸福就好了。这一生,那你反正只能娶一个了,好不好都是她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嘿嘿,退下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明和帝摆了摆手,一脸的略不正经。随着他的手势,风亦辰握着韶兰倾往后退去,预备回到南郡王府开始酒宴。
转身之中,身影远去。座上,明和帝深邃,面上,是他很少会流露出的正色。而一旁,德皇后眼中有明显的动容,闭上眼,不然情感流露,只在心里,默默的说着,默默的念着。暖暖,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好好守着兰倾。这一生,都不会让她吃苦,受半点委屈……
南俊王府。
“闹洞房!闹洞房!哦……”
漫天的起哄声,簇拥着风亦辰走到房前。酒足饭饱,兴致正浓,所有人都闹着要折腾一下风亦辰,要趁这个时候,把平时累积的怨气释放出来,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
“快,快进去!这新房就是要该闹闹!越闹才越喜气!”
不知是谁,躲在人后说了一句,还不待风亦辰开口,他就被人群所挤,逼向房内。
这个场面,他自然之前就已经料想到,所以情理上,也算是有准备,笑的无奈的摇着头,准备满足一下那些人的火热愿望,“好吧,闹就闹吧,也就这一次……”
手,推开,预备会看到那房中看见他心爱的人儿,可是……床边空廖,什么都没有,环视一周,竟是什么都不在,偌大的一个房中,除了空气,便是一个人影都没有!怎么、怎么回事,他的倾倾不见了,他的妻子……不见了!
“倾倾!倾倾……”
空荡荡的房中,无一人身影,寻遍四下,只有风亦辰的声音在这静寞的房中回荡,没有一人作答答,没有一人回应!
谁?究竟是谁?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劫走了倾倾!顿时间,风亦辰眸中寒光四起,阴沉沉的,杀机一片!
“吩咐下去,全城封锁,全力搜人!”
南俊王府中,面色冰冷的调令三军!而闻言,所有将领皆正色接令,大气不敢出一声!
“是。”
全城侍卫,蜂涌而出,把守着京都个个城门,全城戒备,每一来往过人,一一检查,全无放过!
厅内,原来还准备闹新房的众人,此时也都紧凝着眉宇,一脸的沉凝不开,仿佛都在思索,苦量冥结。
是谁?会是谁呢?劫持倾倾,究竟意欲何为?
整个大丰国,应该不会有人打这主意才对,难道会是……其他国?
可如今,天照的慕容熙,南夏的韶陌,他们两个,是绝对不会做出对韶兰倾不利的事的,那么整个神洲大陆,一共五国,此时就剩下虢国和大凉了……
虢国护国夫人花残影,她对已死的上官夏是痴心一片,该不会是她……
而至于大凉,裴铮应该……
千头万绪,理不清楚,不得不说,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人多混杂,对方可真谓是用了心了,必定一击必胜!
“亦辰,这事你怎么看?”座上,韶护沉着脸,缓声问道。
而闻言,风亦辰眼眸一动,慢慢的抬起,眸中寒光四射,“放心外公,我一定会找回倾倾的,一定。”
身体,摇摇晃晃的,不知是在哪里。眼被蒙着,韶兰倾似乎回想起之前。
她记得,在她最后有意识的时候,她是置身在南俊王府的婚房里。可是现在,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也依然清楚的知道……她被人劫了,被人设计的藏在了马车里!
是谁?是谁操控这一切?沉默中,韶兰倾尽量将自己平躺,护住自己腹中的孩子,心中慢慢思索起这前因后果。
当初她在婚房中,的确是她掉以轻心了,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便再也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