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文皇后之意坚决,一点余地似乎也不留。可是知道厉害关系,如果现在不带红玉走,那以后就可能走不了了!花圆皱着眉头,冷着声,一字一句的说道:“多谢娘娘厚爱关怀,但是,我虢国之人,自会有我虢国保护。并且,这一路上红玉也是在下在命人照顾,所以就不劳烦娘娘了,这就告辞,不做打扰。”
花圆示意的要走,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下一刻,门口侍卫相拦,只见文皇后轻含着笑,慢悠悠的转过身,开口说道:“你的人哪会有本宫亲自照料那么体贴周到,尽心尽力?呵,红玉我本宫未来的儿媳妇,本宫对她好是应该的。花太子这般诸多阻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不可告人吧?呵呵,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去休息吧,红玉本宫带回去了。”
恩威并重,软硬兼齐,寸步不让,纠缠着就是不肯放人,此时文皇后看着红玉一步步走去,伸手就要去牵她的手。
“住手!”
一声清喝,拉着红玉退后了两步,目光锁视文皇后,韶兰倾清颜的开口,口气平缓,不平不仄,“娘娘好意,红玉她心领了。不过出嫁在即,本就心中不舍难隐,所以这时候,还是应多多跟亲人在一起的才是。能得娘娘自己照拂,那当然是好事,但是作为亲人,尽心尽力也未必不及。所以还望娘娘你包涵,韶兰倾在此代红玉谢过了。”
“韶兰倾……”
这个名字,好似很熟,但一时间似又想不起。见着文皇后疑惑,一旁的裴钊快步上前,轻声的在耳边开口道:“她就是天照的那位还君明珠……天照嫡长公主,韶兰倾。”
“哦,原来是她。”
顿时间明白了原委,眼神也随之变的深邃。笑轻扬起,文皇后精明的丹凤眼中一抹精光,里面有算计,也有心机。
“怎么,忆暖公主是想留下来陪红玉吗?那正好啊,给她做个伴。”
“皇后娘娘,你未免也欺人太甚!我们只不过是要回去,为什么你要诸多纠缠?难道这就是你大凉的作风,喜欢强迫他人,名不正好,言不顺!”
被文皇后搅着心头怒火,韶陌气冲冲的质问。闻言,文皇后脸色一沉,衣袖一挥大喝道:“放肆!”
“放肆的人是你,皇后娘娘。我们敬你是一国之后,这才多加礼敬,可是你呢,却一再咄咄逼人。你我皆知世间男女未婚相处者乃世俗所不容,可你却仍偏偏一意孤行,执意而为。直白告诉你,我们红玉不愿在此,她如今还未嫁,留不留是她的自由,你如果再行阻挠,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回答她的,是韶兰倾!没有多高的语调,只有一腔的清冷,看着文皇后,韶兰倾一字一句,口气不屑,没有客气。
“你!你竟敢对本宫如此说!哼,告诉你,人本宫今天是留定了!本宫倒要看看,你们是对本宫怎样个不客气法!”
仗着在自己的地盘,文皇后气焰嚣张。见此,冷冷一笑,韶兰倾无畏无惧,用眼环视了下四周,淡淡笑道:“皇后娘娘,天下本五分,如今三方在此与你对立。若是你再不放人,就真的很难保证我们不会去到贵圣上面前去说上一说了。”
“到圣上面前?你们威胁本宫啊?呵,那好,本宫不怕,既然你们想联手对本宫不利,那本宫也就不必留情。反正如今你们也不想走,那就都留下来,一个也别走好了!”
一手挥手,下令封门,文皇后这是孤注一掷了,不将裴钊这婚事给定下来不罢休!
左右而看,扶着红玉,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定心,韶兰倾淡笑,一脸的无色无惧,淡笑轻然,张口欲说之际,然门外一声通报,太监那尖刺的声音再次响起,直在房中回荡,清晰明了,“四皇子驾到……”
四皇子?裴铮!他来了。
一身浅白,淡淡笑容,长身玉立的走了来,触手温润,光华自敛,浅浅的笑意边一抹从容有度,和熙如清风般走了进来。
“是你?你来如何?”
斜着眼睛看着裴铮,文皇后精美的脸上闪现一抹不悦,显然在她心里面,她对裴铮仍是顾忌,如刺在喉,如芒在背!
“听说这里热闹,所以儿臣便来了,想来娘娘该是不会介意吧?”笑的掀帘而入,缓步的走至面前,看了一眼当下,裴铮温润,声音自光华清越。
“哦,本宫倒不知道,铮儿还有爱凑热闹之好?只不过有时候热闹看多了,恐会伤及自身呐。”
说话间一挑眉,文皇后字里行间中刀光剑影。见此,也无所惧,裴铮像是习惯了的微一勾唇,太极功夫打的极好。
“呵,娘娘真是爱说笑,看看热闹而已,又怎会伤身呢?”
周旋在文字游戏里,裴铮一脸的不以为然。可是这厢,文皇后却不高兴了,显然失了兜圈子的兴致的她,眸一沉,脸一板,口中直白而道:“哼,少废话,你来干什么?是想多管闲事强出头么?告诉你铮儿,在本宫面前,你还没这个能力!”
“娘娘误会了吧?儿臣并未要干什么,只是说了路过,看着人多便就过来一望。”始终淡笑着涵养风度,一脸的清悠咸淡,看了一眼韶兰倾,裴铮转而对上文皇后,那眼中的眸光深邃,有着不为人读懂的颜色。
“呵,你以为本宫会信?铮儿,莫不是你后悔了?觉得当初放弃虢国护国夫人之女实是失策,所以如今伺机而动,想再重新得之其心?告诉你,不可能!”
自然是将裴钊的大业摆在第一位,面对裴铮这个强而有力的竞争者,文皇后无时无刻不在小心提防。
可是闻言,笑的随意,看了一眼文皇后,眼中隐露着淡漠和讽刺,裴铮动一步,似乎摆出他夕日腹黑帷幄的心机模样,“怎么娘娘就这般看儿臣么?护国夫人之女的地位,重要之性何其大,想必娘娘该比儿臣更清楚不是?可是何以儿臣当时会反婚,宁愿不要这层关系?其中深意……不知道娘娘可有想过……”
裴铮抛了个疑团给文皇后,自己却笑的云淡风轻。见此,文皇后还真的停顿了下来,略一沉吟,皱眉道:“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